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内,趙田将關于那件神秘東西的事情告訴了皇上,發現陛下并不吃驚,自己心裏反而驚訝了起來,随即感概陛下真是鬼神莫測,擁有超凡能量。
“下去吧。讓淩衍好好做自己的事情,不要胡亂去管職務之外的事。”皇帝冷冷開口道,讓趙田以爲陛下不喜淩衍如此行事,便欲打算回奏,不料皇帝又說道:
“不過也難爲那孩子能夠爲國想着這麽多,你替朕給這孩子送些吃食去,讓他安心做事,他若學得他父親一絲半毫,朕這天下如何統一不得。”
“遵命!”趙田這次更加心驚,陛下這番言語代表什麽?代表他很賞識自己寺内的那位年輕大人,并且抱以厚望。
那五皇子是不是應該早些與這位年輕大人提前打好關系呢?
“怎麽?想替朕那兒子拉好關系?”
“屬下知罪!”趙田恐慌地跪下直呼,額頭出了冷汗,沒想到自己才剛剛想着這件事陛下便察覺。
此時趙田更是覺得什麽東西都瞞不住陛下。
“朕何時說過你有罪?你能随時随地替朕那兒子想着,很不錯。朕賜你金帛一尺。”皇帝面無表情說道,内心似乎有活躍根本看不出來。
皇帝陛下似大海一般深遠遼闊,根本一眼望不到邊,他似蒼穹頂着大正國的天,不,他便是大正國的天。
“謝陛下!”趙田走出了宮門,身後還有幾位小太監手上擡着黃布覆蓋的盤子随着趙田去往鴻胪寺。
此時養心殿内皇帝陛下仍然在批閱奏折,夜到了一更天,天氣涼了些,太監送來了一件絨毛毯子蓋在了皇帝的腿上。
皇帝陛下拉了拉毯子,突然說道:“傳大司長進宮。”
……
深夜當中,監天司最深處那座院子,由監天司拱衛着,從外門到這座院子,需要付出多少代價?
十年前叛軍以七千精兵進宮監天司,而當時駐守監天司的不過百人,而便是百人便深深将那七千人埋葬在這座監天司内。
如何監天司内有着上千人,而在這座院子内又隐藏着鬼面營最黑暗的衛士,他們在拱衛着這座院子,因爲院裏有監天司的老祖宗——洪落愚。
“大司長,陛下有旨讓您現在進宮。”傳旨的太監畢恭畢敬地說話,絲毫不敢對眼前這個頭發花白,瘦骨嶙峋的老人家有所不敬。
“咳咳,”洪落愚身體出奇的差了,還不知能活多少年,他身旁站着的另幾位監天司司命趕忙給老人拍了拍背。
“老了,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老人有氣無力的說道,“走吧,這把老骨頭還能折騰兩天。”
從監天司内,鬼面營以最強大的防衛力量拱衛着洪落愚的車子駛向皇宮。
皇宮的宮門早就關上,但禁軍統領遊暗一眼便認出了駛來的車子是哪家的,他急忙走上前來,行禮道:“大人,身體可還好?”
遊暗話語裏是急切,害怕,安慰,早些年在軍中他受到眼前這個老人無數的照顧,所以他一直将老人當做父親。
“遊暗啊,我身體還不錯。你都做到統領了啊,多努力。”
“是!”遊暗低下了腰,恭送車子駛進皇宮,皇宮内早就有太監打好了燈籠迎接,深夜裏的宮内,馬車吱呀吱呀的聲音那麽清脆。
同行的太監一臉平靜,這些年大司長進皇宮從來都是那麽平靜,那麽自然。
“洪司長,陛下在歸心殿等您。”這時車子對面來了三人,一個年老的大太監身後跟着兩名提着燈籠的小太監,老太監向着車子躬身請道。
“走吧。”車内洪落愚的聲音緩緩響起,隻是氣息有點弱,讓大太監心裏一緊,不由多勸大人保重身體。
洪落愚到了歸心殿,他由一位太監攙扶着,推開了殿門,此時大正皇上正在皇位上坐着,身着明黃袍,頭戴帝王冠,一臉和悅。
“參見陛下!”
大正皇上望着自己最親密的戰友臉上露出了笑容,隻是在發現洪落愚臉色比以往更差的時候内心也有一股冷清。
“身體怎麽就這麽差了,給你的膳食對你身體有好處,你不吃,你若再死了,朕找誰說話。”
身穿皇袍的大正皇上雖然端坐皇位上,說這話的時候也是一股無奈,洪落愚走上了皇椅,太監搬了一張凳子放在了皇椅旁,洪落愚很自然的坐了下來。
他說道:“老臣老了,陛下還年輕,這是大正國的福氣,天下黎民的榮幸。”
“可你們畢竟是朕最親密的戰友,朕這江山你們有着一半。”,這話從号稱千古一帝的大正帝口裏說出來令人震撼。
洪落愚繼續沉默的聽着大正皇上述說着,“當初我們三人年少時建立金縷衣,鬼面營,殺破營,誰又能想到咱們依靠這三大力量打下這天下,讓得大正成爲天下第一國。”
“是呀!”洪落愚插口答道:“全仗陛下當初有着先見之明,可惜遠山遭遇不測,不然現在他應該會自豪的。”
大正國皇上聽洪落愚提起已經死去的淩遠山臉色也一下暗了下來。
“那次是朕的錯,若不是朕,遠山他不會死。”
“陛下不須自責,遠山命中有此劫,隻是可憐那府上的一家。”
大正皇上沉默了兩秒鍾,歸心殿内便安靜了下來,“朕明白。賜婚旨意月會之時便會發,同時朕還會給他安排另一件事情。”
“劍墳帶來的是什麽查清楚了沒有?”大正皇上突然問道,語氣稍微有些冷漠,他心頭有些意外,劍墳那幫瘋子居然能瞞過金縷衣鬼面營的眼線偷偷将一件東西帶上京城。
“還沒有,不過殺破營知道的東西或許多些,他們的一頭狼在劍墳藏得很深,可惜咱們也不知道是誰。”
大正皇上不意外殺破營能夠探查出消息來,隻是殺破營現在散了,一些線人根本聯系不上。
“不用查了,既然殺破營有消息那咱們就不需要再查,殺破營終究是大正國的力量。朕相信淩紀能把握住度。”
皇帝一如既往的自信,而洪落愚微笑着,與此同時,這個夜,吳國的使團離京城還有三日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