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發生的這件事還未曾發酵,但紙包不住火,洪落愚等人也隻能短暫将消息全都封鎖了起來,所以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要是讓這件事在京城翻起波瀾那真的可能會動搖帝國的根基。
“那太子現在是什麽情況?”
“太子暫時還在宮中,而且行事作風與以前完全不一樣,像是便了一個人一樣。更讓大司長擔心的是太子殿下曾經秘密發布了一些命令,派了一些武功高手出了京城,卻不知道是幹什麽。”
帝國剛剛經曆劍墳風波,現在居然又發生了這檔子事,果然是不太平,太子如何會這麽做,又怎麽會突然敢在陛下面前這樣放肆。
“大司長讓我上山讓大人回去協助調查其中蹊跷。”
“大司長的意思是這件事有人在暗中作梗,這是一個陰謀?”淩衍驚訝道,同時他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問題太子又不是三歲的小孩,怎麽可能随随便便就受人挑撥,況且還是讓其做這麽大逆不道的事。”
“我等也不知情,這件事更棘手的事太子竟然一口承認是其自想要這樣做的,說是做夠了太子,想當皇帝。聽大司長說,太子現在的狀态像是中了邪術一樣,或許他都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什麽。”
屋内光漸漸多了起來,透過窗戶打進來的冷光讓得人身心俱冷,這股寒意讓得淩衍都下意識扯了扯自己的衣物,他吹了下手掌,說:“這事情我看的确是有着太多奇怪的地方,如果真的是人力所爲的話,這把包藏的禍心可是太大了,這是要人擾亂大正的天下啊。”
淩衍還未等付桂回話,又說。“咱們現在下山,這件事我想沐春六皇子他們也還不知情,既然如此就一直瞞着他們。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遵命”
二人走出了屋子,淩衍胡亂編了一個理由,衆人也沒有多想。
下山之後淩衍直奔監天司而去,這次他就要去面見監天司大司長洪落愚,這位與自己父親曾經是很好戰友的人。
趕路之下兩人很快到了四司,四司官員看見淩衍紛紛行禮,淩衍一概不管,因爲剛到這裏換上衣服便又馬不停蹄地趕去監天司内部那座這院子權利的中心。
監天司越往裏走,陰森森的味道越加濃郁,一路上遇見的人比當初自己初次四司司看見的人還要沉默寡言,身上那股死氣沉沉的味道更加令人受不了。
或許是因爲那位的原因吧,那人一直很喜歡黑暗的環境,所以監天司成立之初便以黑色爲裝。
洪落愚,是大正曆史上非常具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和鎮世王淩遠山一樣是奠定如今大正帝國舉世無雙地位的不世之臣。外邦曾言,曾有一國君主在大正鐵蹄之下歎言。
吾國亡,非吾之罪,亦非是大正軍不可殺,實是大正得人遠山落愚。
這一句足以看出洪落愚與淩遠山在諸侯時代是如何的出彩,是如何的震撼世人。
“大司長長什麽樣?”淩衍向付桂詢問,“雖然我父親與大司長關系很好。但大司長好像從未喜歡到别人家去串門,所以我一直不知道大司長是長什麽樣。是不是和别人傳言的一樣面目猙獰,牙齒很長,就像鍾馗一樣。”
“我的司命大人,那些都是坊間傳言罷了,你也信啊。大司長我也隻是遠遠的見過一面而已,那還是好幾年前的事了。當時我看大司長啊,”說到這裏付桂看看周圍不時出現的人都沒有将目光放在他們的身上,但他還是小聲得說:“大司長看着很是和藹,一點都不像以前傳說那樣的兇神惡煞。不過我看大司長身體不是太好。”付桂話裏帶着一絲擔心。
監天司能在京城和大正有着這麽超然于外的地位完全是因爲那個年紀越來越大的老人。如果那一天哪人到了。監天司不知道還能不能繼續存在,或者就算存在可能再也不是現在的這樣的。
“一人即可爲萬人,大司長應該就是這樣的人物了。”淩衍默默說一句,待他們走到監天司最中間的時候,付桂被攔下了,以他的級别還不夠踏足這裏。
“你先回去。”付桂離開,淩衍獨自一人走進這一隻有零零散散的幾座房子的地方。剛進這裏淩衍心中就有一份警惕感,因爲在周圍他隐隐約約察覺到有着股隐晦的氣息,就像劍一那樣的感覺,另外還知道周圍還有更多鬼面營的頂尖殺手。。
“或許是鬼王當中最強大的一位,如果不是我的鎮世訣功法神奇都察覺不出來,就算這樣仍然查探不出鬼王的位置。這裏果然是龍潭虎穴,難怪當初叛軍進攻監天司的時候完敗,全軍覆沒。”
淩衍最後走在了一特别不起眼的石屋面前,屋子外有着一棵隻有一人高的桃樹,也不知道種在這裏幹嘛,在監天司這樣陰暗的環境裏也結不出什麽桃子吧。
突然,石屋的門被人推開了,從裏面走出了一個穿着青色麻布衣裳的老人,他拄着根虎頭拐杖。但這不是淩衍對這位老人的第一印象,他第一眼看見他,隻覺得他生命或許已經時日無多,臉上一點肉好像都沒有了,骨瘦如柴來形容都差了許多。
老人自然就是監天司大司長,這天下最大的黑暗頭子洪落愚。
“您比我想象中,似乎要老許多了。”淩衍這是平聲第一次對一個人說話帶您,不知怎的,雖然以往監天司和王府明裏暗裏都有些矛盾的,但現在淩衍根本沒有想那些,因爲眼前老人看着很和藹,一點架子也沒有。
桃樹下有塊平整的大石頭,洪落愚就這麽随意地坐在了上面,用手掃了掃自己身邊的石頭上的灰,也不知道真的有灰沒有,“坐吧,以前你父親在世的時候經常坐在這裏談論政事。你知不知道,陛下,我,你父親我們三人在這裏做出了決定這天下數十年的命運。”
“遠山以前在這裏說的的抱負很多都實現了,可惜它已經不在了。”洪落愚有氣無力的說,但其語氣還是很驕傲的,語氣似乎是在回憶,是在想曾經那意氣風發的歲月吧。
淩衍沒有接話,準确的說他不知道該怎麽去接話,好像根本沒有什麽可以說的。看自己隻是自言自語,洪落愚自嘲一聲,“唉,老了,和你們這幫小孩子也不知道說些什麽。”
“讓你急急忙忙常從山上趕下來,有沒有在心裏罵,這個死老頭子一天到晚鬼事多。”
“淩衍不敢!”
“呵呵,說什麽敢不敢的都是假的。既然你不願和我這老頭子說太多話,那你直接去東宮吧,這是一些玄奕的情況。将事情做得漂亮些,别丢了監天司的臉。”
“遵命。”淩衍說完拿着卷宗出了石屋院子,洪落愚就在他的身後看着他離開,面無表情。就在淩衍推開門走出的時候他突然回頭,帶着笑容對坐在大石頭上的洪落愚說:“您多保重身體。”
“去吧。”洪落愚聽完也是笑了,笑起來像個孩子一樣。
淩衍坐在馬車上,車轱辘轉着,他的手裏是太子這些天的情況等,看完之後他眉頭突然緊緊的皺了起來,太子似乎是中了一種毒,一種本該消失于時間七百年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