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弋沒有想到,老人會如此剛烈,畢竟收容有恩,他走到老人旁邊跪了下去,磕了幾個頭,然後将其夫婦搬到後院去埋了。
這件事讓雨弋感到十分憤慨,如果沒有今天的這種底層經曆,他實在是無法想到他們的生活是如此的慘烈,到了這一刻,雨弋終于能夠理解那些崇拜太平道、黃巾軍的村民了,他們哪裏是真的崇拜,他們隻是希望在這虛無缥缈的生活中留下一絲希望,鼓勵自己活下去,有一個精神寄托而已。
說到底他們都是戰亂時代的産物,這樣的情景将弱肉強食表現得淋漓盡緻。
天還沒有亮,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雨弋也睡不着了,他想着此去幽州鬥張角,這太行山的山賊也不容小觑,也應該列入到剿滅的計劃之中,而且要盡快,否則山腳下的城市,居民将繼續生活在這水深火熱的屋檐下。
和老人認識不久,但是老人的慈祥給雨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惜的是,還沒有來得及問性命,老人便已經故去,也不知道他的兒子究竟在何處。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雨弋便收拾好了行李,按照老人的指示,沿着箕關一路向北,沿着太行山去尋找那個捷徑。
雨弋當日便一口氣走了幾百裏路,走完過後,隻是微微喘口氣,他來到一處小山峰,向下望去,感歎着若是沒有内勁這個東西,這麽短的時間,這樣陡峭的路程,肯定是不可能的。
再觀望其風景,其橫亘而綿延不絕的山脈雄渾而巍峨,絕非其它綿延的丘陵可比,猶如神龍見首而不見尾。
遙望,千峰競秀,萬壑争奇;仰視,兩相對峙,有時甚或覺得兩廂之間觸手可及;俯瞰,竟有山高人爲峰之感;縱觀,巍巍太行,蒼凝深邃。很爲特别的是,這裏縱橫疊嶂的青石或黃石的山巒上山石裸露,沒有土壤覆蓋,但卻被蒼翠層染,我看到古樸而蒼翠的松柏從闆塊構造的岩石中擠出并倔強而頑強的茂盛着。
在山脈之中行走,雨弋還注意到了紅豆,想起詩人王維寫《紅豆》,“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其實天下處處皆風景,美景美名,誰又能分得清是名因景而美,還是景因名而靈呢?
雨弋想着,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在現代社會裏面,一定是太行山著名的某景區,因爲這個地方實在是風景秀麗,讓其不忍離開。
一路上比較順利,由于有老人的指點,雨弋很快就就找到了這樣一個口子,名叫壺關。
初入壺關的時候,雨弋感到這個地方有點像一個壺,後來打聽得知是壺關,也算是地如其名。
這個壺關屬于上黨郡,其物産非常豐富,尤其是礦産業,雨弋在經過其内部道路時,最大的感受就是這裏的兵器鋪是真的多,問其原因,便是因爲這裏鐵礦、銅礦很多,而且這個地方的水也非常神奇,居然和現代生産的那種礦泉水差不多,但是口感更好。
想着兵器店比較多,雨弋打算去尋一下兵器,于是在當晚定好客棧房間後,便到壺關的兵器鋪閑逛,畢竟用的主要武器是戟,所以他的目光更多也就是集中在這個地方。
第一家店鋪的老闆見有人進入,也沒有主動去迎接,這讓雨弋感到對方的态度不好,所以看都沒有看,轉向第二家,對于雨弋的舉動,店家也不驚訝。
第二家店鋪則在第一家的對面,雨弋還沒有走近,老闆便迎接了過來,問東問西的。
“我們這裏武器很多,都是上好的鐵礦冶煉而成,不知道您平日用的何種武器?”
老闆迎來雨弋,帶他入内,邊走邊介紹情況,最後詢問客戶的情況,以便找準對方的需求。
“我用的是戟。”
雨弋停下腳步,微笑道。
于是老闆喊來了一些人,将兵器鋪的戟全部拿出來了,雨弋大緻看了看,有前期使用過的手戟、有鐵戟,還有三叉戟和四叉戟,甚至一些根本不是戟類的兵器,都被拿了出來。
“你這裏種類倒是很多,就是這個武器的材質嘛,可能不太好。”
雨弋随手拿起了手戟,微微歎道。
“怎麽不好,這都是我壺關特有的黃鐵礦冶煉而成,期間也加入了一些。。。”
店老闆似乎不買賬,他認爲他的東西都是很好,激動之下,差點将武器的冶煉配方拿出來,意識到這點後,連忙停了下來。
“老闆,你放心,我不會将這個秘密外傳的。”
說完,雨弋也失去了興趣,準備離開。
這店老闆自然是不服氣的,上前攔住雨弋,道:“你要是不買可也好說,憑什麽污蔑我的東西有問題,你這樣走去,别人還以爲我賣的東西有問題。”
雨弋感到有些無奈,道:“那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你必須給我道歉,否則你能拿出更好的戟來。”
店老闆底氣很足,聲音也是十分洪亮的。
這時,雨弋才注意到,老闆後面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些一些身材魁梧之人,想來都是一些有武藝的,能雇傭這麽多人,肯定平時也是很賺錢的。
“看來,我今天要不把這件事弄清楚,也是走不了的。”
雨弋幹脆轉過身,自嘲道。
“店老闆,那我跟你打一個賭如何,如果我拿出的兵器能将你這裏的戟盡數斬斷,就算我赢,放我離開。”
雨弋指了指了擺在那邊的各類戟說道。
這店老闆一向高傲,況且整個壺關還沒有一家兵器鋪有其規模大,雨弋如此諷刺,自然是将其激怒,他當然接下賭約,道:“我跟你賭,隻是不知道若是你輸了,又當如何!”
“我輸了,便可來取我項上人頭!”
雨弋顯得十分自信。
“好,那便開始吧。”
店老闆已經迫不及待了。。
這場賭博将兵器鋪周邊居住的人都吸引了過來,有人覺得雨弋作爲一個外人,這麽年輕,實在是太狂妄了,他肯定會爲此付出相應的代價。
至于店老闆,一直眯着眼睛望着雨弋,他倒是想看看,這個年輕人到底有沒有這樣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