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任留香?”淩衍緩慢地問道,以前時候隻聽說過鐵蛇幫的幫主任留香,還沒有見過本人長什麽模樣呢。
“你先放開我的手下,咱們再好好談談事情。”任留香說道,淩衍聽見任留香講的話便一腳踢在歪嘴腰部将他踢了過去,任留香腳掌輕輕一翻就将歪嘴沖來的身體洩去了來勢,歪嘴被侯二扶起站在自己身後。
淩衍不再去看那被救了的歪嘴,隻是盯着任留香的腿,任留香便是靠自己的腿上功夫打下了鐵鐵蛇幫那一大分産業,剛才自己那一腳踢過去雖然沒有用一分力道,但任留香能輕而易舉的卸掉自己的力,看來這些年那鐵蛇腿的功夫應該是沒有退步。
任留香從剛開始的一臉不屑,到剛才應對淩衍簡單一腳之後臉色就變得有些沉重,自己好歹也是個二流巅峰的小大師自然能從這一腳中察覺得出來眼前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實力至少也要有二流的層次。
這般年紀就有這份功力的人身份可不是簡單的小家族的少爺,難道幫派真的是踢到了一塊鐵闆?不過箭在弦上,自己親自來就是爲了立威的,所以現在不得不發。
“我便是鐵蛇幫幫主任留香,你又是何人?”雖然不在乎,但任留香還是問了。
圍觀百姓聽見他自稱爲鐵蛇幫幫主吓得不輕,畢竟這鐵蛇幫勢力可是大得很,大家平常時候沒少被欺負過,所以他們的眼神出現了懼意,不過還是沒離開,想要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好戲。大家也才知道被那個年輕人一直踩在腳下的人是鐵蛇幫的手下,一股幸災樂禍的情緒在人群中彌漫。
“真是能個惹禍的女人,現在總算遭報應了。”
淩衍心中嗤笑,一幫愚昧的民衆,等此間事了得讓監天司的人好好照顧這邊的一些人,或者是讓兵馬司的官兵往這邊多活動些。淩衍并不是那般靠自己身份欺壓百姓的纨绔子弟,但也不介意以權勢教訓下這些心中一絲善良之意的人。
淩衍指着搖歌和安安,然後指了歪嘴和他的六名手下講道:“你不用管我是何人,你隻需知道你鐵蛇幫的人欺壓了我好友的妻女,不僅言語惡劣,而且還包藏了禍心。若非今日我碰巧來這裏看望她二人,我好友妻女便要遭了你手下的毒害。”
歪嘴強忍着疼痛走到任留香身邊,說道:“幫主,這完全是這小子的一派胡言。是他看這家人隻有母女二人便打算坐那入室偷盜的事,我們兄弟幾個碰巧路過撞破了他的好事,這人仗着自己有些身後便不把幫派放在眼裏。”
“蠢貨,滾回去,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
歪嘴還想要繼續再講就被韓君怒斥了回去,眼前那北地母女一看就認識這個年輕人,歪嘴這般說辭誰人聽見了能信。
淩衍看了韓君一眼,這個人的身份他也從麒麟幫的情報中了解過,隻是當時不怎麽記得,不過現在看見人也就想了起來。淩衍回過眼神對任留香說話,“任留香,看你手下這份德行應該也能猜測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如今你打算怎麽做?”
任留香臉色不變,但眼睛裏已經有了一些怒意,這年輕後輩好大的架子,一口一個任留香,他任留香這幾年以來被人直呼名諱的次數加起來都沒有這次的多。
“那閣下打算怎麽辦?”任留香強忍着胸中一口怒意講道,畢竟對面這人身手不算差,自己也沒有把握将人擒下,若是讓人逃脫了,那就是多了一個可以憑借身手襲擾幫派的仇家,這對于鐵蛇幫可是有着極大的禍患。
淩衍有趣的眼神看着任留香,這個鐵蛇幫的幫主似乎有些腦袋缺根筋一樣,這個時候腦袋裏想着的居然還是若留不下自己該怎麽辦,難怪這些年鐵蛇幫都是死死的被麒麟幫壓着一頭。
“将你這七個手下的命交出來,這樣的話我可以不追究你鐵蛇幫的責任,否則,你鐵蛇幫就沒有必要再在京城存在了。”
淩衍這麽一番話沒有吓住任留香,反倒讓他哈哈大笑個不停,他手指着淩衍,立刻換了一個陰沉臉色,“交人不可能,原本看在你年紀小不懂事的份上打算饒你一命,不過看來你真以爲我鐵蛇幫是軟柿子能随意揉捏的了。”
“哦,你這麽說那就是不交人了?真打算讓你辛辛苦苦創立的鐵蛇幫化爲廢墟?”
任留香可不覺得就憑這個年輕人真能對自己鐵蛇幫有威脅。他任留香在京城打拼了這麽五六年的時間,對于那些能輕易覆滅自己幫派的大人物們和其府上的少爺的樣子他都列成了一份詳細的情報,眼前這個年輕人似乎不在此列。
他不曉得的是,他那份情報上淩衍的模樣是三年多以前的淩衍,現在的淩衍樣子和那些年雖然不是變化特别大,但若非親近的人還真不一定認得出來,再加上淩衍習武之後身上氣質越發和以前不同,所以任留香根本沒認出他來。
“少說廢話,本幫主便看看你究竟有多少斤兩竟敢這麽口出狂言要滅了鐵蛇幫。我知道你是個二流的高手,但我任留香沉浸于二流已經十幾年時間不是你能比的,另外這次殺了你正好讓京城其他幫派看看我鐵蛇幫依然雄姿不減,說起來得算你小子命不好,碰了大運進了二流就得要死了。”
淩衍笑而不語,這任留香這份眼力見果真是太差了啊,既然對方想要動手,那自己就讓他好好感受一下絕望。
任留香在京城最有名氣就是絕技鐵蛇腿,就是靠着這雙靈活無比的雙腿才建立了鐵蛇幫。
任留香腳底一動,速度極快,“這任留香才二流中等的層次,但這速度一點不比二流巅峰的慢啊。”
淩衍心中有盤算,任留香的鐵腿已經向他沖來,任留香怒氣橫生,這後生竟敢如此托大,就算是同境界的人也不敢這麽挨自己一腳,這後輩狂傲不知天高地厚那自己就一腳結束戰鬥吧。
可出乎任留香意料之外的事是本來去勢洶洶的雙腿竟然被淩衍一把抓在手中,他心中大駭,這小子比自己還要厲害,最次都是二流上等的人物。
被緊握雙腳,任留香察覺淩衍加大勁度之後原本堅硬如鐵的雙腿竟然一下失去了骨頭一般,變得軟綿綿,這樣一來雙腿就從淩衍手中逃脫。
從硬變軟的任留香雙腿,開始以各種刁鑽的角度向淩衍發起進攻。
“果真是如硬時如鐵,軟時如手。”縱然是淩衍也不得不驚歎這任留香這一絕技的确有着值得稱贊之處,若是他實力再強上一些自己應對起來就要麻煩了許多。不過可惜世間哪裏有什麽如果。
淩衍速度激增,任留香臉色大變,驚駭之意充滿心頭,“這小子居然,居然是真正的大師人物。可怎麽可能。”
任留香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踢到巨大無比的鐵闆了,居然對上了一個大師級的高手,自己引以爲傲的本事在這樣存在的面前都失去了作用。任留香想要逃跑,但淩衍卻不打算就這麽結束戰鬥,所以每次他都堵在了任留香的身前,不過這一幕在其他人看來似乎是任留香堵住了淩衍的退路。歪嘴侯二看見這幕都大喊,打死這個混蛋小子。
不過其他人看不透,韓君雖然不習武但也看得懂一些,知道幫主是被那個年輕人壓着打的,他心裏也壓抑不住的擔心,莫非這次還遇見什麽惹不得的人物了嗎?
戰鬥持續,兩人過手了好幾十招,最後淩衍不想再玩直接身形一閃直接以記手刀劈在京城任留香的腦袋上,任留香腦袋頓時翁嗡嗡不停,頭昏眼花,但他還是不放棄逃跑準備靠自己的雙腿離開,不過這次一直以來救了他的鐵蛇腿沒有用了。
淩衍握拳以中指狠狠錘在了任留香的膝蓋骨之上,所有人都先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再看見任留香重重地跪在了淩衍的面前,鐵蛇幫的手下眼神驚恐,幫主竟然敗了。
韓君急忙走到任留香身邊,看見任留香臉上充斥了慘白之色,他詢問道:“幫主,你沒事吧?”
任留香沒回答韓君的話,隻是艱難的忍着疼痛擡起頭看向淩衍,他感覺得到自己的雙腿在剛才已經被這個年輕人廢了,一個大師收拾自己的确是太簡單不過的事。
“你究竟是誰?嘔!”任留香才剛說完話便吐出一灘鮮豔無比的血,他的氣息一下微弱下來,韓君心中驚恐,幫主這是徹底被廢了啊。
其餘鐵蛇幫幫衆更是害怕,那歪嘴和另外六人最是膽寒,幫主都不是這人對手,那剛才講的這人要他們的命還不是小菜一碟。
這個時候,人群外突然走來了一隊官兵,是專門負責京城治安的九城兵馬司的官兵,領兵的隊長姓秦名笠,爲京城大家族秦家的一個旁系子弟,不過哪怕是旁系身份也高,畢竟他的秦家可有着秦武那般朝廷的大佬存在。
秦笠巡邏之時發現這邊偶然看見這小巷深處有打鬥動靜,走了進來才發現已經有了百姓圍着的時候他便曉得是有事,隔開人群他走進前來認出了是鐵蛇幫的幫主和二當家韓君在這裏鬧事。
他看見的是任留香跪在一個年輕人面前,仔細一望,秦笠魂都要被吓掉了,他立刻跑過去,身上穿戴的盔甲咔咔響着标志着他的官兵身份,衆人立刻讓開,秦笠直接無視地跑過韓君越過任留香到了淩衍面前,立刻是單膝跪地行禮。
“九城兵馬司小隊長秦笠見過淩司命大人!”秦笠喊完,跟随而來的官兵也一齊吼道。
官兵喊出這麽句話,韓君三魂丢了七魄,兵馬司的人喊這個年輕人爲淩司命大人,在京城現在能被這麽喊的除了鎮世王府小王爺監天司四司司命淩衍之外還能有誰。想到鐵蛇幫得罪了淩衍,他心中生出絕望之意。
任留香也是,難怪人家說自己跪在他面前講話的資格都沒有,的确是沒有這份資格的啊。此時他心中已經是萬念俱灰,本想趁這個機會宣揚一下鐵蛇幫的威嚴,沒想到是徹底葬送了鐵蛇幫。
“任留香,韓君,現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嗎?”淩衍揮手讓秦笠和他屬下起來,然後輕輕俯身對着任留香和韓君說話。韓君本來是站着的,淩衍這麽一講話就跪了下去和任留香跪在一起,看着還頗有諷刺的意味,畢竟剛才兩人來的時候可是威風得很的。
在場之人,心中都有着恐懼,剛才扔石頭打了安安的那一家三口更是臉色慘白,誰知道這個北地來的寡婦居然還認識那麽大的官啊。歪嘴和那六人更是直接被吓昏了過去,七人知道他們是必死無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