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霆看了過去。
七皇子,容修。
當今尊貴的離王殿下。
也是她喜歡的人。
他停下了腳步,沒有再上前。
即便是他,也必須承認,這位久不在帝都的離王殿下,的确風姿卓越。
旁邊的司揚忍不住用胳膊肘捅了捅司霆,低聲喃喃
“不過是個藥罐子,真不知道那死變态喜歡他什麽那張臉嗎!?“
男人長得那麽好看有什麽用!?
當初聽到楚流玥說喜歡這位離王殿下,他心裏就很是不服。
自家大哥比起他來,除了身份差了一點,哪兒不是遠遠勝過?
何況,自家大哥以後就是司家的家主,認真說起來,也沒有真的低到哪兒去。
真不知道楚流玥到底是怎麽想的!
司霆神色淡淡,瞥了他一眼。
司揚自知失言,連忙閉上了嘴。
他卻不知,司霆心中的想法,和他恰恰相反。
離王殿下是出了名的身體羸弱,沒有實權,甚至在修煉上也沒什麽天賦。
可即便是這樣,她還是喜歡他。
其他人再好,她不喜歡,又有什麽辦法?
而且他總覺得這位,似乎和傳聞不太一樣。
在容修的身上,他覺察到了一股淡淡的威脅。
那絕對不是一個常年卧病在床的人能有的氣息!
楚流玥并未覺察到二人之間的機鋒,走到了容修身前。
“容——殿下怎麽來了?有什麽事情要我幫忙?”
容修淡笑
“一點小忙,不過,得麻煩流玥小姐和本王一起走一趟。”
楚流玥心中腹诽。
他們分開才不到兩個時辰,有什麽事情這麽着急,非要趕來找她幫忙?
分明是故意的。
但看着容修溫潤的眸光,她心裏一軟,便似乎彌漫了一股淡淡的酸甜。
她嘴角翹了翹。
“殿下既然開了金口,那我自然沒有不幫的道理。”
容修眼中劃過一抹滿意的微光。
若非是此時衆人還在,他已經上前将人抱在懷中帶走了。
岑虎撓了撓頭,看着即将離開的兩人,忍不住問道
“流玥,你這就走啦?不和我們一起慶祝嗎!?”
昨天楚流玥拿到了武者第一,他們就想要幫她慶賀一番的,隻是後來考慮到她今天還有玄師的比賽,就暫時拖延了。
今天她又拿到了玄師第一,說什麽也得好好的喝一場啊!
“上次你不是就說咱們去鳳凰樓——哎喲!”
岑虎捂着自己的後腦勺,委屈巴巴的看向牧紅魚。
她打他幹嘛?
牧紅魚沖他龇牙一笑。
“殿下有事兒要請流玥幫忙,咱們怎麽能耽誤呢?慶祝的事兒,等流玥回來再辦也是一樣的嘛!”
岑虎不明所以,但看到牧紅魚眼中隐隐的殺意,他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
“是是!你去吧!咱、咱們都等你!”
牧紅魚杏眼晶亮的看着楚流玥和容修。
她覺得,她好像猜到昨天流玥去了哪兒了
楚流玥被她這眼神看的抖了抖。
”那我去去就回。“
說完,便和容修一同離開,燕青緊随其後。
“上次在珍寶閣看上的那個東西,聽說和流玥小姐有關”
容修似是不經意的開口。
隐約聽到一些的人露出恍然之色。
——原來是和珍寶閣有關!
那就難怪了!
帝都之中誰不知道,楚流玥和珍寶閣的關系非同一般?
就連太子容靳和四公主容臻,也沒能在珍寶閣那兒讨到什麽好處,離王殿下如此慎重,直接請楚流玥幫忙,好像是挺明智的
司徒星辰卻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不知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情緒。
旁人都不覺得有什麽,可是看在她的眼裏,那二人的一言一行,卻都無比刺眼!
幫忙?
怕隻是個借口罷了!
她從不知道,性情冷清孤傲的容修,居然也會用那樣的眼神看一個女子。
溫柔,缱绻,寵溺。
如果這還不能證明兩人之間有什麽
司徒星辰鼻尖一陣酸澀。
她以爲,就算容修對她無男女之情,最少也有幾分同門情分。
畢竟他們都曾經在明月天山待了那麽久。
可今天發生的一切,卻将她從美好的夢中澆醒。
他甚至——都不記得她是誰!
那眼神,冰冷漠然的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
“師父,我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司徒星辰低聲說道。
成函歎息一聲
“也好,明天就是天醫的比賽,你回去好好休息,做好準備。“
司徒星辰應了一聲,便也轉身快速離開了。
楚流玥随着容修出來,一眼看到熟悉的馬車。
容修是坐馬車出來的?
想想也是,在帝都衆人眼中,他還是那個弱不禁風的離王。
燕青已經上前架馬。
容修走過去,親自将簾子掀開。
楚流玥卻是沒動,目光緩緩從容修身上掃過,尤其在袖口和衣角格外停留了一瞬,似笑非笑。
“殿下衣服上的紋路,還真是别緻。天下獨此一家麽?”
容修鳳眸微眯。
好酸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