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電話,李智忍不住笑了下,毫無疑問諸葛美麗這個小妞,不僅狡猾,同樣還精通算計,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别人,或者說,能從别人身上撈到什麽好處。
人嗎,都有私心,誰也避免不了。
李智到不怕她算計,能做别人的棋子,就說明這個人還有用處。自己身上是不是有紫氣,他不知道,氣運這東西又看不見摸不着,身上有紫氣可以當皇帝嗎?
屬于自己的東西,别人永遠拿不走。
李智不信命,他隻信自己。
諸葛美麗的話不能全信,不過她既然說能把事情壓下來,應該多少也有些把握,趙四海不是什麽小人物,整個海城能壓住這老王八蛋的人也不多,所以,李智也不敢都把注壓在小妞身上,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是。
這可是死兒子的大事,誰也不能保證對方會不會誰都不在乎。
事大挺大的,但是要想把事情都賴到董小柔頭上,又有些說不過去,她隻是坐車的人,超速闖紅燈,出了事故總不能怪坐車的人吧,要這麽說就是不講理。
理兒是這個理兒,可以趙家動不動張口就要人命,讓人陪葬的架勢,恐怕也不是什麽講理的人。
“有人肯幫咱們出頭了!”李智把手裏的電話朝副駕駛上坐着的董小柔晃了晃,嬉皮笑臉着說。
董小柔皺了下眉,疑惑問:“是誰?”
“一個富家女。”李智笑着道:“現在你放心了吧,明天我就安排你去日本,幫咱們‘開心魚丸’去開拓海外市場。”
“不是已經沒事情了嗎,幹嘛還急着催我走?我走了,開心魚丸和工廠那邊,誰負責?”董小柔翻了翻白眼,對于李智的話,她隻信了一半,卻不相信他能完全搞定趙四海。
李智也知道一時半會想說服董小柔離開不容易,考慮了下,把車朝着公司開過去。
挂了李智的電話,諸葛美麗皺着眉頭,臉上并沒有太多的得意,在她看來,這筆生意還是自己虧了,要不是因爲自己表姐,她絕對不會接這個爛攤子。
趙四海那老頭,本來就不好搞,偏偏還是事關人命的大事。
朝沙發上坐着的東映雪看了眼,鼓了鼓腮幫,撅嘴道:“既然你這麽關心他,爲什麽不親自打這個電話?”
東映雪坐在那裏,笑了下說:“我打電話有什麽用,你諸葛大小姐的話,才能做的了數,我說話,誰會聽我的嗎?”
諸葛美麗翻了翻白眼,走過去坐下,望着她道:“表姐,你不感覺自己吃虧嗎?要知道今天李智那小子跟趙家結怨,可都是因爲一個女人哦。”
哪怕李智不答應把身上那線紫氣給東映雪,她諸葛美麗也有辦法拿到。
其實說讓李智拿紫氣保平安,不過是個借口而已。而且,如果今天不是東映雪主動找上門來,她諸葛美麗才不會去趟這渾水呢。費力不讨好不說,還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東映雪平淡坐在那裏沒接聲。
“那現在怎麽辦呀?”諸葛美麗苦笑着問。
東映雪聳了聳肩,道:“我怎麽知道,話是你說的,保票是你打的,那你就想辦法把趙四海搞定吧。”
“哎,表姐你要這樣說可就不對啦,人家還不都是爲了你嗎。”諸葛美麗眼珠子轉了轉,又道:“你要把什麽事情都推到我身上來,那我可就不管了哦。”
“整個海城,能壓住趙家的人,不多。”東映雪皺了下眉。她也有些愁,惹誰不好,偏偏惹趙四海那老頭,哪怕是惹上趙家小輩,也不會像現在這麽束手束腳的。
“除非讓東家老頭子開頭說話,對不對?”諸葛美麗嬉笑着道。
“對!”東映雪點頭,然後又搖頭說:“哪怕是讓爺爺出頭,趙四海也不見得會那麽聽話的。”
“對呀,人家可是死了兒子。”諸葛美麗瞪着大眼睛,小腦瓜裏不知道在想什麽。
東映雪皺眉道:“不過,趙家人也太霸道了點,自己兒子出了車禍,就要人家陪葬,李智那話說的沒錯,在這座城市裏,不是有錢有勢就可以爲所欲爲的。”
“人家就那麽幹了,你能又能如何?”諸葛美麗眨了眨眼睛無奈問。
有錢有勢就是牛,誰能把人家怎麽樣啊。
東映雪寒着臉,沒說什麽硬氣的話,作爲海城首富,想要動趙家,除非你手裏有真憑實據,不然很難的。趙四海經營這麽多年的關系網,早已經根深蒂固了。
“其實想要壓住趙家,也不是太難,我有辦法能讓趙四海,至少在明面上,不敢動李智。”諸葛美麗一臉老謀深算的樣子,嬉笑望着東映雪說:“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麽條件?”
“第一,在李智身上,你不能心慈手軟,不然咱們付出這麽多,不就白費啦?”
東映雪皺了皺眉頭,問:“第二呢?”
諸葛美麗收起臉上的笑容,正色說:“你必須始終堅持現在的職業,不僅僅爲了你自己,還爲了整個東家。”
“可以!”
東映雪起身朝外面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停下來說道:“我可以聽你們的安排,但是在婚姻上,我希望有我的自由。”
“跟李智?”諸葛美麗皺了下眉。
“不一定跟誰!”東映雪走了。
諸葛美麗坐在沙發上沒有動彈,自言自語嘟囔着:“沒想到那家夥身上的引力這麽大,把自己表姐搭進去,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算啦,姻緣紅線這東西,最好天成,随緣分,能不幹涉盡量不去幹涉,不然容易折壽啦!”
第二天太陽升起的時候,趙新陽并沒有死,醫院下的結論是,植物人,有一定幾率可能會蘇醒過來,但是這樣的幾率并不大。
說是植物人,有些瞎掰,其實是腦死亡,人還活着,但已經跟死人沒太多區别了。換成普通人家,早就把呼吸機拔了,礙于趙家在海城的權勢,沒人敢這做。
趙四海臉色陰沉如冰,眼中又有些無奈和落寞,世界上最大的痛苦,恐怕莫過于白發人送黑發人。可這又能怨的了誰呢。植物人也好,腦死亡也罷,那個完好的兒子終究是回不來了。
“我兒子一定會醒過來的,一定會的。”
“對,一定會!”
中年女人滿臉猙獰喃喃自語着:“我兒子已經變成這樣了,跟他一起出事情的女人,爲什麽還完好無損的活着?爲什麽躺着的人,不是那個女人,而是我兒子?”
趙四海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寒芒,爲什麽躺着的是自己兒子?對,既然我兒子在這裏躺着,那跟他一起的人,也要過來陪着他!
“去,把那個女人和昨天那個小王八蛋的底細給我查出來,我到要看看是誰,敢指着鼻子罵我趙四海!”趙四海沉聲道。
“是!”
跟在趙四海身邊的一個中年人轉身走了。
昨天回到公司以後,董小柔就把李智給打發走了,她并不怕趙家過來找自己麻煩。
這麽多年,想要找自己麻煩的人,還少嗎?
自己是個好女人嗎?呵呵,董小柔眼神裏出現了一絲冷漠,也許是平淡太久,已經沒有人記得自己是誰了吧。
在這個世界上,好壞或許隻有一字之差。
董小柔想做個普通人,過平平淡淡的日子,哪怕是這點小期望,或許都注定得不到滿足。
“小男人,如果你想走的更遠,我樂意陪你,你的出現,或許就是命中注定的,讓我不甘平凡吧。”董小柔站在窗前,遙望遠方,自言自語嘟囔着。
這時候的董小柔,身上那股‘妖’味兒更加濃郁。
誰都有故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