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天牢,淩衍回到了這裏,觀星看見淩衍一臉氣憤,便知道段平沒有追回來。他嘴裏歎了一口氣,向淩衍跟前走去。
“聖旨前面時候已經到了,這件事你我負主要責任,你或許不用受什麽大罪,我就慘了,或許必死無疑。”觀星慘然笑了笑。
“對不起,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事情也不會演變成這樣。”淩衍愧疚道,觀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兩人并肩站在一起,觀星笑道:“說什麽鬼話。這地道在天牢修建的時候便在段平有心安排下修好了,你不來他也會跑,并且不會有人知道。”
“再說這件事的确是我失職,身爲掌管天牢的臣子,出這樣大事我死不足惜。”觀星似乎一點不害怕死,或許是他已經準備好了吧,伴君如伴虎,生死富貴往往都是在一念之間。
隻是淩衍還是不甘心,若不是老師途中作梗那段平如何逃得出去。
“觀星,你現在是否還能判斷那人位置?”淩衍突然拉着觀星袖子問道,觀星搖頭。“那人在京城待的時間不久,羅盤這兩人跟随他已經花了所有氣息。”
淩衍神色又黯然下來,隻是他剛剛一問倒是讓觀星想起來了一件事,段平在京城可是待了很多年,既然兇手與段平在一起,找到了段平不就是找到兇手嗎?
觀星想到這裏便立刻再度拿出一羅盤,段平的形象在他腦海裏彙聚,在其上空換換出現一道道白色的氣,氣沖入羅盤,然後指針再度轉動。
“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段平離京城隻是有着二三十裏,咱們快馬加鞭趕去或許還能擒拿。”觀星面露喜色,淩衍也大吃一驚,這的确是讓他很驚喜。
一想到掌握着那七百年前蠱毒的兇手逃脫他心裏就很不安,那人對于大正實在是太大的威脅,無論是對大正的臣子還是官員。另外他很擔心七百年前的慘劇再度上演,那樣的結果他不想經曆,因爲太可怕,太恐怖。
“咱們立刻召集人馬立刻出城。”兩人既然有了辦法便立即準備動身,這次淩衍破天荒的讓四司下屬去向洪落愚請求調動五十鬼面營的鬼兵,這五十人足以擋住或者是殺死那個死士甲。
另外有着兵馬司的三百精銳騎兵一同跟随出城,事不宜遲,現在事情很緊急,兩人也顧不上還在天牢裏的傳旨太監,直接奔南城城門而去。
一路上風馳電掣,現在最重要的就要要抓住一分一秒,就如戰場上戰記一樣稍縱即逝,晚一步可能就滿盤皆輸。
就在淩衍他們出城的一刹那,從城内又殺出來一隊人馬,這來的上百士兵竟然個個虎背熊腰,眼神凜冽,更重要的是其身上有着濃烈的沙場氣息,這是一隊真正在戰場上厮殺過的人馬。
領頭一人赫然是六皇子趙玄翰,他身披紫色蟒袍戰甲,威風凜凜,隻見他雙腿一蹬,胯下戰馬趕上了淩衍和觀星面前。
“怎麽,還想一直瞞着我?要不是事情鬧大我還不知道呢。”六皇子看着淩衍,很是不爽,京城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這京裏上上下下許多人竟然都瞞着他,若不是自己突然想着回府一趟還不知道二哥一案,戶部尚書身死,監天司四司司命淩衍屠殺三潭寺,死罪之犯段平從皇城天牢越獄這些大事。
淩衍說道:“抱歉,因爲太子的緣故我不得不瞞着你們。隻是我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愈演愈烈。這是一場預謀已久的陰謀。”
“少說廢話了,論個人武力本殿下不是你的對手,但要說行軍布陣,你還差本殿下許多。”六皇子抽出馬背上的劍,向前一揮,身後上百他的親兵喝喝大喊,氣勢宏大,果然是鐵血兵甲。
“你是觀星吧,我已經請求父皇下旨,這次你若抓回段平,死罪免了。”六皇子又指觀星說道,觀星馬背上行了一禮,說了聲遵命。
三人帶領四百軍士,以及暗中還有着五十鬼面營的鬼兵繼續追擊已經逃脫出城一直往南去的段平等人。
與此同時,死士甲停下了一直不停的腳步,短短時間他便帶着段平跑了四五十裏地,隻要出了京城便是魚入大海,大正帝便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拿不住他們。
“主公,這兩個月讓你您辛苦了。咱們所有死士都沒有一個活下來的去,全都死在了鬼面營和金縷衣的手上。另外,公子也死了,我等無能,主公贖罪!”死士甲單膝跪地雙手抱劍對着段平行禮。
段平擺手讓他起來,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悠然他沒有活下去的命。下輩子希望他投身一尋常人家罷了,免得受這些魚池之禍。”
隻是這樣說,段平的精氣神在知道自己獨子死了的時候還是一瞬間消失了許多,老來喪子怎麽可能不心痛。
段平坐在一棵樹下,喝了一口甲遞來的水袋喝了一口,頭頂是快要到頂的烈烈太陽。
過了一小段時間段平站起身來,對死士甲問道:“劍三怎麽還不來?咱們在此地不能久留。”
段平說完話後在他們身後慢慢走來了一人,這人一身白色儒衣,手拿一把折扇,扇面刻着一副閑雲野鶴之畫,好一副清玄儒生模樣。
這儒生模樣的人是劍三,劍一出事後一直消失,現在出現在了這裏,他将扇子放在背後,溫潤笑道:“呵呵,段宰相不必着急,我這不就來了嗎。”
段平看着劍三同樣笑着,隻是心裏卻是十分忌憚這人。他說道:“看來你受的傷已經恢複了,這天底下居然真的有道法自然之術。劍三先生這幅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模樣迷惑了多少人啊。”
“哪裏,論起藏忍我差了段宰相不止一籌。”劍三一如既往的謙虛。但誰知道便是這人将這兩日的京城攪得天翻地覆,那蠱是他在東宮種的,雖然段平在其中出了很多力,但若不是有着劍三,許多事情很本沒有辦法實施。
“劍三先生答應段平的事不會忘吧?”
“自然不會,回去之後,那幾個國家都會合并,而你段平是皇帝。我劍墳自然會輔助你。另外你要相信我們劍墳不是打算把你當做一個傀儡,是真心希望你能壯大那個即将誕生的新國家,帶着他好好生存下去。”
原來段平與劍墳暗中有着這樣的約定,從那天晚上段平讓人通知他答應劍墳的要求之後便在爲近幾個月的一切做着準備。
準确說刺殺是第一部步,如果那一步成功了當然就沒有了後面這些,那個時候段平做的可能就是大正的皇帝了。
段平聽完劍三的話,不再詢問,劍墳的人說話可信度自然有着很高,另外他也有野心,自認真做了皇帝,到時候至少會有十萬大軍在手,那樣的力量劍墳再強大也難以抵抗,最終都讓成爲自己的下屬。
“不過,劍三先生,我想問一問,京城中還有誰與劍墳合作?居然阻攔了追兵這麽久時間。”段平不傻,死士甲帶着自己走了這麽遠,竟然連追兵的蹤影都沒有看見,這很不尋常。
他不喜歡劍墳與自己的合作之中還有其他人,因爲這樣讓他覺得自己是一顆随時可能被抛棄的棋子,暫時沒了劍墳自己隻是條喪家犬,難有出頭之日。
劍三沒有說話,隻是突然指了指自己身後,有一騎氣勢洶洶而來,馬背上那人策馬奔騰,深吸一口氣,以雄渾真氣大喊:
淩衍殺你等來了!
頓時黃沙漫天,一個殺字果然是名不虛傳,殺氣騰騰,死士甲眯着眼,這小蝦米,是來找死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