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廠長,那個,我們……”
老錢和吳幹事頓時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副廠長見狀,更覺得有鬼。
當即嚴厲呵斥:“你們都是廠裏的老員工了,看在多年工作的份上老實交代,廠裏還能講點情面。要是妄想瞞着被查出來,後果自負。”
兩人被呵斥的齊齊一顫,想起當時爲了追回羅啓宏和圖紙。後續還派廠裏的年輕人去車站附近搜了一通,又往羅家所在的村委打過電話。
當中不止一個人看過幾張圖紙,就算兩人現在什麽都不說。現在收割機出名了,那些年輕人說不定也能猜到。
瞞是瞞不住的,等他們說出來。兩人被開除,大半輩子都要白幹了。
可要是說出來,被領導知道隻因爲自己狗眼看人低。就讓農機廠錯過了那麽厲害的圖紙,錯過了拿國家金獎的機會。
估計兩人的職業生涯也到頭了。
猶豫來,猶豫去,兩人都不肯多說。尤其是老錢,當天圖紙是他沒看懂。直接責任人就是他,他就一手修農機的手藝。
大字都不識幾個,又年過半百了。真離開了農機廠,都不知道去哪裏找工作去。一家子老小,都指望他這份工資呢。
眼看吳幹事就要張口把責任往他身上推,老錢靈機一動,搶先開口:“廠長,不是我們想瞞,實在是事情太大了。我們不仔細調查清楚,不敢随便往上報啊!”
副廠長聽得哦了一聲,正色追問:“到底什麽事,說清楚。”
“就是,哎——”老錢咬咬牙,竟然道:“就是常青機械廠生産的那什麽聯合收割機,有可能是偷了我們的圖紙。”
“什麽?”這話一出,别說副廠長,連吳幹事都驚了。
謊話既然出口了,就得想辦法圓。于是老錢低了低頭,信誓旦旦道:“是這樣的,兩個多月前,我兒子賣破爛時,意外在廢品站的舊書堆裏撿到一疊圖紙。他是機械專業的大學生,一眼就認出是一種先進的收割機圖紙。
就把圖紙拿來給了我,可因爲圖紙上的機器實在太先進。我不敢斷言能不能做出來,就拿去和吳幹事讨論。
結果湊巧了,那天剛好有一對鄉下父女來找吳幹事。想托他的關系進咱農機廠工作,這種走後門的事吳幹事當然不肯了。他臉皮薄撕不開面子,就叫我幫忙把人打發了。哎——”
老錢說到這裏還裝模作樣的一拍大腿,顯得很是懊惱的道:“我前腳把那對父女打發走,回頭就發現圖紙不見了。當時都沒想到他們身上,隔天才懷疑他們,派人去追,哪裏還追得到?
然後我就琢磨着,那麽深奧的圖紙,鄉下人也看不懂。就催我兒子再想辦法能不能再找到一份。誰知道這次農機展覽,那個常青機械廠生産的收割機和圖紙上一樣的。那個小女孩,竟然就在他們的展位上。”
說了這麽多,老錢就爲了把責任都推卸到羅依身上:“剛剛我和吳幹事猜測,當天的圖紙一定就是被他們偷走了。常青機械廠之所以能造出收割機,都是因爲那圖紙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