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舒楠冷冷的瞧了一眼楊之臨,心頭在怒罵這楊家的繼承人這個時候做事可真的是一點腦子都不帶的啊,這件事本身就不希望太多的人知曉,而你倒好,直接把楊家的名頭搬了出來。
不過接下來的情況卻讓姚舒楠感覺棘手了起來,因爲哪怕是楊之臨自報家門之後這個不知何處而來的年輕人依然是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姚舒楠可不是覺得是因爲這人是因沒有聽過楊家而這般冷靜,而是對方知曉楊家但還是覺得不夠分量。
“閣下究竟是何人?若你真的爲朝廷命官那請大人報上你的名諱官職來,這樣也好讓我死心。”
這是有些心虛了啊嗎?淩衍好笑的眼神望着眼前這幫人,不過他還是不講明自己的身份。
淩衍慢慢的說道:“這個你們便無需知道了,不過看來今日這四人你們是帶不走的了。朱思,請這幫人離開吧。”
朱思讓官兵往前走,楊家的人步步後退,姚舒楠臉色難看,這事辦砸了回去之後哪怕以她的身份也得受罰,并且對那個一直深居簡出的楊家老祖宗楊潇她也很畏懼。
“既然大人這般不講,那邊怪我無禮了。”姚舒楠此時當機立斷讓楊家的人動手,但就在她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驚懼的發現自己竟然被人掐住脖子提了起來,瞪大眼睛看竟然是那個穿着一身自己從未見過的官服樣式的年輕人。
淩衍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直接擒賊先擒王,姚舒楠嫩滑的脖頸在他的手上卻再也滑不動了,淩衍就這麽将姚舒楠提離地面三寸,周圍的人臉色驚恐,特别是楊之。
楊之臨對姚舒楠這個他的四娘的實力可曉得一些的,同在家族中的那些武道供奉當中除了那一位大供奉之外便再也沒有人是她的對手,而其餘三名供奉都毫無疑問的都是二流中等的層次,是能在江湖上開宗立派的高手,而他們還不是姚舒楠的對手,可現在這個在他眼裏極爲強大的女人竟然被那個早先時候看着柔柔弱弱比自己年紀還要小的人像抓隻小雞樣抓在手上。
但在場楊家所有人心中的驚駭都沒有姚舒楠的強烈,不,姚舒楠心裏簡直就是恐懼了,這人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自己二流上等的武力竟然在他面前毫無作用,那個楊家爲二流巅峰層次的大供奉也無法做到這樣,如此來看這個人竟然是天下都極爲少見的一流大師?可怎麽可能,這麽年輕的一流大師怎麽可能出現在西南道這偏僻地界來啊。
姚舒楠不敢相信,但事實就是淩衍的确就是一流大師,并且将她抓在了手上。
“你,究,竟是誰?”姚舒楠斷斷續續的說話,他隻覺得若是這人再用點勁自己的脖子就要被扭斷了。
淩衍手上自然有分寸,自己暫時還不想鬧出人命來。
“喂,你四人别再給我裝昏了,給我起來。否則不須其他人我現在就要了你們的命。”
西南四虎被朱思一腳踢去四人才面露尴尬的樣子站起來,起來之後望見一路上殺得自己狼狽逃竄的楊家姚舒楠竟然被這個年輕人抓在手裏,生死由人定的時候四人眼中立刻出現了恐慌,居然遇見了這樣的存在。
淩衍将頭轉回來面對着姚舒楠,輕輕的問道:“現在你給我講講,他四人究竟是誰?”
姚舒楠倒也硬氣,哪怕現在出氣多于進氣也咬牙稱這四人是家奴。反正四虎被自己下了啞毒講不出話,不過姚舒楠沒有預料到的是朱思竟然認出了這四虎的身份。
朱思在西南道待了七八年,也曾經有緣見過西南四虎幾面,不過那個時候的見面可都不太友好,反正朱思身上财物都是被劫掠一空的,剛才朱思沒注意這躺在地下的四人,但現在他仔細看看突然有了影響。
“大人,這四人是西南四虎,四個作惡多端的山匪,在西南大山裏的匪幫中算是比較出名的一幫。”朱思走近淩衍的身邊講道,這聲音正好隻能淩衍和在他手上的姚舒楠能聽得見。
姚舒楠臉色難看,而淩衍就有玩味的眼神了,這女人的謊言就這麽被揭穿了啊。
朱思又以更小的聲音對淩衍說:“而且一直有傳言,西南四虎是楊家暗中培植的一隻匪幫。”
淩衍的眼神就開始發亮了,楊家的人追殺自己培養出來的人,其中肯定是要有故事啊,自己這還差兩步才到西南地界呢竟然就遇見了這麽個事情,看來這趟西南之行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更加刺激呢。
姚舒楠見朱思在淩衍的耳邊講了悄悄話心頭有些不安。
最後,淩衍一個甩手将姚舒楠扔在了泥濘的地上,地上的泥水濺在這個甚至都有些潔癖的女人臉上,她的眼裏有着憤怒,這麽多年她姚舒楠還沒有受過這種氣了。
對姚舒楠的要殺人的目光淩衍視而不見,他冷眼望着周圍其他楊家的人,每看一人那人便忍不住的後退,楊之臨還想硬氣一些但腳就是不聽使喚的一直往後慢慢挪動。
連最爲強大的姚舒楠都不是一擊之敵其他人也不敢上,況且對方身上那種華貴的氣息也讓他們不敢再往前走。
姚舒楠倒在泥塘裏,沒人去扶她,而她也沒自己站起身來,胳膊肘有些疼,淩衍剛才那麽一摔可不是沒有用力的。
淩衍從衣服裏拿出一把紅柄的匕首來慢慢的走到了姚舒楠的身子邊,朱思自然是撐傘跟着的。
“你敢殺我?”
“朱思,這個女人的身份認得嗎?”
朱思搖頭,姚舒楠可是在他離開西南道好幾年之後才冒出來的他哪裏認得。
淩衍彎下腰,手裏把玩着的匕首輕輕的拍打到姚舒楠的臉蛋上,然後再劃過臉,“女人,你給講講我不敢殺你的理由。”
“我是楊應風的四太太。以你的身份應該也知道楊應風是誰吧。”
“哈,沒想到你這女人還是楊令尹的四太太。不過以你這個姿色和手段勾搭上這些人物也有道理。”淩衍玩味的說道,不過眼裏卻有着一番思量了,若是随随便便楊家的人敢冒犯自己殺了便是,但這女人不同,他又擡頭望向楊之臨,問道:“你是楊令尹的女人,那這人該不會是楊令尹的兒子吧。”
“不錯,我爹便是赫州令尹。”楊之臨隻覺得終于能揚眉吐氣了,不料那原本在淩衍手中的匕首一下脫手向自己飛來,楊之臨心都吓死了,眼睛一閉一睜看見那匕首在自己身後插着的時候才重重呼了口氣,緩過勁來發現自己的頭發緊緊貼着臉,伸手去抓,頭發已經被匕首整整齊齊的割斷了。
“就憑你今日所作所爲你爹知道了也得罵你幾頓,做事一點能力都沒有。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便是楊之臨吧。”
“不錯,你到底是誰?”楊之臨講話再也不複剛才的底氣,眼前這人聽見自己父親的名号竟然還敢一刀飛來一定不是個小人物。
淩衍伸了伸懶腰,瞧見雨開始慢慢住了便對朱思講道:“去準備準備咱們就要出發了。”
“女人。那個叫楊之臨的家夥你先給我過來。”淩衍一喊,楊之臨哪怕再不情願也走了過來,不過走路的雙腿有些發顫。
“你們四個人也都給我過來。”淩衍又喊西南四虎過來,這四人立刻就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哪怕是斷了一臂的四虎也比平時要快些。
這本來應該是紅眼相殺的兩幫人在淩衍面前站成了一排,“本來我也不打算摻和你們的事的。畢竟我很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惜還是沒躲過。現在既然都已經管了,那我就不會丢,在我沒有查清楚事情之前你們暫時都需要跟着我走。女人呵,你也别想着反抗,你也看到了我想殺你易如反掌。”
姚舒楠眼神幽怨,竟還有些楚楚可憐。這招式對付其他男人興許管用,但對淩衍來講,不管用。他反手就是一個耳光,力道大得頓時讓姚舒楠的左半邊臉變得通紅。
“對旁人的那一套給我收起來,否則我現在就剮了你這張臉。”淩衍這話講完姚舒楠身體不停的顫抖,
剩下的五個人又是心頭微凜,這位大人下手可真的是重啊,而且還一點憐香惜玉的念頭都沒有。
不過這一耳光下去所有人都變得老實了,淩衍讓官兵押着這幫人一起趕路,至于那另外五十個楊家的殺手淩衍讓他們一個二個的全都把蒙臉的步扯了下來跟在隊伍後面,有淩衍這個大神在此,這幫人是一點都不敢有逃跑的想法。
姚舒楠見到那一直安置在山神廟後院的欽差車隊之後徹底服氣,這出門的陣仗竟然是要比一州令尹還要誇張些,鳴鑼十三聲開道,開道牌金碧輝煌,淩衍所乘的馬車也是備顯尊容。
姚舒楠一行人便是隻能在馬車後面步行跟着,手上被僅有了幾根繩索捆住,心頭郁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