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衍語氣淡然的說道:“收下你的刀吧。我認真起來縱然你懂得拔刀術并且我看得出來你已經蓄滿了力,可你也阻攔不了我,或者你可以趁亂逃脫,但其餘四人都要死,你狂休應該不會是這種人。”
“再者,你要是答應與我做交易說不定我可以大方一次,繞過你們,不過各位還是得留下點什麽來,好讓我有些交代。”
這正午的太陽已經走在他們的頭上,影子變得最短,狂休的額頭上出現了一滴汗水,陷入掙紮當中,這人說的交易或許的确是五人唯一的活路,至于說的那個交代他自然曉得是什麽,不過若是能活命便夠了。
可小姐的身份一直是土溪山的絕密,甚至就連另外三個被特意派遣來保護小姐的三人也不知道真實身份。
最後狂休還是下了決心,甯死不從,視死如歸。
“閣下,恕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不過能否在我們臨死前告訴我們,你究竟是何人。”
淩衍一直挂着的笑容收斂了起來,臉色逐漸變得不喜,這幫人果真又是這麽給臉不要臉嗎?
體内先真氣開始流轉起來,淩衍冷冷地說道:“狂休,我敬你是一個漢子才和你們說了這麽多的廢話。但你還是這麽得寸進尺的,不知好歹。我給了你們機會,可你們不肯,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都死去算了,将你所堅持的秘密一起帶進地下去,如果閻王爺能有興趣聽你講你可以和他講。”
話不投機半句多,淩衍自認給了他們機會,既然不答應那就别怪自己下殺手。五個土溪山的土匪碰巧被自己遇見原本大家還算相安無事的,但無奈針鋒對麥芒。
狂休刀氣縱橫在其周身旁人再也不能站在他的旁邊,而另外三人也施展出了最大的力道,使出畢生所學庇佑小姐離開。
“小姐,我們四個拼死一擊阻攔住他的腳步,你盡快逃。哪怕實在逃不出去,那也不能是在我等先前死。”
這不過才二十歲的女孩從小哪裏見過這樣生死離别,她心地本身便是善良的,讓她丢掉狂休三人自己逃,她說服不了自己。
“不,幾位叔伯,我不會丢下你們的。”她眼神裏沒有了緊張,也沒有了驚恐,她向淩衍面前走去的時候雖然害怕到了極點但臉上依然是保持着鎮定。
“怎麽?你要自殺嗎?”淩衍對這女孩談不上壞印象,隻是本身就是處于了對立面道不同不相爲謀而已,不過對自己來講拉辣手摧花也沒有壓力在身。
這女子盯着淩衍,這個比自己還要年輕的男孩竟然把自己逼上了絕路,她的眼裏是不甘心,不過淩衍看見她的眼中深處還有一絲倔強,這個女人可真是多面啊。
她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如果我給你講了我的身份,你可以放我們離開嗎?”
淩衍搖頭,回道:“不可以。剛才那是你們的最後一次機會,錯過了那就是錯過了。”
女孩面如死灰,轉身走回去帶着死志,不過她剛走了兩步就被淩衍喊住了,淩衍聲音玩味,想起了前天時候在沙城外面這女孩因爲自己不給飯錢而路見不平一聲吼的事情便突然想再給她一個機會,這樣個世道能爲了這麽件事拔刀相助的人可不少,更别提這人還是個女孩,淩衍講道:“你要是求我的話可能我會繞你們一命?”
“你說的是真的?”女孩轉過身來的時候竟然已經是淚流滿面了,這樣的姿态讓淩衍望見有些想笑,不過沒笑出來。
“真的,我講話比誰都真,特别是對女人講的話從來都沒有撒過謊。”淩衍帶着打趣,不過講的話卻是真真的。
“好,我給你講。我是東蜀公主劉蟬!”
話語剛出,淩衍還沒有什麽反應身後土溪山的另外三人嘴巴長得大大的,大得能夠吞掉一塊大石頭了。這可是石破天驚的大事。
大正朝結束亂戰時代感覺已經過了很久,但其實也僅僅是才不過二十年時間,隻是這二十年大正勵精圖治安撫各國遺民使得各國百姓很快就認同了大正朝,大家漸漸都把自己視爲大正國的一員,現在亂戰時代之後各國的年輕一輩大多都忘記掉原先的國家,現在他們認可的是大正朝。
而東蜀作爲天下最後被大正鐵蹄覆滅的侯國,死傷最慘,戰況最爲激烈,哪怕是踏碎太西國的時候也不曾有着這麽波瀾壯闊。
而東蜀可能是留下了一些爲數不多的遺民,可東蜀皇室劉氏家族已經是被全部斬殺了的,而現在這個女孩竟然聲稱她是東蜀的公主,這意思就是說她是從那一戰裏逃了出來的?可怎麽逃脫的呢?
“你讓我怎麽相信你說的話?畢竟要是任意一個女孩站在我的面前講我是東蜀公主,太西公主我都相信了,那我便是傻子。”
女孩拿出一塊玉佩來,不過巴掌大的玉佩卻是有着成千上百道溝壑,看似混亂卻是有迹可循,隐約可見山水和呼風喚雨的龍王,這是東蜀皇室才能有的玉佩,而且據傳這樣的玉佩整座東蜀皇室也才僅僅有着三塊,東蜀皇帝皇後和太子各有一塊,外人根本無法僞裝,因爲有其特殊的識别手法。
東蜀玉佩别稱幻龍佩,小小的玉佩上刻着有上千處機關,以特殊的步驟扭動之後原本翺翔于天空的神龍立刻就是在大海裏翻江倒海。
而這個時候,女孩正用手指在玉佩上撥弄着,外人就算運氣得到了這幻龍佩但沒有方法也不能使其變化,除了東蜀皇室當中的寥寥幾人外無人知曉其手法,所以等女孩撥動完畢之後龍飛九天的圖景變成龍騰于海他便信了八分,至于剩餘兩分不過是小心謹慎而已。
淩衍邊回憶邊說道:“二十多年前東蜀公主有八名,四人死在天城當中,另外還有四人都是死在外面。天城那四人屍首已經得到了确認,外面的四人也是得到了确認的,更何況還是鬼面營的人去刺殺,你怎麽活下來的。”
不等女孩回話,淩衍就繼續說話,自問自答,“應該是全武門的人誓死保護了你,而且全武門也還有門中重要的人活了下來,把你們帶到了土溪山安置着,便隐姓埋名。難怪狂休會本該失傳了的東蜀拔刀術,這都是那幫遺民教導的。”
“你說這麽多幹嘛,我講了,你放不放我們走。”本名就是叫個劉婵的東蜀公主帶有擔憂。
淩衍笑容逐漸滿了,他湊近劉婵的臉,劉婵急忙閃躲向後退。
“不放!”
“你這個無恥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