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安城,大正鎮北王正坐鎮于此,大周内大正使團沿途發生狀況不停地從那邊發到了他的身旁。在聽見有着一隻數千人的兵馬圍困住使團的時候鎮北軍中有着好幾立刻請命打進去。
不過都被姚翦壓了下去,姚翦安安穩穩的坐在主位上,慢慢說道:“無需擔心,他大周做的這些不過都是爲了給我大正潑髒水,這個時候真要殺了我朝的公主和監天司司命,他們也支撐不住。畢竟此時此刻大周的盟友還不知道有哪些。”
姚一點頭,講道:“不錯,如果大周與我大正現在就開戰了,那些部落的人可就不願意摻和進來,肯定要擺出一副坐山觀虎鬥的姿态。況且雅目智水麗等大部落可不是吃素的存在,我們與大周一旦開戰他們或許就會聯手給他們背後來一擊,到時候大周可就是才剛立國便要陷入覆滅的危機當中了。”
有都尉将領插嘴說道:“既然這樣說來,這場仗咱們其實能打,并且有機會将大周一舉打垮掉的。”
有位就算在鎮北軍中都是有着很大威望的一位四品千牛将說道:“不錯,王爺,這北地的大周對于朝廷的威脅實在太大,若是時間越拖等他們勢力壯大,并且坐穩了北地部落龍首的位置,到時候他們振臂一呼整片北地部落勢力不說多便是一半聽從号令咱們就不好打他們,況且那個時候戰事咱們能否勝利都很難說。”
有着好幾位将領也跟着附和,他們請求姚翦向京城陛下請旨,不過姚翦大手一揮将這些人的要求全部壓了下來,這群人在軍營中待了太久,隻是覺得既然朝廷軍力足夠那就開戰。
姚翦不僅僅是鎮北軍的大将軍,也還是鎮北王,大正朝三大異姓王之一,位列超品大員,雖然一直在北地這邊領軍作戰,但并不代表姚翦對于朝堂之上的情況不了解。
姚翦爲軍中大佬,但也培養出了一群文官進入了朝堂中,雖然暫時還沒有人做到了一部尚書那樣的位置,但也有三品高官,那些官員不是姚翦的黨羽,但可以說那些人能進入朝堂因爲姚翦這個鎮北王的身份。
這些處于朝堂上的姚翦親信讓姚翦能夠敏感的察覺到朝堂上的變化,一座朝堂就是一個小世界,形形色色紛紛雜雜,姚翦遠做釣魚台,才看得清朝廷要發生了以前前所未有的一場動蕩,大正立國以來或許隻要寥寥幾次的危機能比得上這次。
姚翦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說道:“好了,各司其職去吧。公主殿下應該也快要回來了,我這個老頭子得先躲一躲,不然肯定要被那個丫頭罵一頓。”
說完姚翦就真的是像個做賊心虛的老頭子縮回後堂,衆人驚愕,沒想到王爺還有這麽一面了,以前的時候可都是被王爺罵啊打啊,現在居然看見王爺怕被打而猥瑣的模樣,不過想起那我七公主當初在京城的作風便不覺爲奇了。
大周境内,慢慢回歸大正的使團隊伍裏,淩衍到了後來鑽進了馬車裏,他這些天的傷勢突然有些加重,每到深夜的時候便覺得有着成千上萬根針在往自己的心口紮,疼痛難忍。
趙沐春神色緊張,望着剛剛因爲那疼痛又發作昏迷了過去的淩衍,然後明眸又望向白鬼,問道:“淩哥沒事吧。”說完輕輕地擦去淩衍額頭上的汗水,看着那哪怕是昏迷了過去依然是承受着巨大疼痛的淩衍,她的心裏滿是擔憂,早些時候還是好好的,怎麽一下就這樣了啊。
白鬼給淩衍号了脈之後,臉色有些難看,趙沐春看他神情躲躲閃閃,講道:“白鬼伯伯,你說吧,這件事瞞着我也沒用必要,我也是習武之人淩哥的這樣子我也能猜得出來幾分。”
既然趙沐春這麽說,白鬼歎了一口氣說道:“公主,淩司命體内殘留着好幾股至少都是大師級别的氣勢,這些氣勢本身與他的力量有着很大的沖突,不知淩司命是怎麽弄成這個樣子而且還一直維持到了現在才爆發。”
“既然都維持了很久了的,怎麽會突然一下爆發?”
“我猜,便是劍一那一劍的緣故。而且淩司命以前的時候被劍一不止傷過一次,他體内的外來氣勢便是以劍一留下的最爲狂躁盛大,并且最有殺傷力。”白鬼心中對淩衍有一絲可惜,這位被大司長看重的四司司命的确有着真才實學,但惹禍的本事也是着實不小,竟然在短短半年多的時間就與那麽多人動過手。
偏偏那幾人都是世間頂尖的人物,白鬼沒有給趙沐春講淩衍體内還有一股隐藏最深的劍意,那股劍意不似劍一那般具有攻擊性,但對于淩衍的傷害卻是最爲巨大的,白鬼對于最深處的這股劍意也束手無策,他記起當初淩衍追逃段平的時候那位劍墳墳主曾經出現,并且動了長恨一劍,白鬼猜測這劍意或許就是那個時候被劍墳墳主種下入了淩衍的體内的。
“那位怎麽會想着在他的體内種下這麽一道劍意?”白鬼想不通,不過他打算等回去之後便将這件事講給大司長聽,要想根除禍患隻能讓陛下出手。
白鬼雖然不擅于正面厮殺,但終究還是一位宗師級别的人物,他将淩衍體内一共四股外來力量封鎖在了丹田一隅,然後附上自己的一道真氣協助淩衍本身體内力量共同鎮壓住。
在将真氣度進淩衍體内的時候,白鬼驚異的發現自己竟然受到了淩衍體内真氣極大的阻力,心裏有些震驚,也好奇淩衍修煉的是什麽功法。
等做完能做的之後,白鬼重重的呼了口氣,她給趙沐春說了一些注意事項之後出了馬車。
在淩衍昏迷的這兩天時間,使團已經沒有遇見一絲阻攔,也沒有什麽亂民不要死的來阻攔。興許是因爲那場由大周講的大正使團造成的血腥殺戮,上千平民被大正的鐵甲重騎屠殺一空。
終于,段純策馬走向馬車,輕輕說道:“公主,咱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