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賢居一樓,劉大力此刻被香兒扶着,嘴角流出了鮮血,臉色蒼白。在他對面,是十幾個年輕的公子,以及四個中年帶刀護衛,二流中等層次的修爲。
“小妞,現在還有誰能幫你,乖乖給我走吧。”十幾個公子哥中以一個身上帶着一塊紫金玉佩,身着着紫衣的少爺爲主。
此時這個男子眼睛色咪咪的盯着香兒,竟然還想要伸手去拉香兒。
劉大力不顧傷勢再次出手,一旁四名護衛卻猛的将劉大力控制住,瞬間劉大力便被其中兩人架住。
“鄉巴佬,老子瞧上她是她的榮幸,你居然敢阻攔老子的好事。給我打,打死也無妨。”紫衣少年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說起話來卻是狠毒,下手同樣陰辣。
隻見他下令,四名護衛的重拳便扣在了劉大力胸膛上,一口鮮血噴出,劉大力蒼白的臉色更加嚴重。
“一個鄉下野路子的人,也敢在京城撒野。”其中一名護衛向劉大力啐了一臉,神色不屑的說道。同時而去的還有着又一記重拳。
兩旁看熱鬧的人雖然眼角有着不忍之色,但一看到那紫衣少爺便不敢多言了。當朝宰相的親子他們這群人雖說也有點身份,但在這人眼前還不夠看。
“我家公子定然會将你打殘的。”面對這一群人香兒咬牙切齒說道,可這話在這群膽大包天的公子哥們來說,太好笑了。
“哈哈哈,打殘我們。在這京城從來都隻有我打殘别人,誰敢動小爺我一下便是謀反。”紫衣人放肆得笑,得意地笑。
那笑聲就像石磨碾過一樣,難聽得要死。“你公子,在這京城除了我們别的公子屁都不是。”
一幫少年郎,裝着最惡毒的心,用着最邪惡的手段,卻也穿着最華麗的衣裳。就像婊子一樣出來的時候還得打扮得風騷。
“找死!”
“一輪明月宣入世!”
突然,人群中傳出一道憤怒到極點的聲音,這群少年循着聲音看去,一個與他們一樣年紀的男子怒發沖冠,表情卻極端可怕的從二樓直接跳了下來。
無數人驚愕中,眼睜睜看見一個彎彎的月牙從這人腦後升起,一股恐怖的氣勢壓抑着每個人的心頭。
而那拿着劉大力的兩名侍衛對空氣中這股近乎稠密的氣勢感受最深刻,一股子殺意浸透了二人心髒。
“死。”淩衍憤怒了,鎮世歌極速,淩衍從小腿部抽出藏了一生的匕首,匕首冒着寒光,真的亮瞎了所有人的眼睛。
兩名二流中等的護衛眼睛瞎了,所以他們看不見刀子是怎麽透過衆人劃破自己喉管的。兩人隻在最後捂住了喉嚨,卻隻能發出,”咕噜咕噜”的聲音,最終,血泊中,兩名宰相家的護衛死亡。
此時,劉大力身旁站着淩衍,淩衍摸了摸劉大力的身體,一股真氣進入他的體内,雖然有些阻塞但還是流完了全身。
淩衍大呼一口氣,經脈暢通無阻,受的傷還不是太重,但此刻他依然很憤怒。
香兒望見了淩衍的到來,剛才緊繃住的眼淚一下被打開,如破堤的洪水再也壓不住。
“公子。”香兒到底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女孩,本就受到驚吓,又被剛才淩衍那血腥的匕首吓到。
這時,聚賢居内的所有人一臉震撼地看着場上那個一席華衣,長得軟軟綿綿的年輕公子哥。
如果不是地上還躺着兩具屍體,如果不是淩衍手上還拿着滴血的匕首,誰也不會相信眼前這麽漂亮的少爺殺起人來會這麽幹脆。
“小子,你竟然敢殺人,這京城還有沒有王法了,将大正律法視爲草芥嗎?”一群公子哥被吓到了,但一想到自家身後的老頭子一個個的膽子都變大了許多,竟然在這說起王法來。
一幫爲非作歹的公子哥竟然說起王法來,真真是笑掉旁人的大牙。
“王法?你們很快就知道什麽是王法了。”淩衍從兩具屍體上踩過,那麽無情的臉,那麽寒冷的氣息,剩下的另外兩個守衛心顫不已。
但眼看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向紫衣男子走來,二人依然站在了淩衍對面。
“劍墳的刺客,竟然敢在京城作亂。你可知道你面前的人是誰?你可知道就連你們劍墳的八子見到他都要平輩交談。”
聽見護衛這話,周圍衆人了然一悟。原來是劍墳的殺手,難怪會這麽冷酷,這麽無情。
淩衍笑了,染血的臉笑着那麽的恐怖,對于兩人的威脅他的确隻是笑笑。“他,宰相的兒子而已,在這京城,還輪不到他撒野。”
最後,這兩名護衛也死了,此刻的淩衍雖然不過才初入二流,但因鎮世歌的神奇,真氣強度足以匹敵二流中等巅峰。四個常年流連于官場的二流中等修爲的人,不太容易抵達住淩衍。
“無憂,不要。”一同下樓來的謝華華終于在淩衍即将殺了宰相兒子的時刻反應了過來,他震撼于淩衍的蛻變,卻也怕淩衍釀成大禍。
謝華華在身後拉住了淩衍,對着紫衣少年吼道:“段悠然,你算什麽東西,居然敢得罪無憂。下次不準再在我面前出現,不然見一次打一次,還不快滾。”
段悠然,也就是紫衣男子,一眼便認出了謝華華,他本想求救,但一聽謝華華這話也明白了眼前這殺人的人的身份。
能被謝華華喊做無憂的除了京城無憂公子,鎮世王淩衍外還能有誰。
段悠然怕了,雖然他爹是宰相,但眼前這個少年品級比宰相還要高。況且這主要不是重點,重點是淩衍以前在京城的惡名震懾了他。
京城四公子可不是什麽褒獎,而是貶低,是對那些王公貴族的後代中打架鬥毆最狠,下手最毒,又是最有手段的公子的别稱。
京城的公子哥最崇拜的就是四公子,最怕的也是四公子。
“咱們走。”段悠然領着一群公子離開了聚賢居,一些公子雖然不知道原因,不過他們認識謝華華,花花公子在這,他們再耍狠不過是笑話。
聚賢居死了四個宰相家的護衛,沒有巡城司的人來,或者來過,但沒敢過來。公子哥間的事,隻要公子們沒出事,巡城司也懶得管,死的護衛死便死了。
宰相府知道殺人的是誰,因此也不可能有什麽動作,就像段悠然一樣,他隻會埋怨死去的四人,保護不好主子,在他覺得這樣的護衛死了也無所謂。
聚賢居四樓,淩衍的心情被破壞了差不多,自然沒有心情再喝下去酒,與謝華華道别後便向京城鎮世王府走去了。
王府在京城東城,東城的主子最低都是三品大員,所以東城每一座屋子都很大,門前的石獅子都很雄偉。
不過淩衍心情很糟糕,沒有心情欣賞,他隻是踩着地上的石闆,石闆中有着小小的坑,硬得很。
“下次再有人動你們,直接下殺手。别擔心給公子我惹麻煩。公子我是鎮世王,是大正國三大異姓封王之一。除了皇帝不能打,就連公主也打得。”
路上,淩衍批評了劉大力,淩衍知道劉大力受傷多半是因爲自己,那群公子哥都是朝中大員的兒子,孫子,劉大力擔心打傷這群人給自己造成麻煩。
至于香兒,更是愧疚萬分,淩衍好不容易才将她的眼淚止住。
“香兒,你也一樣,以後誰敢欺負你,報公子的名頭。我倒要看看京城誰敢捋我鎮世王的胡須。”
“遵命,王爺。”劉大力捂着胸口說道。雖然被訓斥,但他聽出了淩衍話裏的照顧,心裏也有了一股暖流,慶幸着沒有跟錯人。
至于香兒,隻是一直低着頭嗯嗯不停。
“好了,咱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