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弋将手戟輕輕放回了行李包,拉開簾子密切注視着外面。張角離開裁縫鋪以後,布料加工還是保持着正常的運轉,等待了一段時間,本來以爲這裏的工作人員會有空閑,沒有想到是實行的24小時輪班制度。
經過進一步觀察,雨弋發現這裏的人倒是十分混雜的,有巨鹿城本地的百姓,更多的則是外地人,可能就是葉畫筒所說的,從外地紛紛來巨鹿城的太平道信徒,他們或是爲了表達自己的信仰,竟然将加工好的頭帶都戴在了頭上,“黃金”二字赫然出現在他們的頭頂上,讓雨弋感到和曆史上叙述的一樣,這便是黃巾軍啊。
正當雨弋思考脫身之計,忽然門外又進來了一個人,這個人似乎和其他的工作人員有所區别,隻見他在裁縫店隻是四處閑逛,并沒有加入生産一線,從他和其他人的對話,雨弋判斷出,這個人可能就是領導了。
在巡查完生産一線後,他注意到了兩個馬車廂的方向,便走了過來。
這一次雨弋沒有慌張,反而十分鎮靜,他認爲脫身的時機來臨了,說來也是奇怪,這個穿着長袍的人,用一塊布遮住了臉,讓人看不清面孔,并且他沒有叫其他人,而是獨自一人前往馬車箱方向。
待到那人接近,雨弋利用車廂中的狹窄空間,讓自己爬到了車廂頂部,那人果然打開了車廂的門,第一時間發現并沒有其他人,當他準備将身子撤出來的時候,雨弋突然發難,往他後腦勺就是一下,他暈倒了,雨弋乘機将他拖入了車廂。
好在裁縫店的環境十分繁雜,倒也沒有聽到擊打的聲音,雨弋順利将對方的衣服換了出來,将口罩帶上,同時将頭發放低,走出了車廂。
或是這人長時間沒有回應,忽然又有一個年輕人走了過來。
“張大人,您還好吧?”
那年輕人走到車廂附近,沒有看到人,便進行了詢問。
雨弋聽到這個稱呼,以爲是張角又來了,随後他才會意,原來自己剛才擊暈的那個人也是姓張。
想到自己帶着口罩,也沒有什麽問題,雨弋便大搖大擺從車廂中走了出來,道:“這兩個車廂是幹什麽的?”
雨弋顯得十分嚴肅,讓年輕人以爲領導在生氣,連忙将先前的事情進行了解釋,不過他自然也是聽到了眼前這人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勁,便詢問了一番。
雨弋故意咳嗽了幾聲,道:“昨日偶感風寒,咳嗽良久,聲音有些變化,沒有什麽大礙。”
年輕人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雨弋的這個理由,接着和雨弋一起,将車廂搬到了其他的地方,在搬運的過程中,雨弋套出了對方的一些話,原來他現在的名字應該叫做張思,而年輕人的名字叫做唐德。
後面幾天,雨弋就留在了裁縫店工作,通過大家的議論,他弄清楚了太平道現在的發展規模和情況,也知道了生産頭巾的原因,另外巨鹿城的兵器和糧草也在不斷聚集,想來一場大戰是不可避免的。
到了晚上,雨弋想着車廂裏面的人始終是一個禍患,留着到時候肯定會打破現有的平衡,于是乘着夜高風黑,将那人直接殺害,棄屍荒野。
雨弋雖然不是純粹的儒家思想,但是心中也存着善念,在動手之前,他其實也猶豫了很久,但是考慮到對方醒來,肯定是要拆穿自己的,到時候就很危險,而沒有其他的辦法讓他永遠不開口,所以隻能用此下策。
在幾日的上班打卡中,雨弋和這個唐德把關系弄得不錯,不過他當然不能用真實身份去交流,他現在叫做張思。
後面唐德将自己介紹給了唐周,原來唐德是唐周的弟弟,唐周是目前巨鹿城張角面前的紅人,魏剛等人對他都很有意見,雨弋則在後面幫着他出謀劃策,赢得了他的好感。
這一日,唐周來找雨弋,原來是他們在搜捕原來葉家的宅子時,發現了葉畫筒的秘密校場,這個唐周身上也有一些武藝,就想在這裏和雨弋切磋。
作爲朋友,雨弋自然應約而去,唐周使用的武器是雙劍,對于雨弋來說,倒是顯得十分特殊。
由于唐周和張角離得近,雨弋不想用手戟去比武,害怕被人拆穿了身份,便向對方謊稱,用赤手空拳去搏鬥。
一番比試下來,雨弋隻能四處躲避,基本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張兄可不要讓着我,這刀劍是無情的!”
唐周占了上風,自然是有些得意。
通過第一輪的比試,雨弋搞清楚了對方的實力,差不多就是登堂入室的初級水平,而雨弋因爲沒有使用手戟,實力則大大減少,當然是被動挨打。
不過他也并不是沒有準備,在離開稻香村的時候,葉畫筒曾今贈送了一本秘籍,叫做《集氣術》,雨弋在裁縫店上班的那段時間裏面,他也抽空忍者去看了一下這本書,也學了一些内容,眼下正是試用的好時機。
雨弋乘着和對方遊鬥的功夫,偷偷在使用《集氣術》中的内容,唐周也感受倒了疑惑,對方的行動居然越來越快,起初都是隻有躲避的份,沒有想到現在能還手了。
到最後,唐周的雙劍已經是無法制住雨弋了,隻能甘拜下風。
這場比試若不是《集氣術》,雨弋肯定是會輸的,另外臉上戴着口罩,也不适合大量運動。
這次比試加強了兩人的關系,讓唐周對雨弋更加信任。
僞裝成張思後,雨弋在巨鹿城就更加自由了,不過他也有自知之明,沒有到處亂跑,除了去應付唐周的一些聚會,就是在鍾遠镖局門口張望,他嘗試着以唐周的名義要求進入鍾遠镖局,都被守衛拒絕了。
不過他在守衛那裏也費了一些錢财,打聽了一些消息,原來将鍾家兄弟軟禁是張角的意思,自那次西門守衛彙報運輸糞桶的事情後,張角認爲就是鍾家兄弟送雨弋出城的,苦于沒有證據,隻能通過軟禁的方式出氣。。
這樣以後,雨弋也沒有頻繁地去鍾遠镖局,起碼張角不會馬上對二人不利,後期有機會再說吧。
至于巨鹿城因爲有各地太平道信徒地來訪,客棧總是供不應求,爲了解決這個問題,張角專門征用了許多民宅,每天街上都是這些信徒在遊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