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武學能夠接觸的不過萬之一二,而得入門者更是極其少,若無名師大家引路或者遇見百年難見的奇遇基本上所謂學武不過也就是學些把式,算不得數,強身健體已然是極緻。
武道一路難的原因是是在難得方法,學武不似學字,看見旁人怎麽寫之後哪怕學不完所有至少也能學個神似。學武你若不是明白其中深意,别說得入門,很有可能把自己練死。武道艱難,而擁有正統武學經書典籍的門派或是門閥都是自私,不願将其公開。
幸好淩衍所得鎮世歌不凡,更是可以說是天下至高,難有比肩。而淩衍能夠在短短半年時間便将其修煉到第三境界的三劍上路無人回其中辛酸也隻有他自己知曉。
一境一輪明月宣入世,二境兩葉無聲入千家,三境三劍上路無人回,四境四力無盡萬人戮。
淩衍自知前兩境修煉不難,但真正踏足第三境的時候就是一個分水嶺,畢竟三境之時武道境界已然是一流,這樣的修爲在天下人心中已是最強。
但淩衍心中雖有高興,但絲毫不敢大意,眼前曹青哪怕隻是初入一流不久,但真到了這個境界多一分時間的功夫就多了很多力量。
“你入了一流又如何,這一刀一劍不過如此。”曹青冷冷而言,嘴上不在意,心中卻是絲毫不小觑刀劍。
刀是兵中霸主,常常都是一往無前,遇山開山,而劍是兵中皇者,更有一股攝人心魄的氣勢,刀劍合并威力兇猛。
這一刀一劍自淩衍到曹青處不過百步距離,左右前後盡是季蚩九圖士卒,但這些凡是阻攔刀劍去路的士卒不論是誰都被劍氣刀氣掀翻,百步之間距離竟然出現一條溝壑。
刀劍如靈,徑直往曹青而去。
曹青,銀槍在其手中掄動,掄成一個渾圓,将刀打飛沖天,這下洩了一點氣息,劍抓住這個空擋直直往曹青心口刺去。曹青不急不緩拿住銀槍,原本銀槍是槍頭朝上,但曹青竟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将其拉了下來,槍頭與劍尖對峙,一股沖擊力将他胯下白靈震得不停動,另外旁邊騎兵竟然眼睛生痛,随後竟然流了血,兩人交鋒雖無大開大合,花哨缭亂,但其威力甚至更大。
刀劍最終隻割斷了曹青戰袍左下角一截便無功而返,而現在大軍注意到淩衍,開始向其沖殺,曹青巴魯四周兩方士卒也再次發生戰鬥。
而淩衍不願過多糾纏,他腳踏淩雲,越過所有人的頭頂一馬當先往戰場外沖。巴魯望見淩衍卻沒有過多在意,反正他也不知道是誰,他的眼中隻是有着曹青。
一對闆斧與曹青銀槍交戰于一起,一時之間兩人陷入膠着,一千狼騎由馬戰最後逐漸演變爲步戰,與此同時,原本在狼騎身後一直不近不遠跟随的三千季蚩戰士得到消息前來支援。
隻是這三千人卷入四五萬九圖士兵當中也隻是如同杯水車薪,此時此刻戰場之上數萬人都發現了自虐頭頂那飄逸的身影。
那是淩衍,他此刻無論是速度還是真氣都已經提高一大截,得以在戰場上如魚得水,但這也僅僅限于是逃跑。
若是以一己之力在數萬人當中厮殺,别說不是神仙,便真是神仙似乎這樣都像是自尋死路,當然這隻是淩衍自己覺得,若真有神仙也不知道有多強大,如像劍墳墳主那樣于這樣戰場之中估計更加得心應手。
以淩衍的速度脫離這綿延戰場本不用多長時間,但因爲一直有着阻攔竟是花了足足半個時辰才逃離出來,并且身上也全是血迹。
“果真是可怕。”淩衍站在戰場之外一座山坡,眼前這一片如同修羅地獄,繞是以他心智都覺得有些反胃,想吐。殘肢斷骸,甚至就連腸子都滑到了地面。
“怎麽,覺得很殘酷嗎?”
突然,淩衍轉過身,南意思像不知道什麽時候像一個孤魂野鬼一樣突然出現在了自虐身後。
“沒有這麽覺得,你知道我是鎮世王的兒子,戰争見過的不會少。隻是很多年沒見了有些不适應。”
南意思哈哈大笑,說道:“我喜歡你這樣的強制狡辯,很可笑。不過也不錯,以十三處傷口的戰績沖出這數萬大軍,難怪你有資格在未來主宰大勢。”
淩衍冷漠轉過身,看着戰場,半個時辰他以身軀去扛了三刀四劍,而另外八處事被人從空中生生拉墜下來,戰場上單純一流大師的武功不足以任你來來去去,不沾一朵血花。
一股殺意突然自山坡流轉,淩衍猛然覺得呼吸停止,鎮世歌迅速流轉才将這緻命的感覺消去,他回頭冷冷的盯着南意思,這位神剛剛想殺了他。
南意思面對這實質性的殺意眼神毫不在意,他甩了甩手說道:“有時候我真想在這把你殺了,這樣未來應該會很不一樣,隻是我又有些期待未來到底是什麽模樣。另外别用這樣的眼神盯着我,不然我很難保證不殺死你。”
話音剛落,不見南意思有着任何動作淩衍身體便不由自主的飛向他,喉嚨已經在南意思手指下。
“你不會殺我。”淩衍眼神堅定,南意思要殺他就是到了第三境也攔不住,或許第四境的時候有機會。一個自稱爲神的存在,淩衍不會有着任何的小觑,但正因爲如此他堅信對方不會殺他,要殺的話早殺了何必等到現在。
南意思松手,“小孩子太聰明了也不太好。”
“你的年紀看着比我大不了多少,怎麽一直都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哈哈,大不了多少?我比老子的老子的老子都還要大,至于這個樣子隻是我喜歡罷了。如果我願意可以是許多樣子,甚至可以是你的樣子”南意思嬉笑着,他的笑容與不過咫尺之外的戰場是那麽的不相符。
淩衍不再糾結于這個問題,隻是突然覺得南意思一直說着未來,他與洪落愚做交易也是因爲未來,這是爲何。難道這些人能夠知曉未來?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淩衍随口而言,南意思也随意答應,“盡管問,不過答不答又是一個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