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百裏荒原之上,有着上千騎正追逐一人,天空飄着雲朵,另外有着千箭齊發,又是一輪箭雨。
淩衍就像篩子中的一粒黃豆,四周全是孔,自己這小小的身軀說不準什麽時候又要從孔裏落下去,掉地上。其實更形象一種說法是,身體什麽時候會被射成篩子。
如果有旁人特别是那以講奇聞異事,天下大事怪事的說書人看見了這一幕,定然又是一番吹噓的資本。不說是誰如何如何,隻需說有那麽一人,在千騎騎兵面前出入如無人之地便可以賺得幾多聲叫好,那腰包裏的銀子也會鼓上一鼓。
“可惡,得趕緊進入人多的地方,不然在這裏一直跑着就是個活靶子。”淩衍暗暗說道,自己右肩本就被劄木齊次一劍刺穿過,現在左肩又被箭射,濺起一片血花,另外背上也受了一箭。
千騎騎兵蜂擁而至,隊形整齊劃一,騎兵禦馬之術個個十分了得,天下騎兵強大者不多,大正朝有鎮北軍的三萬鐵甲重騎兵,摧城拔寨無往而不利,另有三大營之中第二營的十萬雪花輕騎,剩餘便是屬季蚩部落的三千狼騎,其餘部落難以是其對手。
這千騎仔細望去,身上所穿盔甲胸口位置刻有狼頭,所以淩衍便一眼認出了這是聞名天下的狼騎。
不然淩衍自負換做其他騎兵,雖然也不可能抵擋得下,但最起碼逃的比這樣輕松。
狼騎不愧是天下三大精銳之一的騎兵,哪怕淩衍将速度提到了自己此時的極緻,可以說是超出極限了快要,但還是被狼騎追到了面前。
狼騎首當其沖的三百騎拉動缰繩胯下戰馬一聲嘶鳴竟然生生停了下來。快速奔跑中戰馬若是想要将其拉住,廢的力氣至少要十個壯漢一起發力,甚至可能還拉不住。但這些個騎兵竟然如此輕松,果然無愧于精銳的名稱。
不過狼騎越強大,對于淩衍來說越發不利。淩衍揮手一個半圓将馬身上的一人拉了下來,奪下其手中的馬刀,腳底一蹬拿着刀向另一人砍去,那人大驚但卻不慌張,一拍戰馬馬似乎知道危險竟然轉過一個角度讓那人躲過了馬刀。
馬刀砍在地面上,砍起一個深深的口子,也是這個時候其餘馬背上的人揮動着馬刀攻了過來。
淩衍将手中馬刀掄得八面玲珑,若四極之勢将所有的馬刀打斷,但臂膀之上有着一股麻木。
雖說是有上千騎兵,但戰馬體型壯碩占的位置不小,所以真正面對的不過數十人,但所對這幾十人個個臂力都大得緊。
軍中士卒武力或許不重要,但臂力卻是硬性條件,特别是作爲騎兵這樣的兵種。
戰馬奔跑之時揮刀本就需要大力,不然可能連刀也拿不穩,一不小心還可能從戰馬因爲慣性摔下來,所以軍中對于臂力十分的看重。
像大正朝鎮北軍的三萬鐵甲重騎軍,能夠入選的最起碼單手臂力都能舉起兩百斤的石磨,另外其中佼佼者甚至可以單手舉起三四百斤。
這樣的士卒武學修爲根本不需要多高,甚至隻是一片空白也無妨,但人經過高強度的鍛煉舉起如此之中巨石絲毫不意外。
鐵甲重騎比之狼騎更加耗錢,總是說軍隊是最大的銷金窟,這話一點不爲過,軍隊之中因爲訓練強度大,光是士兵的夥食便是一頓花銷,像鐵甲重騎這樣的訓練更強,吃的更也是更多,所以花費更大。
另外每個騎兵至少要花上千兩銀子去培養,不說戰馬必須是精良,身上穿的手上拿的兵器都有很大的講究。
就像狼騎手中的馬刀,說是馬刀,但其實已經脫離了世人想象中馬刀的樣子,狼騎手中馬刀刀身比較其他稍微短了三分,弧度少了一絲,這樣的馬刀在砍在人身上之後抽刀之時不會有太大的阻力感。
另外刀柄變長,比原先馬刀優勢更加明顯的便是殺人的時候可以将自己與敵人距離拉長一點,避免敵人奪刀。
剛才淩衍雖說看似輕而易舉地便将一騎兵手中的馬刀搶奪在手上,但那是建立在自己身懷武學的緣故,尋常人若是這樣做還未等近身便可能已經被馬刀一刀捅死。
淩衍陷入混戰,手中馬刀是非常堅硬的,但與更多馬刀相互撞擊下也難以維持多久終于是斷成了一節一節,淩衍又是手無寸鐵。
“呃啊!”
又有三名騎兵以沖鋒姿态而來,淩衍體内真氣向上一打,身體便猛然離地達到了與戰馬一同高的程度。
淩衍一掌拍在馬頭,這一掌彙聚了他全身的真氣力道之強足以見得,哪怕是戰馬騎兵加起來超過一千斤也沒能抗住這一章。
戰馬在這轟然一拍之下頓時失去了平衡,前蹄順勢向下彎曲,馬背上的騎兵也因爲一股巨大的慣性身體向前飛去,狠狠地砸在了地面,一個大坑,并且這麽一砸便是生死不知。
還剩兩騎分做左右,兩把馬刀一刀砍腦袋,一刀砍下半身,淩衍才剛站住的身形以一中極其不可思議的弧度彎了下腰,雙腿膝蓋壓在了地面。
一發力,淩衍竟然以雙腿向前滑到了一匹戰馬腹下,才到便雙掌猛然拍打地面,雙腿向上一踢,這匹戰馬又是以一滑稽的樣子倒地,此刻另外一騎已經到了,淩衍腹部位置被一刀割中,獻血便又轟然流出。
三騎之後又是上百騎,這些個狼騎竟然就是一直打算在馬背上将淩衍砍死,絲毫不願意下馬來戰,如果那樣了淩衍心中感覺還要輕松點。
腹部受了一刀,淩衍剛剛凝聚起來的真氣突然像一副充氣的皮囊破碎,真氣一下蕩然無存。
淩衍心中不安,居然在這個關鍵時刻真氣又無法凝聚起來,這傷勢什麽時候才能好得完全。
既然真氣無法凝聚,淩衍此刻與這些狼騎一般,他憑借這麽多年鍛煉的眼力以及力道迅速沖上了那剛剛砍了自己一刀的狼騎身後,奪馬而逃。
隻是才剛騎馬跑出三百米,淩衍便猛然被一杆長槍從馬背上打了下來,并且這長槍更爲恐怖的是将他的胸膛貫穿,整個身體直接無法動彈,淩衍心驚,來者是一強敵,一槍便将自己釘殺在地上。
此刻,這槍的主人從五百米外騎着一匹白馬緩緩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