迎着慕青和古怪的眼神,容修眼皮直跳。
好一會兒才開了口。
“看來慕副将對玥兒還頗爲關心。”
慕青和也覺得聊不下去了。
容修既然不知道這些事情,那麽問也是白問。
他還是自己親自再去查一查的好。
“楚流玥畢竟是本副将帶來西陵的,這些也都是應該的。”
他站起身,準備告辭。
“時間不早了,就不打擾離王休養了。“
正當他要走出去的時候,容修卻忽然道:
“慕副将請留步。”
慕青和站定,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容修微微一笑,神色似乎已經恢複如常。
“本王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慕副将幫忙。”
......
皇宮,華陽殿。
楚流玥在後湖院之中緩緩走着。
蟬衣站在一旁看着,心中不由生出一絲疑問。
楚流玥似乎對這些花草格外喜歡,已經在這看了好一會兒了。
她的頭上身上已經落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但她似乎無所覺,一步步的走着,好像已經完全将其他的事情抛到腦後。
這些花草...有這麽好看?
蟬衣滿心狐疑,但看楚流玥一直也沒做什麽其他事,隻好将這份疑心壓下。
一陣腳步聲從遠處傳來。
蟬衣回頭,立刻恭敬行禮:
“三公主殿下。”
上官婉走來,身後的婢女幫她撐着傘。
她的眼神直接落在了楚流玥的身上。
白雪飄落,和盛放着的花朵相互映襯。
一個身量纖纖的紅衣女子站在其中,如同一團火,熾熱燃燒。
不施粉黛的容顔清麗絕倫,似乎融入了這片雪色與花色之中,格外動人。
上官婉袖中的手緩緩收緊。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站在哪裏,便會成爲哪裏最美的風景。
所有的光和顔色,似乎都會彙聚在那一個人的身上。
這是一種超脫五官之美的靈動氣韻,難以言喻,極其難得,也極美。
她自己也絕對算得上是美人。
可是卻總像是差了一點。
她的印象中,有一個人,有着這樣通身的氣韻。
上官玥!
但楚流玥出身平凡,身上竟也隐隐帶着幾分貴氣......
上官婉心中更加不舒服。
聽到聲音,楚流玥回頭,行了一禮。
上官婉笑着問道:
“外面下着雪,楚小姐怎麽來這裏賞花了?”
“因我從未見過在這個時節綻放的百花,心中好奇,故而在這裏看了許久。這等景色,想必也隻有在這裏能見到了。”
楚流玥說着,臉上浮現一抹羨慕之色。
上官婉心中不以爲然,面上露出些微歉意。
“剛才左大人說,父皇這兩日身體有所好轉,本宮要親自去照看一番。今天隻怕是不能多留楚小姐了。“
楚流玥心中明了,道:
“三公主有事盡管去忙,我便不打擾了。”
上官婉點點頭:
“本宮近日新得了幾味藥材,皆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可惜本宮不是天醫,也用不着,倒是不如贈給楚小姐。”
說着,她擡了擡手。
身後的宮女立刻上前,送上了三個盒子。
楚流玥遲疑片刻,便欣然收下:
“多謝三公主。“
随後,二人又聊了幾句,上官婉便徑自離開了。
蟬衣負責将楚流玥送出宮。
......
楚流玥離開皇宮,獨自一人在街上走着。
剛才在華陽殿後花園的時候,她表面上是在仔細賞花,實際上卻是在一步步測量那溝渠的位置。
那溝渠距離地面很近,站在那,稍微仔細一些,其實就能感受到下面水流湧動的聲音,以及方向。
如今,那溝渠的圖,幾乎已經在她腦海之中勾勒出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那溝渠中的活水,是從玉泉山引來,流向了...
忽然,楚流玥腳步一頓,眼底劃過一抹驚詫之色。
那溝渠的水流,竟似乎是流向皇室宗祠的?!
要知道,皇室宗祠是宮中最神聖最重要的殿宇。
其殿宇内外,除了負責看守的人,還有精心布置的玄陣!
那地方是從太祖還在的時候就修建好了的,一磚一石,一草一木,全都是有講究的,輕易破壞不得。
然而上官婉居然将溝渠挖向了那裏?
楚流玥眉頭皺起。
上官婉這麽做,到底是想幹什麽?
忽然,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快點!都快點!大公子召集,還不抓緊?”
楚流玥回頭看了一眼,一個男人正神色緊急的催促着。
在他身後,跟着四個男人。
這幾個人看上去都不過二十多歲,但臉色卻都是有些憔悴。
聽到前面那男人催促,其中一人忍不住說道:
“我們也想快啊!但是大公子召喚的這般緊急,我們連收拾的時間都沒有——”
“就是!這都一年沒叫過咱們了,誰知道今天忽然來喊人?未免也太突然了!“
“嘿,就咱們現在這樣...也快不起來啊!還得帶着小四......”
楚流玥飛快的打量了幾人一圈,眸子微微眯起。
這幾人竟都是殘廢的。
其中兩人都是獨臂,另外一人是獨腿,還有那個被稱之爲“小四”的男人,兩隻眼睛的眼皮深深地凹陷了下去,似乎是瞎了。
就連喊話的那個男人,臉上也有着兩道刀疤,直接毀了一張臉,看起來十分可怖。
刀疤臉眉頭皺的更緊,看起來更是兇悍,一身血氣。
“你們要是不想活命了,盡管繼續這麽拖着就是!”
幾人都沉默了下來,盡量加快了速度。
楚流玥後退幾步讓開。
他們從她的身邊匆匆走過。
這會兒下着雪,街道上的人倒是少了許多。
這幾人朝着前方走去,漸漸遠離。
楚流玥本想擡腳離開,卻又聽到其中一人的聲音。
“...咱們現在這樣子,和死了又有什麽區别?早知道那地方那麽危險,一年前就不應該跟着大公子去的...如今這胳膊斷了,修煉再也無法精進...隻作廢物罷了!”
他的聲音很小,但楚流玥卻聽得清楚。
其他幾人似乎也被觸動,都沉默了下來。
楚流玥眉間微蹙。
大公子...
一年前...
危險的地方...
難道這些人嘴裏所說的“大公子”,就是江羽丞?
現在她們去的地方,就是江府?
楚流玥心思一動,便悄然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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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點一起更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