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好久沒能回過神來。
區區一個珍寶閣,到底有什麽好忌諱的?
她貴爲曜辰國的四公主,如今成了這般模樣,難道連追責的權利都沒有?!
“母後,那珍寶閣…到底有什麽背景?父皇竟是如此護着他們!?難道他連女兒的生死都不顧了嗎!”
容臻實在是難以理解!
“之前太子哥哥也是!珍寶閣搶了他精心維護的狩場,可最後卻不了了之!”
“你也知道連太子都不能輕易拿那珍寶閣如何了!”
皇後打斷她的話。
一個是她的兒子,一個是她的女兒,她心中如何能不恨?
所以哪怕早知道陛下對珍寶閣不一般,她剛才也還是去求了。
但結果還是不出所料。
陛下根本沒有要懲戒珍寶閣的意思!
“何況,你之前想去那狩場,珍寶閣屢次婉拒,最後是你堅持,他們才破例答應。這件事情,很多人都知道!如今你意外受傷,又能怪得了誰?狩場那麽多人都看的清清楚楚,你是自己堅持要去追那畜生,才最終墜落山崖的!就算是要追責,又有什麽理由?”
皇後也是恨鐵不成鋼。
這件事情容臻根本不占理,如今成了這樣子,隻能認栽!
容臻被說的啞口無言。
但她一向驕傲自負,怎麽肯認錯後悔?
“就算是這樣,他們一點錯都沒有嗎!?那女兒以後怎麽辦?!”
難道,真的從此成爲廢人一個?!
她如何受得了!?
皇後強忍着心中翻湧的情緒:
“臻臻放心,母後不會不管你的。若是那幾位也沒有辦法,咱們再想别的法子!很快,天令皇朝的使臣就來了,說不定,他們能有辦法…”
容臻眼睛一亮:
“當真?”
皇後勉強笑了笑。
“天令皇朝是何等強大的存在,你也知曉一二。說不定…他們真的能有辦法。到時候,母後一定會幫你的!”
…
是夜。
楚流玥回到家中,等了許久,楚甯才回來。
楚甯簡單的将事情和她講了一遍,搖頭歎息。
“可惜,四公主以前的天賦的确不錯,不然陛下也不會那般驕縱。從此後,怕是…”
想想上次在太子的壽宴上,容臻還對玥兒百般刁難,當面嘲笑玥兒是廢柴。
誰知一轉眼,玥兒成了人人豔羨的天才,而她卻從此成了廢人。
他們父女二人當初不知受了多少欺負,那時候,誰能想到今天呢?
楚流玥淡淡笑了笑。
“世事無常。欠下的,總是要還的。”
這件事怎麽看,都是容臻自己作妖,怪不得旁人,怎麽也怪不到她的頭上來。
不過,她卻莫名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冥冥中,似乎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操控一切。
可她并不知道那到底是誰。
“對了,爹爹,那傷了四公主的魔獸,可是找到了?”
“沒有。那是一頭極厲害的高等魔獸,連跟在四公主身邊保護的人都不是它的對手,甚至,他們似乎連那東西到底是什麽都還不知道。陛下雖然下令徹查,但估計難度不小。這段時間,爹爹可能會比較忙,你自己諸事小心。”
楚甯說着,有些猶豫。
“這兩天風頭正盛,那些人不會做什麽。但等過了這段時間,隻怕是…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那些人,自然是指的楚家和太子的人。
他可不信他們會善罷甘休!
楚流玥笑的眉眼彎彎。
“爹爹不用擔心,等着兩天的宴席結束,學院就又開始上課了。您如今剛剛上任,又趕上了這些事情,肯定忙得很。所以我打算這段時間先住在學院,您覺得呢?”
楚甯松了口氣。
他竟是差點忘了這件事。
和外面比起來,天麓學院當然安全許多。
“你做決定就好,爹爹自然是同意的。”
…
“你要住學院?”
楚流玥剛剛回到自己房間,就覺察到了一股熟悉的清冽冷香。
擡眼一看,果然是容修。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輕柔卻又蘊含着某種力量。
楚流玥對他的到來毫不意外,這位主藏得深的很,她目前拿他是沒什麽辦法的。
不過,他要來,她走不就行了?
楚流玥點點頭,将他的黑色大氅從櫃子裏拿出來遞過去,笑眯眯道:
“所以以後殿下還是不要來了,好好在您的府上養身子才是正經事。”
容修看了一眼大氅,接了過去,唇角微挑。
“想不到玥兒對本王的身體如此關心。”
楚流玥聳了聳肩。
“您如今得罪了太子殿下,怕是您的日子,也不好過呢。”
太子分明将他看做眼中釘,宮中壽宴那天她就看出來了。
如今他又站在她這邊,太子心中隻會更加惱怒。
容修聞言,忽然俯下身,湊到了她的面前。
二人之間的距離忽然拉近,呼吸相聞。
楚流玥正要後退,卻看他眼底映出兩個小小的自己,目色深深,仿佛有暗潮湧動。
他低沉的嗓音,如微風撥亂琴弦。
“他放棄了你,本王謝他還來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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