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外,趙玄奕盯着淩衍,最後冷冷地說了聲:“你還要裝到什麽時候?”完全不像一路上所表現得那般沒心沒肺,淩衍皺着眉頭,“你這什麽意思?”
“淩衍,我不敢說很了解你,但最起碼是知道你一些的。你絕對不會不熟悉地便往這一邊跑,一定有着目的。”趙玄奕說道:“我是大正朝的太子,這麽多年培養出來的看人本領一向很準。我覺得你有事情瞞着我。”
“可笑,看人的本領很準,那當初你如何會被不癡和尚下了套?”
“那如果我說那是一場戲呢?”
這句話将如同冰錐一樣刺進淩衍心裏,一場戲,可能嗎?
“我猜你肯定不會信,但你不得不信,這是一場戲,一場騙過了天下所有人的戲。”趙玄奕神色平靜地述說這個驚天的秘密,“從劍墳入京之時所有這一切便已經安排好了,段平,劍一劍三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隻能說這是一場豪賭,可惜,輸了。”
“我不想再扯這個問題”淩衍說道,自己越聽下去心中越有一種恐慌的感覺,隻是趙玄奕依依不饒:“你在害怕,可你在害怕什麽?”
“趙玄奕,你夠了!”
“不夠啊,一路來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個傻子,可你是傻子嗎?不是,那你幹嘛要在我面前裝的像個傻子,害怕我知道你的秘密?”趙玄奕眼睛往屋子裏瞟了瞟,忽然恍然大悟:“原來你帶我來這裏是個局,你早就知道這個光頭等在了這裏,或者說你們是串通好的。”
這個時候,屋子裏弄飯吃的光頭年輕人走了出來,手裏擡着一大碗面,面看來很勁道,香得很,隻見他掇了一大口,滿口生津,擡着碗笑呵呵地将淩衍身上的穴位解了開來,說道:看吧,你們大正的太子也不是那樣的憨包,竟然這些都能猜到。不過我很好奇怎麽猜到的?”
“你們破壞了約定,你不該回來的。他隻能落入季蚩部落的人手中,而不能有着其他任何的意外。”淩衍語氣很冷,但卻沒去看趙玄奕眼中滿是怒火與恨意的火焰。
光頭又吃了一口面,然後拿筷子打着碗口,發出清脆的響聲,“這的确是個意外,我創造的意外。我就想看看與我神作交易的人究竟夠不夠資格,現在看來似乎太嫩了。用大正朝的太子作交換,換一座時時刻刻都要派兵駐紮的黎陽鎮,其實說起來我們是有些吃虧了的,畢竟季蚩部落不像你們原先黎陽駐軍一樣,有着供給。”
“但你們的神已經答應,所以你再如何不甘心也必須遵守,或許你是想違背你神的意志?”
“不不不,我神的意志所有北方的部落都永遠會遵守,這件事我會安排好,你帶着他順着這條路一直往北走,正午時候應該就會遇見季蚩部落的三百戰士,到時候我希望你們不要反抗,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季蚩部落的人會不會将你們亂刀砍死。”
光頭已經将所有的面吃完,他将碗放下便走了,又突然回頭喊:“我叫楊左,很希望你們能喜歡我做的菜。”說完便直接以玄妙身法一步一丈消失在兩人眼前。
“淩衍,你背叛了大正朝,出賣自己的國家你能夠得到什麽好處?”趙玄奕咬牙切齒地說,如果眼神能殺人的話他一定将淩衍殺了好幾遍。
淩衍玩世不恭的搖了搖頭,“得到什麽?我能得到的你不會知道也想象不出來,另外一路上我會封住你的嘴,免得叽叽喳喳的罵個不停,我怕自己忍不住就把你殺了。”
最後,趙玄奕走在前,淩衍跟在後面,兩人頭上盤旋着一群烏鴉,或許是要大難臨頭的征兆。
在離小屋各自二十裏的地方,南邊有着血手衛的一百人,北方有着季蚩部落的三百人,而淩衍和趙玄奕一直向北,或許兩幫人很快就要遭遇。
一路走着,淩衍自言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什麽。
這天底下人心果然是最複雜的動物,所以淩衍在猜測那位号稱爲神的存在究竟是不是人,與那樣的存在作交易,或許真的是火中取栗,隻是富貴險中求,不去搏一下怎麽知道會不會成功。
走了一小會兒,淩衍解了趙玄奕的穴道,讓其能開口說話,隻是他沒再罵,就是噴了一口唾沫在淩衍的臉上,淩衍也沒在意,拿袖子擦去便推着他走。
“你呢,也别恨我。其實我這樣做對于大正朝也沒有多大的損失。黎陽鎮靠邊境最西,地理環境最是惡劣,你看看咱們腳下這邊土地就知道了。每年砸在黎陽的軍費足以養活五萬大軍。”
“國之疆土,一寸不讓。你所作所爲定然瞞不住所有人,到時候你便是鎮世王的兒子也必須死,而且死前還要被大正朝的千萬子民唾罵,你終究是臭名傳千年。”
“那也總好過你這位老死在國土之外的太子好吧。”淩衍譏笑道,“你本來有機會去做個什麽未來天下一統的皇帝,隻是現在一切都是黃粱一夢,有沒有心碎的感覺?對了,你說的原先那所有一切是你和皇上早先設置的局,我不信。”
趙玄奕沒有回答淩衍,也不再和他說話,淩衍樂得一個清淨,走在後面,看着路過的一處處地方,心中突然有些惶恐與擔心,至于爲什麽無人知曉。
走了不到半個時辰,淩衍和趙玄奕便被一群蠻夷攔住,這是季蚩部落的人,這位季蚩部落的大目望着眼前這兩個一看便是外來的人心中大喜,兩個年輕的公子,這茫茫他嘎常年難有人煙,這兩個一定就是神要找的人。
“将這兩個細皮嫩肉的大正人拿下。”大目說完淩衍和趙玄奕便被五花大綁,就在大目準備返回的時候突然發現後面居然沖出了一群上百名大正的士兵,他高喊一聲“準備作戰!”便自己先拿下背上那把部落戰士最優良的刀沖鋒。
三百季蚩戰士隻留下四人看守淩衍趙玄奕,其餘所有人開始沖鋒,三四百人的戰鬥,硬是被他們弄出了好幾千人的戰鬥氣勢,實在是雙方戰鬥的狂暴程度實屬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