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胪寺内,争吵聲依然很大,由于這裏行人本就很少,所以盡管淩衍已經讓人駕着馬車車了十幾分鍾也還是依稀可以聽見,他不由得苦笑兩聲。
“大人,放心好了,這場仗是咱們勝的,那打來的東西誰都拿不去。”付桂笑呵呵的說道,作爲大正國的子民,他絲毫不認爲這場談判大正國會失敗,的确,作爲天下第一強國的人确有着這樣的底氣。
淩衍沒有回話,他現在不擔心談判,倒是疑惑那劍三,劍一爲何不露面?就算是要打算月會那天再露面現在也該有些東西,另外。想到這淩衍眉頭皺了一下。
“大人可還是思考劍墳帶來的神秘東西?”
“不錯!”淩衍很欣賞付桂的眼力見,“那東西一日不知道是什麽我這心一日便不安,很奇怪,我總是覺得那東西将會與我有關。”
“大人何須自擾,那件事大司長同樣派人調查,另外相信陛下也在調查,說不準宮裏都已經知道了真相,隻是故意瞞着劍墳那幫人。”
“但願如此吧。”淩衍撥開車簾看了看,眼神透露出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滄桑,付桂安靜着不說話,作爲一個稱職的下屬清楚什麽時候該說話,什麽時候該閉嘴,例如此刻便是不該說話。
馬車走得很慢,但經不住走得久,一路上行人看見馬車上的标志紛紛避讓,監天司無論是官員還是百姓心中都有一些恐懼。
“大人,咱們到鏡湖了,要不要去下車看看?”
“鏡湖?自從回京來後竟是沒有看過它,記得小時候遊到這裏的時候總是把它當做真的鏡子。”淩衍眼神停頓了下輕松地說道,“有次還真的去摸了一下,差點摔下去。”
鏡湖,京城一景,綿延數十裏,共分七處,湖水清晰無比,傳說是天上的七仙女在這裏梳妝的時候不小心将自身鏡子掉在了這裏,随後化作了湖。
鏡湖上各自修有七座湖心亭,湖四周楊柳依依,無論是冬景還是夏景都非常值得一看,這裏也是才子佳人常來之地,一群文人經常在那亭中吟詩作對。
不過今日這鏡湖卻是安靜得緊,和平常時分一點也不像,此刻,身後突然兵甲抖動的聲音。
“禁軍?”很快,鏡湖七仙女亭便站滿了上百禁軍。
付桂說道:“禁軍守衛出行,基本上是皇室中人,可這些天可沒聽說哪位妃子皇子要到鏡湖來啊。”
“大人,咱們?”付桂望向淩衍,淩衍說道:“咱們走。”
等淩衍才剛踏上馬車,突然幾匹駿馬奔馳而來,更奇怪的是騎馬之人皆是身着宮廷服飾的女子,這些女子個個佩刀。
看見這幕,淩衍大喊一聲:“不好,快走!”有帶刀女侍陪伴出行的皇室中人,除了當朝七公主還能有誰。要說淩衍現在最怕的就是怕七公主,那是怕到心裏了。
不過此刻想走已經晚了,三名侍女已經到了淩衍馬車旁,一人大聲道:“七公主有令,讓監天司四司司命淩衍進亭說話。”
“臣,淩衍遵命!”
就這樣淩衍站在了七仙女亭當中,“這風吹着怎這麽冷咧?”淩衍跺了跺腳,站在他身旁的女侍立刻一個眼神看來,不過淩衍也膽大,直接看了過去,而且還肆無忌憚的看了。
這女侍氣惱,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這人即将是她們公主的驸馬。
随後,一輛裝飾豪華的驕子擡了進來,落轎之後,走出了一位女子,這女子身着華麗,眉心點了顆紅痣,嘴唇似薄非薄,眼眸似花,身段優美,一眼望去,竟是天下難得一見的美人。
就連淩衍也看呆了去,這絲毫不比洛雪差,不,那種氣質更勝一籌啊。
“臣淩衍叩見七公主!”發呆之後淩衍突然半跪,一直盯着公主殿下看可是大罪,七公主慢慢走過他的身邊,身上沒有香味,坐了下來,就這麽看着低着頭的淩衍。
“淩衍,我好看嗎?”
“七公主自然是生的無比好看,若是真的有仙女,以公主殿下的美貌也會令得仙女自慚形愧。”
“那你怎麽不擡頭好好看看我?”七公主說話的語氣很溫柔
淩衍額頭卻流出了汗水,“臣不敢!”
“不敢?哈哈,你有什麽不敢的,本公主早就被你看過了的,現在怎麽不看了?”
淩衍聽談這事,頭低得更低,“公主殿下,臣,臣實在是冤枉啊!”
“本公主命令你擡頭!”
淩衍擡頭,然後就驚覺自己的嘴唇被溫潤的溫度堵住,七公主居然吻他,強吻他,被摟着脖子強吻。
……
然後,一片驚呼,亭中湖外,女侍,付桂眼睛都瞪大得像個碗,就連禁軍都搖晃了身軀。
“咳,咳……,沐春,你還我清白!”淩衍嗆着咳嗽,然後特别不要臉的說道,不過七公主卻是抹了抹嘴唇,特别高傲的說道“淩衍,你是本公主的。以後再讓本公主知道你逛那種地方,我斷了你淩家的香火。”
然後七公主就跑了,特别不要形象的跑了,跑着的時候她回了回頭,臉是紅彤彤的,好像一個紅太陽。
最後,風吹過,留下一臉蒙圈的淩衍,和一臉震驚的付桂,看禁軍全部撤完之後,付桂跑入亭中拉起淩衍。
淩衍站起身來,大罵道:“屁的公主,有本事别跑,吃幹抹淨就跑了,什麽人啊!要不是本公子打不過你,非得扒了你的衣服,打你的屁股。”
付桂又震驚了,自家這司命大人真是厲害啊。
“好,淩衍,本公主等着你!”七公主的聲音傳了過來,淩衍機靈一下,這次小聲咕哝:“我勒個去,這娘們武學居然達到一流了,不愧是京城最厲害的年輕一輩,得,以後有得罪受了。”
淩衍在風裏發呆,付桂拉了拉他的衣袖,說道:“大人,咱們回去吧,不然公主殿下又回來了怎麽辦?不過七公主是真喜歡大人您,大人沒在京城這些年公主殿下經常去王府看望,這些事京裏的人可都看在眼裏的。”
“滾,她是找不到打的人了跑去我府上拿着我的東西打砸,一個瘋子。不過這模樣比前些年好看得多了,特别是這嘴,”
付桂及時打斷了淩衍又一番常人聽來大逆不道的話,這讓淩衍好不郁悶,舔了舔嘴唇,居然還有些甜。
“好了,回鴻胪寺去,估計談判也接近了尾聲,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依靠陛下的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