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嘎最北邊緣,九百血手衛嚴陣以待,因爲四面八方全是季蚩部落的人。
其實凡是所謂戰争場面,隻要人數上萬了便是看着人山人海,氣勢宏大,有些唬人,并且往往是萬人戰争或者是幾千人人厮殺的場面才真正能有對面殺敵。
隻是這很明顯是一場極其不平等的戰鬥。大正朝的軍隊是天下最爲強大的,血手衛又是百萬大軍之中的佼佼者,以一敵三一般都不是問題,但現在很明顯已經不是一打三的局面。
對方有不弱于血手衛的紮木齊次親兵,作爲七大部落之一的季蚩部落,他們其中的部分戰士絲毫不弱,不弱如何能夠堅持抵抗原先時候大正朝的征戰。
五千對九百,将近是六倍的力量差距,并且對方在源源不斷的有戰士趕來,但與季蚩部落交戰了十幾年的林崇沒有絲毫膽怯,哪怕明知沒有任何勝利的打算,但他還是下令血手衛出擊。
九百弩箭正在血手衛手中拉滿,敵人越來越近,看着眼前這打了一輩子仗的大正朝軍隊,心中有着驕傲,什麽無敵,還不是我們的籠中鳥。
當五千季蚩戰士離着血手衛還有五百步的時候,開始發起了第一輪沖鋒,所有血手衛手沒有顫抖,氣息不變,圍成一個圓形三層,彼此交叉站位不擋住弩箭的方向。
面對兇神惡煞的敵人,林崇在等到隻剩兩百步距離的才高喊一聲射。
随即一箭三發,總共兩千七百隻箭脫手而出,帶着極其強大的力道,兩百步範圍内的天空下着箭雨,細細看去極其恐怖,如此多的箭破空而擊将空中拉扯出一束束痕迹。
如此密集的攻擊下一流大師都無法逃脫,難怪說軍隊是世間最可怕的存在。兩千七百箭,五千季蚩戰士顯然早就有所防備。
季蚩與大正朝的軍隊作戰的幾十年,一開始的時候便是吃了弩箭的虧,哪怕裝備了盾牌盔甲但也無法抵擋大正的弩箭,那個時候季蚩損失慘重,直到十幾年前季蚩部落不知怎麽研究出了專門應對大正弩箭的攻擊。
五千進攻的季蚩戰士前方有着一千人轟然停下,然後蹲下從背後拿出特殊制造的金盾。另外在其身後的人同樣站停,從背後拿出普通的弓箭,更加多的箭射向天空,迎着弩箭。
血手衛射出的兩千多隻箭有着許多都被季蚩戰士射出的箭抵下,隻有大概一半的弩箭沖入了季蚩戰營之中,未曾攔截到的一千多隻箭刺穿了金光閃閃的盾牌,帶起一片片血花。
但最終能死于箭下的隻有兩三百人,此時敵人已經在一百步之外,林崇再次大喊,又一輪弩箭漫天沖去,但由于距離太過短力度不夠,這一次被大多都被攔截。
兩波下來血手衛隻是收獲了季蚩戰士四五百人,但季蚩的将領心中卻是憤怒,面前這區區九百人居然還是帶死了自己這麽多的下屬,果然不愧是血手衛。
“換槍!三路殺。”林崇下令,所有血手衛将弩收在背上,換上長槍,此時槍頭閃閃發光,是收割性命的利器,九百杆長槍直面迎接四周沖鋒而來的敵人。
但長槍也隻是動用一波便沒有了作用,長槍插入敵人的身體,所有血手衛丢槍發出身上大刀,開始血戰。面對五六倍于自己一方的敵人,第一波進攻血手衛的第一層陣型便被沖散,有着數十人永遠的喪失了性命。
林崇不慌張,吼道:“收攏,換!”随着他的命令,剩餘血手衛往一處集中,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瞬時便是有着鮮血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
血手衛和原先計劃的一樣,一旦将五千季蚩戰士卷入戰場便開始邊打邊退,以不露痕迹的方式往東而退。
九百人被五千人包圍,從上空看去就像一隻螞蟻旁邊站了一隻貓一樣,很渺小。但很明顯,血手衛不愧是大正朝的精銳之師,以少于敵軍五六倍的兵力竟一瞬間打了一個持平。
林崇下達一個個的命令,敵人多出來的那幾倍兵馬仿佛像是假的一樣,有些時候竟然出現了數名血手衛一齊對付季蚩士兵。很滑稽的一幕。
與離着戰場不遠處的地方,紮木齊次臉色難看,五千人竟然都還沒有拿下林崇。
“一群廢物!”
“可惜啊,你們真的是很廢物啊,真不知道你們當初是怎麽在大正朝的鐵蹄下存活的。”被按跪在地上,嘴裏沒有東西堵着的趙玄奕出聲諷刺道,隻是他換來的又是一頓拳打腳踢,他提及的是季蚩部落這輩子的恥辱。
趙玄奕這次卻不和原先一樣不反抗,他極力掙紮,嘴裏大吼:“咳咳,怎麽,憤怒嗎?那便殺了我身邊這個人,他是你們最大敵人的兒子。”
“他是淩遠山的兒子,淩衍,你們殺了他啊!”
趙玄奕這話說完,紮木齊次的眼神頓然變得狠辣起來,他惡狠狠的說:“你說的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們若是稍微長點腦子去查一查便知道是真是假了。”
淩衍沒去管在這說話的趙玄奕,他現在的确是恨不得讓自己死,自己說什麽也阻止不了。
紮木齊次問道:“既然他是淩遠山的兒子,那你和他在一起,你的身份肯定也不會差吧?讓我猜猜,既然神說你們身負大正朝的氣運,那地位定然很高,我想,你應該是大正朝的某位皇子。”
趙玄奕絲毫不想隐瞞,他一心想讓淩衍死,“不錯,我是大正朝太子趙玄奕,抓了我的作用自然最大,你們能挾持我與大正提籌碼。但我希望你們殺了淩衍,不然你們絕對不會從我這裏得到任何好處,我保證。”
紮木齊次靜靜思考,這兩人的身份很是超出他的預料,他看着淩衍,的确和那人很像,他緩緩地說道:“淩遠山的兒子,落入我的手中了,或許這便是天道循環吧。當初你帶領大軍将我季蚩部落打得七零八落,我的妻兒都在那一仗中死于鎮世軍鐵蹄下,差點整個部落都被滅了,幸好,天不亡我季蚩。”
紮木齊次大喊:“來啊,将這位淩遠山的公子碎屍萬段。”
周圍是一片喝彩聲,如今季蚩部落的士兵有着很多孤兒,他們的父輩都死于大正朝鎮世王淩遠山的鐵蹄下,所以在他們心中對于淩遠山的仇恨甚至比對于大正朝還要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