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來到了巨鹿南門,在那裏的守衛将衆人攔住了。
“哎呦,是鍾家兄弟啊,你們這是運的什麽,準備去哪裏啊?”
領頭的那個官兵見到是老熟人,不免追問了幾句。
“官爺,我們才接到一單生意,準備将這些物資運輸到指定地點。”
鍾名從隊伍中走了出來,說話十分恭敬。
領頭的那官兵點了點頭,走向馬車和箱子附近,道:“你們也知道,現在全城都在通緝一個叫做雨弋的人,所以檢查就嚴格一些,還希望你們多多包涵。”
這一點,兩兄弟早就預料到了,待到官兵走到物資跟前,将箱子和兩個桶的蓋子全部打開了。
官兵們很快看到了馬車上面兩個桶中的内容,其中一個裝的是清水,一個裝的居然是糞便。
“哎呦,你們這是運的什麽東西啊,臭死了,是誰這麽無聊,居然讓你們運糞便,難道是運回去吃的嗎?”
糞桶傳來的臭味早就使在場的所有官兵都捂住了鼻子,領頭的官兵顯得有些奇怪,便抱怨了幾句,最後他又諷刺了一番,惹得周圍官兵哈哈大笑起來。
“官爺,我們這也是小本生意,具體這客戶爲什麽要去運糞便,還得去問他才是。”
雖被諷刺,鍾恒還是不露聲色,隻是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
“怎麽樣,其他箱子裏面都是什麽?”
領頭的官兵恨不得離臭味的糞桶遠遠的,隻是派其他官兵去查看剩下幾個箱子裏面的東西。
“報告,裏面都是一些舊衣物。”
官兵按照要求對箱子進行了翻看,發現除了衣服,沒有其他的東西。
“好,趕緊關上桶的蓋子,放行放行!”
領頭的官兵再也忍受不了,要求盡快出城。
鍾家兄弟知道過關了,趕緊吩咐其他人重新啓程,他們快速地通過了巨鹿南門,然後往南揚長而去。
“真是的,也不知道是誰這麽無聊,居然把糞便當作物資,真是聞所未聞!”
領頭的官兵見幾人快速離去,歎了口氣。
不過這件事,放在其他人眼裏,估計也是理解不了的,這也正是雨弋的高明之處。
感覺已經走遠了,巨鹿不會再有追兵過來,鍾名騎着馬來到馬車附近,對着糞桶道:“雨弋公子,我們已經出城了,你趕緊出來吧。”
聽到鍾名的呼喊,雨弋連忙從糞桶裏面跳了出來,他一身糞便,整個人臭不可當。
見糞桶中跳出一人,鍾家兄弟帶出的那五人由于事先不知道情況,紛紛亮出了兵器,進入了警戒狀态。
“都是自己人,你們不用慌張!”
鍾名走到那五人的面前,緩和着氣氛。
在鍾名的解釋下,其他人也知道了這個計劃。原來這都是雨弋的主意,因爲全城戒嚴,那麽搜捕肯定會十分嚴格,如果藏在普通的镖箱中,一定會被發現,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藏在了桶中,而且是人人都避而遠之的糞桶,事實上,從領頭官兵的狀态,這件事也确實奏效了。
隻是藏在糞桶中那麽長時間,也不是一般人忍受得了的,好在雨弋熟讀過華佗贈送的《五禽戲》,結合自己的修煉的内勁,他加長了閉氣的時間,硬是撐着從進入南門搜尋範圍開始,到走出南門一段距離。
好在守衛檢查的速度較快,若是遇到其他突發情況,肯定會露餡的。
雨弋從糞桶出來後,回頭望了望巨鹿的南門方向,産生一種劫後餘生的喜悅,他想走到鍾名身邊去向對方道謝,結果對方走開了。
“我說還是注意一下吧,這也太臭了,沒法跟你說話啊!”
鍾名捂着鼻子做出一種嫌棄的表情。
看到鍾名的表情,雨弋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長期呆在糞桶中,習慣了那個臭味,又被喜悅沖昏了頭,所以一時忘了自己的狀态。
“好了,我讓他們給你架一塊布,你趕緊去把自己洗幹淨吧。”
這時,鍾恒也走了過來,向雨弋建議。
于是衆人在馬車附近,用帶來的繩子,鋪上镖箱裏面的一些布條,臨時革出了一個單間,雨弋就着另外桶中裝的清水,将自己清洗幹淨,然後穿上了箱子中拿出的新衣服,也算是煥然一新了。
雨弋協助大家将裝清水的桶從馬車上卸了下來,然後把糞桶移到了馬車中間,這樣馬車的承重就少了一半了,接着收拾好繩子和布條,便和大家一起出發了。
“這個糞桶你還真打算運輸到稻香村去?”
見雨弋沒有舍棄糞桶的意思,鍾恒顯得十分疑惑,詢問道。
“哎,你有所不知啊,稻香村自難民進入以後,村民的生活便出現了困難,後來我建議将難民安置後,鼓勵他們往稻香村的西面開墾荒地,形成農田,但是鮮有收成,他們判斷了土地的情況,與現有耕地并無差别,我尋思着可能是肥料出現了問題,所以就這次出城,臨時起意,給他們一個驚喜。”
雨弋解釋道。
“沒有想到雨弋兄弟不光精于農業,還深藏武藝,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鍾恒在一旁聽完解釋,如同醍醐灌頂,很快轉變了對雨弋的看法。
“鍾镖頭過獎了。”
雨弋拱了拱手,算是對鍾恒的稱贊還禮了。
于是雨弋随同着镖局的隊伍,一同往稻香村的方向開去,他騎着馬走在鍾家兄弟的中間,顯得十分歡快。
和先前的情況不一樣,雨弋等人從巨鹿南門一路走來,在路上看到的難民少多了,至于流浪的賊寇更是難得見到。
“這條官道你們應該走了很多遍吧,常年在外,從會遇到一些特殊情況,你們不害怕嗎?”
雨弋望着望着還算平坦的官道,心中有些感慨,詢問道。
“每行都有每行的規矩,我們既然做了镖局這個行業,就應該把他做好吧。”
在雨弋詢問之前,兩人并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所以回答比較樸實。。
“哎,也是,我們多隻是滄海一粟,何必想那麽多呢?”
雨弋擡頭望向天空,經過巨鹿的這一次劫難,他感到個人力量的渺小,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