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這片安甯了十年的都城,今日卻發生了一件震驚朝野上下的事,鎮世王淩衍竟然被刺殺。
一代封王竟然在京城這座守衛森嚴,禁軍密布的狀況下被上百名刺客刺殺,這是多麽可怕。
無數官員聞聽這個消息都驚吓得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們怎麽也想不到會有人居然敢在京城殺王爺。
其中反應最爲強烈的便屬東宮的太子。
所有人都知道今天早些時候鎮世王還在與太子門下的捂琴公子相談許久。
人們總是會猜疑,會不會是與太子站在對立面的以爲鎮世王站在了太子身後,所以提前将鎮世王殺死。
但東宮内,太子與一衆謀士親信面色都很難看,外界以爲是别人動的手,但不代表皇帝陛下會相信。
皇帝陛下或許會以爲是自家兒子沒有拉攏到鎮世王,所以才下決定殺了鎮世王,最起碼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另外幾位皇子身上。
當然,皇帝陛下不一定會震怒于自己兒子的做法,但皇帝肯定會疑惑,那群刺客怎麽來的,又是怎麽一點聲息都沒有地潛伏進了六七巷。
京城的宰相府,監天司的那座院子,刑部的尚書,以及幾位公爺都一夜未眠,發生了這樣大的事他們怎麽睡得下去。
第二日,天還未亮滿朝文武百官便聚集在了皇宮城牆下的一排屋子,以往見面都會互相問好的官員都不言語。
鎮世王受刺,雖然嚴重,但最起碼人最後活了下來,但這件事發生的背後卻會引起無數人的猜疑。
百名刺客,光天化日之下進入了京城,或許就一直在京城,但無論哪種情況都或許表明皇帝陛下對于京城的掌控已經大不如從前。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号,特别是在如今太子,三皇子,五皇子都在争奪那把椅子的時候出現這種信号無疑是緻命的。
所以大臣們都不太敢說話,現在多說話或許會引來一些莫名的力量。
“諸位大人請進宮!”宮裏的太監傳話,文武百官整理一下朝服,進入了大正國權利的中心,皇宮。
歸心殿,百官向着皇椅上的皇帝陛下請安,百官低着頭不敢擡起來,誰都能感受得到皇帝沉默外表下存在的怒火。
“給朕就這麽跪着吧!好好想想朕養你們有何作用。”皇帝似乎不想與這群大臣說話,直接冷冰冰的開口後拂袖離開。
“臣等知罪!”
百官更加害怕,作爲大正國的權利高層官員,居然眼睜睜的看着鎮世王被京城刺殺而提前一丁點消息也沒有發現。
文武百官心顫的同時也在不停的猜測着究竟是什麽力量居然這麽強大,可以透過大正國恐怖的國家機器發動如此恐怖的襲殺。
百官跪在歸心殿,而皇帝陛下卻已經回到了養心殿,皇帝在這裏換了一身明皇色的常服,頭發胡亂被一根金帶捆住一部分。
皇帝陛下坐在一個軟榻上,榻上擺着一個香爐,香爐釋放着令人清醒的醒神煙,宮中的太監頭子正恭敬地站在軟榻下側。
這個年過五十的宮中太監首領常公公一雙手平放着,眼神銳利卻也充滿對皇帝陛下的敬畏。
“陛下,大司長,宰相大人,刑部尚書大人已經在外面侯着了。”常太監輕聲對着皇帝說道,皇帝點了點頭,看着擺在自己身旁的許多奏章,眼角流出一絲疲倦。
但這股疲憊随即便被皇帝堅強地壓了下去,他任何時候都是充滿力量的天下第一強國的皇帝。
養心殿外,當朝宰相穿着紫色的官府,官府上繡着一頭猛虎,這是大正朝廷一品大員才有資格穿的官府。
大正國的宰相段平,年紀五十幾歲,下颌留有一绺白胡子,兩鬓也有了一些白發,整個人看起來很普通。
此刻宰相正與一個比他還要蒼老的人交談着,這個老人滿頭白發,皮膚蒼白,簡直沒有了多少血色。
身體骨瘦如柴,身高不過常人,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全黑色的衣袍,衣服上胸口繡有兩把紫色勾魂的彎刀,看起來震懾人的心魂。
老人是監天司的大司長洪落愚,大正國最恐怖的特務頭子,天下最黑暗的那個人,同時也是鬼面營的營主。
所以,當老人站在一個地方的時候他的周圍都會存在着一些陰暗的氣息,真的如同鬼魂在側一樣。
宰相段平,監天司大司長洪落愚,這兩個大正國有着至高無上地位的人交談着,兩人身後還站着一個中年人。
這人是刑部尚書,本來以他從一品官員的身份足夠可怕,誰也不可能忽視,但對于眼前兩個忽視了自己的人,刑部尚書楊四海卻很慶幸。
楊四海明白雖然他在朝中很厲害,但比眼前兩人相比還是差了許多。
“大司長,宰相大人,楊大人,陛下宣……”一名傳旨的太監走出養心殿外對着三個站在大正國權利頂峰的人說道。
養心殿内,皇帝陛下正批改着奏章,也不管腳下站着的三個人。不過他對于監天司的大司長卻給予了最大的待遇。
“給洪司長賜坐。”
太監将早已經備好的椅子擡了上來,對于這樣的特殊待遇宰相刑部尚書都隻能羨慕。
“說吧,昨天的事情到了今日可查出是誰下的手。”皇帝陛下放下了手中的奏章,對着三人說道。
刑部尚書聽聞這話猛然跪了下來,
“臣無能!”
皇帝似乎很不滿意這樣的結果,他轉過頭看着宰相。
“陛下,那群刺客中有兩名是劍墳的八子和九子,至于其他刺客是朝廷一直通緝的一些犯人,但幕後兇手還未查到。”
宰相的确有能力,知道的東西不少。
“陛下,刺客的确有着劍墳還未出山的八子,九子,其餘的刺客身份的确如宰相大人說的一樣。”在皇帝還未問他的時候洪落愚先說道。
“劍墳?膽子果然大了,以爲控制着南方幾座小國便能與我大正國抗衡。”皇帝似乎不意外這個答案,但他喜歡這個意外。
因爲這個意外将代表他又能征服一個國家,使大正國的領土再次擴大。
……
養心殿内皇帝與幾人說了許多,最後卻隻有宰相和刑部尚書出來,養心殿中隻剩下了皇帝和洪落愚。
“劍墳?鬼面營的人什麽時候能充當劍墳的人了?”所有人走後,皇帝陛下對着自己最親近的戰友冷冷的說着。
洪落愚不意外皇帝能猜到一切,畢竟金縷衣的恐怖沒人會懷疑。
“告訴朕,你爲什麽這麽做?”正因爲知道一切,皇帝陛下才意外洪落愚的選擇。
“陛下,殺破營的營主需要出手震懾一下某些人,不然我怕那個孩子以後會遭遇更多困難。”
聽見洪落愚提起殺破營,皇帝臉色也變了一下,不過很快他就恢複了過來。
“那也不需要這麽大的陣仗,上百名刺客,你這是讓這京城徹底亂起來。”皇帝不喜道。
“有陛下在,大正國永遠不會亂起來。再說一些隐藏在京城的劍墳刺客不早些殺了恐怕以後會出問題。”
君臣之間一時無語,皇帝最後贊同了這樣的做法。
洪落愚離開了養心殿,心裏卻有着一絲寒冷,今天一整天的談話,皇帝沒有提到淩衍一個字。
“天子家,果然是最無情的一家。”老人心裏暗歎一聲回到了監天司。
而作爲受傷的鎮世王淩衍躺在府上還未蘇醒過來的時候宮裏的旨意竟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