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理智很快告訴羅依:想多了!
能處在柏深那個位置的男人,起碼也是個人精。就算發來這樣一條看似溫柔的回話,也不能說明什麽?
或許,他對所有女人都這麽溫柔呢?
畢竟,有些人的紳士是一種行爲習慣。
搖搖頭,幹脆不回了。羅依收起手機,出去和家裏人一起。不忘追問羅老太太:“奶奶,聽說您以前闖過土匪窩,是真的嗎?”
羅老太太正在抽煙,聽得微笑反問:“小丫頭,怎麽突然問起這事了?”
羅依想想回答:“我想知道土匪是什麽樣子的?他們會像故事裏那樣,幹一些劫富濟貧的事麽?”
羅老太太本來把煙杆好好的握在手裏,聽了這話,登時用力往地上一磕。發怒道:“劫富濟貧個屁,土匪都是殺人不眨眼的惡棍,沒一個好東西。”
羅依被那銅煙鍋重重磕在地上的聲音吓了一跳,連忙問:“奶奶,怎麽了?”
“沒什麽,哎——”羅老太太自己歎了口氣,又吧嗒吧嗒抽了兩口煙。才緩緩道:“奶奶像是你這麽大的時候,出門到處都是土匪。一條十裏長的路,一路上就有兩三夥土匪收保護費呢。
當土匪的,都早喪了良心沒人性。老百姓要是沒錢交,輕一點的被毒打一頓,重的被搶兒搶女,連命都沒有啦!!”
說到這裏,她更傷感道:“你太公,就是我爹,當年就是被土匪打死的。他死了不到半年,我家的碉堡就被土匪攻破了。一夜之間,家裏值錢的東西被搶了個精光。我姐當場被打死,我娘和我弟弟我爺,都被土匪綁了去。
後來我爺逃了回來,土匪放話,要他拿兩萬大洋贖我娘和弟弟,不然就撕票。我爹是獨子啊,不贖怎麽辦呢?結果賣房賣地,我爺把家裏能賣的都折騰賣了,湊了錢去,擡回的卻是我娘的屍首。
還有我弟,雖然是活着回來的,可也隻剩下一口氣了。可憐他才九個月啊,土匪把他關在地洞裏,不給吃不給喝。和我娘的屍體放一起,活生生把他悶出病,回來連眼都沒睜就跟着我娘去了。
我那時候才八歲,不到半年家裏擡出四口棺材,家破人亡,真是哭的眼淚都流幹了。”
羅老太太說的都是好幾十年前的事了,可她至今說起來,也依然忍不住的流淚。随後哽咽着對羅依道:“孩子,你是生在了好時候,現在的年月太太平平的真好啊!日子多有盼頭啊!你好好學習,将來長大了,好報效國家。”
“奶奶——”羅依沒想到羅老太太的曾經的經曆那麽慘,她心都聽得心都揪了起來。忍不住追問:“那後來呢,後來您怎麽活下來的?”
羅老太太:“破船還有三千釘呢,我家當年也算是潼水縣數得着的大戶。就是再窮,剩下的也養的活我。我跟着我爺一起過了幾年,後來爺老了,不行了。
家裏就我一個女孩,族人眼紅啊!就等着爺走了好搶家産,我爺心疼我。知道我一個人鬥不過那些畜牲,就偷偷塞了幾張地契給我,搬了口箱子,在臨死前派人把我送到了我小舅家,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