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孔明帶着姜維一起回到營寨中,商議着進攻天水、上邽的事情。姜維道:“天水城中尹賞、梁緒,和我的交情很好,我馬上寫兩封密信,射入城中,可以讓他們内亂,那麽城池就可以拿下了。”
孔明聽從了這個建議,姜維馬上揮筆寫了兩封密信,系在弓箭上,縱馬到城池下方,然後拉弓射上城牆,有兵士撿到後,遞給了馬遵,馬遵十分疑惑,和夏侯楙商議道:“梁緒、尹賞和姜維的關系很好,現在又準備作爲内應,都督應該早點做出決斷啊。”
回道:“可以先将兩人斬殺。”
尹賞同樣也得到了消息,對梁緒道:“不如我們直接投降吧,這樣還有回旋的餘地。”
當晚,夏侯楙多次請梁、尹去說話,兩人知道事情十分危急,便披挂上馬,拿着兵器,帶着本部人馬打開城門,讓蜀軍進入,夏侯楙、馬遵知道後十分慌亂,帶着數百人一起出西門,丢棄了城池,去投奔羌胡城,梁緒、尹賞出來迎接孔明,安撫了城池,孔明詢問取上邽的辦法。
梁緒道:“這個城池是我的其弟弟梁虛守衛的,我去招降他吧。”
孔明十分高興,其去了沒有多久,便将梁虔出城來投降孔明,孔明進行了賞賜,讓梁緒爲天書城池的太守,尹賞爲冀城令,梁虔爲上邽令。
分撥完畢後,整理兵馬出發,衆人詢問道:“丞相爲什麽不去追趕夏侯楙?”
孔明笑道:“我放了夏侯楙,就好像放了一個鴨子,如今得到了姜維,就如同得到了一個鳳凰,這是很好的買賣。”
孔明得到三個城池後,名聲大震,周邊的郡縣知道,紛紛投降,孔明整頓兵馬,集合了漢中的兵馬,出祁山,兵馬靠近渭水西邊,準備進一步圖謀中原,一些細作連忙将這個消息報入了洛陽。
那時正是魏主曹睿太和元年,升殿上朝,有近臣奏道:“夏侯驸馬丢掉了三個郡縣,自己也逃到了羌中,如今蜀軍兵臨祁山,前面更是到了渭水的西邊,希望可以早點發兵破敵。”
曹睿聽後十分驚訝,詢問群臣道:“誰可以爲我退掉蜀軍?”
司徒王朗出來奏道:“我看到先帝每次用大将軍曹真,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現在陛下爲什麽不拜曹真爲大都督,退掉蜀軍呢?”
曹睿準奏,便将曹真招到面前,道:“先帝托孤給你,現在蜀軍進攻中原,你怎麽忍心坐視不管?”
曹真拜了拜,道:“我的才能很低,恐怕不能稱職啊!”
王朗道:“将軍是社稷之臣,不能推辭,我雖然年紀大了,卻也願意同将軍一起前往。”
曹真點點頭,道:“我受到了大恩,怎麽敢推辭呢?但是希望派一個人作爲我的副将。”
曹睿道:“這個你自己選拔。”
曹真便推選了太原陽曲人,姓郭,名淮,字伯濟,官封射亭侯,領雍州刺史。
曹睿馬上同意了,便拜曹真爲都督,賞賜節钺,任命郭淮爲副都督,王朗作爲軍師,那時王朗已經七十六歲了,選撥了東西的軍馬二十多萬給曹真,曹真任命他的弟弟曹遵爲先鋒,又命蕩寇将軍朱贊爲副先鋒,當年十一月出師,曹睿親自将其送到西門之外才回去。
曹真率領大軍來到了長安,過了渭河在西邊下寨,曹真和王朗、郭淮商議退兵的計策,王朗道:“等到明日嚴整隊伍,大展旌旗,老夫親自出面,隻需要一席話,就可以讓諸葛亮拱手而降,蜀軍不戰而退了。”
曹真十分高興,連夜傳令,在四更造反,白天要求隊伍整整齊齊,人馬威儀,旌旗鼓角,各按次序,并且讓人先下戰書。次日,兩軍對陣,列成陣勢在祁山之前,蜀軍看到魏兵十分雄壯,和夏侯楙率領的大不相同。
三軍鼓角結束後,司徒王朗乘坐馬匹出來,上面是都督曹真,下面是副都督郭淮,兩個先鋒壓住了陣腳,探子出馬喊道:“請對陣主帥出來答話!”
隻見蜀軍門旗打開的地方,關興和張苞分别從左右出來,站在馬匹兩邊,後面又出來一隊隊骁将,最後出來的是一輛四輪車,孔明端坐車中,綸巾羽扇,素衣皂縧,似乎是一個隐士。
孔明遠看魏軍陣前三個麾蓋,旗子上面書寫着姓名:中央白發老者,正是軍師,司徒王朗。孔明暗自想道:“這個老家夥肯定是要來說服我的,我應該随機應變。”于是讓兵士将四輪車推到鎮外,讓護軍小校傳道:“漢朝丞相和司徒對話!”
王朗聽後騎着馬走了出來,孔明在車上拱手,王朗在馬上欠身答禮,王朗道:“我聽說你的姓名很久了,今天有幸會面,你既然知道天命,識時務,又爲什麽要興起無名之兵?”
孔明道:“我奉了新帝的旨意來讨賊,怎麽說是無名?”
王朗道:“天數有變,神器也會變更主人,回歸到有德行的人那裏,這是自然的道理,自漢朝桓、靈以來,黃巾軍暴起,天下争奪,一直到初平、建安年間,董卓謀逆,李傕和郭汜繼續施虐;袁術在壽春公然稱帝,袁紹在邺城稱雄,劉表占據了荊州,呂布在徐州稱霸,盜賊蜂起,奸雄四處飛揚,社稷十分危險,生靈塗炭,我太祖武皇帝,掃清六合,席卷八荒,百姓歸心,天下臣服,四方敬仰,不是依靠權勢來強行奪取的,實在是天命到了,世祖文帝,繼承大統,順應天人,治理法律效仿禅舜,然中國再一次輝煌,這難道不是天下人的心願麽?如今你有着很大的才能,有着很高的志向,常自比管、樂,爲何要強行逆天,背離人情去行事呢?難道就沒有聽說過,順天者昌,逆天者亡的道理,如今我魏國有百萬大軍,千名戰将,你們西蜀那些微弱的光亮,怎麽能夠和太陽和月亮相比,你可以倒戈棄甲,以禮來投降,肯定也是可以封侯的,國泰民安,這樣難道不好麽?”
孔明聽完沉默不語,王朗以爲自己的勸說讓他感到十分自卑,連忙繼續勸道:“速速投降,我一定在魏帝面前保舉你,若是能夠協助我們拿下西川,那麽西川就是你的。”
孔明擡起頭,放聲大笑起來,道:“我以爲你是漢朝的元老功臣,肯定有着一番高論,沒有想到會說出這麽肮髒的話語,實在是令人痛惜,我這裏也有一些想法,請諸位靜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