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件轟動天下的大事,一時間不僅僅整個人類國度的諸多門派想要知道武聖爲何下山,就連妖國的諸多妖王也想探聽虛實。
畢竟武聖乃是天下第一高手,這個天下第一是血和骨鑄就的威名,是無數邪派高手和妖王的生命堆積而出的。
武聖山通報天下,武聖他老人家帶領八大弟子,去拜訪青木門,純粹的友好拜訪。他和青木門門主早年是朋友,許久未見,走動走動,要兩派年輕弟子好好交流交流。
武聖山的通報,幾乎沒有人相信,暗地裏打探武聖去青木門的真正目的。
事實上隻有武聖的弟子知道真相,武聖下山是爲了尋找域外天魔的蹤迹。青秀峰主邢雲煙帶着青秀峰的幾位年輕弟子準備先行一步,去青木門打點一切。
從武聖山到達青木門,神通境的高手不眠不休的飛行也需要十天左右。從陸路出發,走的話,需要将近一年的時間。
不過邢雲煙帶領弟子乘坐的兩頭被馴服的飛行類妖獸朝青木門飛去。
大門派,自然會有許多妖獸投靠,這些妖獸大多都是性情比較溫順的妖獸,它們不愛殺戮,隻想有着平靜的生活,生活在一些大門派的轄區之内,自然是要歸順這些大門派。
平時這些妖獸隻要不傷害人類,門派也不會管制它們,如果門派有事征召這些妖獸,這些妖獸必須立刻聽從門派的指揮,不然的話後果會非常的嚴重。
邢雲煙站在一頭展翅約三十米的白色巨鷹背部,縱覽着廣闊的山河,想起了在來之前自己師父說的話。
“一年來的調查方向錯了,這域外天魔不知道利用了什麽手段,沒有轉生,而是奪舍了一位少年。域外天魔真是狡猾的狠,怪不得師父這麽重視。”
“師父的境界真是高,竟然能夠感知到域外天魔。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才能夠突破到聖境。”
武聖十大弟子,隻有大弟子天荒晉升了聖境,領了武聖門的副門主的職位,而其他九位弟子都是神通境。
神通境,在普通武者眼裏那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可是在這些天之驕子的眼裏聖境才是他們的目标。
就在這個時候,天空突然黯淡了下來,邢雲煙頓時感覺到了強烈的危機感,隻見天空的雲層彙聚,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骷髅腦袋,把兩頭飛行妖獸和邢雲煙以及武聖門的幾位弟子都吞了進去。
那巨大的骷髅頭黑雲内部,雷光閃爍,一聲聲驚雷響徹天地。
片刻之後,那黑雲骷髅開始收縮膨脹,内部亮起一道道的光華,試圖要穿過那黑雲,但黑雲聚攏過來更多的雲氣,把那光芒死死的壓在其中,漸漸的,那道光芒弱了下來。
烏雲之中的光芒黯淡了之後,那骷髅頭則是開始收縮起來。就在它收縮的時候,一道璀璨到極點的刀光破開了黑雲。
流星一般的光華一閃而逝,消失在了天際。
“老黑,你怎麽如此不濟事?”調侃的聲音傳來。
那黑雲縮小,化作了三米大小的黑色骷髅,對着身邊的巴掌大小血紅色的蝴蝶道:“你不用說風涼話,這邢雲煙雖然是武聖門十大弟子之中最弱的,但好歹修煉的是武聖嫡傳的武學,這次她逃走固然是本身實力不俗,也是我不想殺她,她已經受了重傷,也逃不了多遠,我答應你的事情算是做到了,之後追殺她的事情還是你自己去做吧。”
“老黑,你不幫我殺了她?”血蝴蝶問道。
黑雲骷髅冷笑道:“赤血,不要得寸進尺,如今幫你重傷一位武聖的親傳弟子已經算是還你一個人情了,這次是我變幻身形,隻是重傷他的弟子,他或許不會追究什麽,但如果我真的殺了他的弟子,一定會找那木魚老雜毛推演兇手,到時候武聖殺來,你覺得我能逃的性命?我又不像你擁有躲避天機的法門。”
“你就這麽沒有信心?”赤血卻是笑道:“那木魚的天機術雖然厲害,但卻有一個限制,這個限制除了木魚自己知道,恐怕也隻有我知道了。”
“什麽限制?”
“他無法用天機術推演實力比自己強的人,黑雲,我覺得你的修爲比木魚強上很多。”
黑雲冷笑一聲,雲朵炸開,消失不見。
赤血微微搖頭:“膽子真小,這些聖境的老東西一個比一個精。”
它知道,黑雲的實力或許和木魚不相上下,但恐怕還是不如木魚的,不過它說的關于木魚天機術的限制也是真的。
身軀流轉,化作一道血光朝着遠處追了過去,對于邢雲煙,它可是非殺不可。而且就算殺了她,武聖門也無法尋找到兇手,這才是她有恃無恐的原因。
……
剛剛路過淺逢縣,許飛一行人安營紮寨,經曆了昨晚的襲擊,車夫神色高度緊張起來,一直嚴肅的守衛。
餘若詩懷中抱着睡着的女兒跟鐵映月在火堆邊說些女人之間的話題。
“小月,你也不小了,你的幾位師兄都是單身,有沒有想過以後選擇哪位師兄?依我看老七就不錯。”餘若詩笑道。
鐵映月一瞪眼道:“路明師兄?不行不行,路師兄雖然好,但不适合我。他這個人總覺得和别人有一種距離。”
“老五呢?”
“莫師兄有些太古闆了,冷冰冰的,不苟言笑。一天都不能說出一句話,在一起的話肯定會憋死我的。”
“老六呢?”
“六師兄我都很長時間沒有見過他了。”
“那我覺得老八不錯。年輕有爲,門閥公子,能說會道,幽默風趣。”
鐵映月搖了搖頭道:“周雲師兄是很好,不過風流韻事傳的多,據說林州城有不少大戶人家的小姐都對他芳心暗許。跟他在一起,恐怕壓力很大啊。”
餘若詩笑道:“這些個師兄弟,你覺得哪個不錯,告訴我,我替你去說說去。”
鐵映月臉色微紅,沒有說話,隻是眼睛的餘光瞄向了許飛。
餘若詩“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他啊。”
鐵映月立刻回過神來,有些驚慌的道:“誰?”
看到鐵映月的驚慌失措的神情,餘若詩笑了起來,看向了那邊獨坐的許飛。作爲植物類生命,對于月光星辰之力的感知很是敏銳,這種敏銳是血肉類生命遠遠比不上的,突然她發現許飛身上的月華星輝減少了許多。
這時候,天空之中一道流星劃過,降臨在不遠處,發出了一聲沉悶的巨響。
“流星?”鐵映月臉上露出了好奇之色,就要去“流星”墜落的地點看看。可卻被餘若詩給拉住了。
“大嫂,怎麽了?”
“一起去。”
那邊的許飛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跟着車夫老者,鐵映月等人朝着流星的墜落地點行去。
衆人趕到之時,一個身穿三色緊身武者服的年輕女子手裏杵着一柄苗刀,站在了大坑之中,大坑四周有燒焦的痕迹,她的身上傷痕累累,鮮血從傷口之中滑落,冷冷的看着幾人,沒有說話。
凜冽的殺意在她身上彌漫,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充斥四周。
“好強。”車夫老者感覺到了殺意不知不覺的緊了緊手中的刀。
“大嫂,她受傷了!”鐵映月皺眉道。
“千萬别過去,這人是神通境的高手。”餘若詩緊緊的拉着鐵映月,對方的凜冽氣勢,讓她感覺到了沉重的壓力,就算是全盛時期,自己恐怕都不是眼前這個持刀女子的對手。
說完她看向了許飛,卻見許飛大步的走了過去。
“小林子,别過去呀。”
許飛擺了擺手,示意沒事,走到女子的面前,此時這女子眼神已經空洞,顯然已經失去了意識,她剛才的殺意似乎自己昏迷前自己本能。
把女子放下來,餘若詩和鐵映月也走了過來。
餘若詩看向了許飛,問道:“救不救?”
許飛明白餘若詩的意思,這女子是神通境的高手,身上的傷勢說明是經過了極爲慘烈的厮殺,她的敵人肯定更加的厲害,肯定也在追蹤她,自己這幾人要救她恐怕會承擔極大的風險。
“這人傷的這麽重,肯定要救!”鐵映月道:“趕快擡到馬車那裏,那裏有藥。”
見鐵映月這麽說,餘若詩看向了許飛。
許飛道:“既然小師姐說要救,那麽我們就救上一救。”
鐵映月上前白了許飛一眼,抱起了受傷的女子,朝着馬車方向跑去。
“小師弟,真的要救?”
許飛反問一句道:“難道見死不救?”
“可是……”
“我知道,一會我們兵分兩路,你帶着小師姐去常春,我帶着這個受傷的女人潛入森林。别忘了我教你的收斂氣息的法門。”許飛道。
馬車内,鐵映月和餘若詩幫忙清理女子的傷勢,然後給她換上了衣服,這時候餘若詩臉色一變,露出了驚駭之情,走出了馬車道:“小師弟,這人是武聖門的弟子!”
“武聖門?”許飛眉頭一挑,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
餘若詩遞給許飛一個令牌,這令牌是剛剛替女子換衣服的時候發現的,還有一些藥物之類的東西。
許飛接過令牌,這令牌的制式規格和許飛的星海令很像,然後把令牌還給了餘若詩。
“這女子是武聖門的弟子,神通境,很有可能是武聖十大弟子之中的青秀峰主或是無月峰主。”說道這裏,餘若詩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如果能夠救下她,那也算是結成了善緣,小師弟如果能夠攀上武聖這條線,對付對手恐怕會輕松許多。”
許飛對此沒有透露什麽,隻是道:“竟然敢對武聖門的弟子下手,對方很有可能是聖境,先收拾收拾,你和他們先走,這輛馬車就留給我。”
“小師弟,你的實力還沒有恢複,有把握麽?”
許飛道:“有些事不去做的話,怎麽知道有沒有把握。”
鐵映月很不解,不知道爲什麽自己要和許飛分開,但大嫂的态度堅決,所以隻能夠乖乖的跟着離開。
許飛見他們離去,把那些沾血的衣服掃掉了。坐在馬車上,駕着馬車朝大路奔去,馬車奔行了半個時辰之後,許飛棄了馬車,背起了受傷的邢雲煙進入了森林之中。
許飛剛剛進入森林之中,天空之上,一道身影出現。
赤血看着大坑,翅膀微扇,一些粉末從他的翅膀上飛出,四周的一切以一種異樣的狀态呈現了出來,這種狀态就像是許多痕迹的殘留物。
跟着這些痕迹,他找到了燒掉的衣服,然後看到了幾人分道揚镳的痕迹。
“竟然還有好心人?”
赤血嘴角勾勒出一絲冷笑,朝着馬車方向追去,不一會便見到了馬車。伸手一揮,馬車化成了齑粉,他朝着那殘留的痕迹進了森林裏。
沒有多久,他就發現了對方的蹤迹。
月光下,一個少年真抱着刀打着瞌睡,而他的身邊正是那個年輕的女子,此時這女子已經睜開了眼睛,目光炯炯的看着那少年。
邢雲煙看着許飛,眉頭緊鎖,實際上她失去意識也隻有短短的幾分鍾時間,在馬車上有人替自己清理傷勢包紮傷口的時候就已經醒了過來。
她本來不想牽連這些普通人的,可是沒奈何,她的身體提不起任何的一絲氣力,全身的元力在破開那黑雲的時候就已經爆發的七七八八,一路上吞服了不少靈丹妙藥才能夠支持她的爆發。
現在她也隻能夠無奈的受人擺布。眼前的少年看起來也是習武之人,能夠救她,倒也是心地善良之輩,日後恢複,她決定送給這少年一場造化,讓他加入武聖門。
她心中這麽盤算這。這時那抱着刀的少年卻是睜開了眼睛,笑道:“你是不是在想我救了你,你日後會報答我,讓我加入武聖門?”
邢雲煙秀眉微蹙道:“哦,原來你也是打着這麽一個主意?”
邢雲煙倒是不介意對方這麽想,反過來說,這少年這麽想倒是能夠讓她的心裏更輕松一些,畢竟是救命之恩。
“你敢讓我加入武聖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