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蛇幫因爲得罪鎮世王府的事變得人心惶惶,就連韓君都要跑路,不過最終韓君被任留香讓人抓着扔了回來。哪怕任留香已經成了殘疾,但在鐵蛇幫依然還是無可争議的老大,韓君這些年哪怕也收了一些親信,但力量哪能和任留香相比。
“任留香,你想死難道也要拉着我和你一起死嗎?”韓君手無縛雞之力,此刻是逃不掉了,他一臉怒意的罵着任留香。
任留香坐下,“鐵蛇幫任意一人都能走,唯獨你韓君不能走。老子以前瞎了眼才重用你,難怪你韓君當初無法入那些大人物的眼,應該就是你這幅嘴臉被人看穿了。這次,你就和我一起死。”
聽見任留香一定要自己死,韓君又變了張臉,開始哀求任留香,“幫主,我當時也是實屬無奈之舉啊,咱們得罪了淩衍,若是不委曲求全的當時在那就得死。有了功夫回來才有機會想辦法保命啊。幫主,我有一計,咱們把幫中其他人拿給小王爺殺了熄火。咱們帶着心腹和這些年賺的銀子一起跑,反正天下這麽大,那鎮世王府的人也不可能一直揪着咱們不放。”
任留香怒火沖天,大罵:“閉上你的狗嘴,你這韓君果真是一點義氣都沒有的雜種。老子哪怕死也不可能拿自己弟兄們的命來讓自己獨活。”
“幫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你就聽我的吧。等換個地方,幫主你大旗一揮還不是照樣能做個威風凜凜的老大。而且不在京城,幫主你的威勢連那些縣令都要懼怕。”
任留香怒不可遏直接大聲吼道:“放你娘的狗屁。來人,給我将韓君捆起來丢到黑屋去。”
被三人抓着往黑屋關押的韓君見任留香油鹽不進便又開始破口大罵,并且也不停地在掙紮。
這個時候,有着個中年儒生輕輕的走到了忠義堂門外,身邊跟着的同樣是個中年男子,中年男子穿的衣物便是能看出來身份不俗,腰上挂着個黑紫兩色的玉佩,藍色挂穗,不過哪怕穿着這般顯眼奢華的男子也沒能遮住他身邊那儒生的氣質。
韓君見到這個腰挂玉佩男人便是遇見了救星,聲音更大地喊:道“主子,任留香要将我殺了然後把屍體拿去給那鎮世王府的淩衍作交代,快救我啊。”
任留香也從椅子上滾了下來,在大廳這邊就那麽趴在兩人面前,喊道:“主子,韓君血口本人,是他狼心狗肺,屬下被人擡回幫中時候隻看見這韓君已經準備逃走,請主子明查。”
“将韓君放下來再說話。”中年男子講完越過任留香然後将那儒士請在了尊位。任留香爬轉過去看見這幕心頭大驚,中年男子可是禦史中丞黃耳曉,實打實的五品京官,是可以上歸心殿上朝觐見天子的大人,這個儒士是誰竟要比主子的身份還要高貴。
被松開了韓君與任留香并排跪在一起,向黃耳曉和令一不知身份但也知曉極爲尊貴的大人物不停訴苦。
黃耳曉不耐煩的讓他閉嘴,隻害怕這韓君再多說兩句惹得身邊的李賦先生生氣。
禦史中丞黃耳曉伺候坐下的正是李賦,三皇子趙玄平的授業恩師,而且也有個從三品的翰林院講習,當然他在京城最讓人敬畏的便是深得三皇子趙玄平的行任。
原先太子趙玄奕被廢之後,太子之争便隻在剩餘三位皇子中,畢竟陛下此刻除了仍然被囚禁在大周的皇子外隻有三皇子五皇子六皇子三個皇子,所以趙玄平有着三分之一的可能位未來的大正天子,若趙玄平真的坐上了帝位,那李賦可就是帝師,地位直接就要越過一品變成如今文大學士那樣的超品大員,況且京城乃至天下都知道三皇子趙玄平這些年因爲有這李賦在後出謀劃策,已經做出了好幾件讓陛下都覺得欣慰的事情,一時間三皇子被立爲儲君的呼聲比另外兩位要大上了許多。
韓君任留香兩人也認不得李賦,所以李賦便自我介紹了一番,這一下就把兩人吓得不輕,韓君心思比任留香活泛,立刻就猜到原來把鐵蛇幫收位手下的不是那禦史中丞黃耳曉,而是三皇子殿下。
韓君以學生禮突然向李賦行禮,躬身,說:“拜見李賦先生,先生經略謀術韓君已神往已久,特别是先生經常說的容下之道韓君最爲覺得精辟,覺得憑此道先生就簡直可以稱爲治國棟梁。”
李賦不喜,這韓君奉承之意也太過濃烈了些,再說來時他便已經知曉今天中午發生那事的時候韓君的表現,來的時候想知道這個韓君究竟是有多不要臉,現在看見這人居然還有臉皮故技重施,果真是臉皮比京城城牆還要厚,書生當中有這樣的人可真是讓他覺得心寒。
皇耳曉看出李賦的不喜,直接呵斥韓君,“不曾問你話便把嘴閉上,否則這輩子就被說話了。”
韓君果真不敢說,李賦一眼看出任留香的雙腿被廢,心中感慨那鎮世王府淩衍真是心狠手辣啊。不過又想到,如果是自家殿下在那種情況下,這倆人都沒有機會回來。
李賦望向黃耳曉,眼中帶有些責備,黃耳曉立刻站在李賦面前說道:“先生,這件事是我的錯。我按照您的吩咐收攏鐵蛇幫之後就不曾多關注這邊,我的疏于管理,這才讓他們釀成如今的大錯。”
李賦慢慢的講:“鐵蛇幫陷入今天這場困境你的确有責任,不過我不怪你,畢竟你還是禦史中丞,不一定管得過來這邊。”
黃耳曉趕緊謝過李賦的理解,李賦将目光放在任留香和韓君身上,十指相扣的安靜看着。
任留香臉皮發麻,顫顫巍巍的說:“是屬下管教不嚴,還請先生責罰。”韓君也一同跟着這麽念。
李賦以好笑的語氣說道:“懲罰?将你們送出去給鎮世王府作爲懲罰可行?”
兩人聽完直接不停磕頭,求李賦救命。
“好了好了,這麽磕着頭也不覺得腦袋疼。”李賦喊停,兩人就停了下來,李賦問任留香,“每年鐵蛇幫能掙多少銀子。”
任留香答:“鐵蛇幫現在名下有着一家青樓兩家賭場,還做着點走私人口的生意,另外還占着兩家镖局的三成收成,一年下來差不多有兩萬兩的成銀,這幾年每年也都給上頭交了一萬兩。不過今年麒麟幫勢大,搶去了幫中許多的生意,到今年開春也才不到兩千兩銀子。”
“還不算少。”李賦輕輕說道,“看來你們也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你們的處境我們也知道,本來都有一份計劃針對麒麟幫,可就是因爲你們這幫蠢貨現在隻能擱置了我們的計劃。”
突然的怒喝讓兩人害怕,自己還耽誤了主子們的大事。
“鐵蛇幫不能廢,畢竟你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聽見李賦這麽講,任留香韓君二人感激戴恩,不過李賦又潑了一盆冷水讓他們冷靜下來,“你們得罪了淩衍的事也要給人家一個交代,他也直接點名讓我們和他談,那就更要付出得多。”
韓君小心翼翼的說:“那淩衍還不知道鐵蛇幫背後是先生您這事的呢。”
李賦反手一個耳光扇在了韓君臉上,罵道:“自作聰明的蠢貨。”
“屬下知罪,屬下知罪。”
李賦不再打理韓君,對任留香說話,“你雙腿被廢了,本來是應該換個幫主的,不過我們也不是卸磨殺驢的人,這次的禍上面替你擋下來,希望你以後長點腦子,若是再犯這麽愚蠢的事誰也不會救你。”
“屬下定然不再犯了。”任留香對天發誓道,這次能活下來便是萬幸,以後哪裏還會讓自己犯這種錯事。
韓君卻高興不起來,因爲任留香還是鐵蛇幫的幫主,自己和他的關系已經算是弄僵了的,如今自己又該怎麽辦呢?
李賦自然不會忘記韓君,“至于你韓君,鐵蛇幫你也不用待下去了,殿下最近有件事需要個信得過的人去辦,我準備推進你去做。”
“讓我去做?我可以嗎?”韓君大喜,原本以爲是禍事沒想到突然變成了大喜事,幫三皇子辦事可比待在着鐵蛇幫有前途的多了。
李賦點頭,“可不可以做了才知,不過這次的事情你若做好了殿下自然就能記得你了,以後你一輩子都在夢想的官場之路也就不再是那麽遙遠。”
韓君迫不及待的說:“韓君定然不負先生衆望。”,他心情激蕩,這輩子本就因爲學得經略無處施展而郁悶無比,現在有了機會自然得好好把握,未來升官發财在此一舉了。
李賦解決了鐵蛇幫的事之後便由任留香和韓君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上了馬車,回來後韓君與任留香兩人冷哼一聲算是從此分道揚镳,不過韓君卻不在意,以後自己的路哪裏是你這個雙腿都被廢了的人能想像得到的。
從鐵蛇幫出來後,同乘一輛馬車的黃耳曉帶着疑慮問李賦,“先生,您依然讓任留香做幫主我明白,可爲何還要重用那個反複無常的小人韓君呢?”
李賦說:“隻要能爲我所用,就算他是小人又如何。這次之後,任留香就真的要帶着他的鐵蛇幫死死地替我們做事,讓他死他也得死。至于韓君,你要知道他這種小人,隻要你給了他能觸手可及的利益他就會比誰都要賣命的去幫你做事,隻要能成事,容納他一個小人無妨。不過還是得謹慎他,你找人給我盯着韓君,小人好哄也難防啊。”
黃耳曉佩服的說:“大人好算計,我回去後就找信得過的人盯着他。另外先生怎麽去和鎮世王府淩衍說,要不屬下去談吧,這樣他能開的籌碼就要小上點。”
李賦搖了搖頭,說道:“以我對淩衍的了解,如果是你去的話他發而更會獅子大開口,我親自去一方面是給出誠意,一方面也是談些事情。二皇子不再是太子了,殿下的儲君之位如今雖然看着是有希望了,但其中難度還是困難得很的。”
黃耳曉拍馬屁道:“先生高瞻遠矚,殿下能得先生教導定然能坐穩龍椅。”
這馬屁沒讓李賦高興發而讓李賦發了個脾氣,他嚴肅地講道:“這話以後不準再講了,就算是在親信面前也不許說,在殿下面前更不準提這樣的說辭。”
李賦不再和黃耳曉講話,隻是沉思着,如今正是争奪儲君的位置,自己最怕的就是一幫身邊的人覺得儲君之位定是殿下的,而更怕的是殿下也這麽認爲,爲了遏制這種情況李賦嚴令禁止所有人談論這種話題。
李賦與黃耳曉進了京城後便分了開來,他自己一人見淩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