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一思考,這事情就變的有些古怪起來了。
如果說這老和尚沒有什麽秘密,那他爲什麽要思考。
身爲佛門高僧是絕對不會撒謊的。
如果說他真的問心無愧,那肯定會直截了當的告訴我。
除非他心裏真的有什麽不能說的秘密。
這才會猶豫思考要不要說出來。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故意帶我來的。
我不知道不問他,他瞞着我還能說的過去。
但是現在我當面問了,他應該如實告訴我才對。
難道說這件事還有什麽苦衷?
可要是真的不能說,他爲什麽不開誠布公的說出來呢?
就想無相老和尚,我問他的一些事情,他就直接告訴我不能說,還讓我不要問。
這樣雖然有些直接,卻讓我更容易接受。
我跟無相接觸的時間不是很長,可我也知道他不是一個婆婆媽媽的人。
更何況,他做事果斷,應該不是個會猶豫的人。
我甚至認爲他會比空相更果斷。
空相都會這麽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不能說。
那他又爲什麽不直接說呢?
可我仔細一想,這個問題無相還真的很難回答。
如果他承認了是故意帶我到的這裏。
那我肯定會追問爲什麽要帶我來這裏。
他當然可以說這件事不方便說,暫時需要保密。
我可能不會說什麽,但是我對他一定會産生戒心。
一旦産生了戒心,那他帶我來這裏的目的肯定會泡湯。
我這個人也算有點傲骨,絕對是個甯爲玉碎不爲瓦全的性格。
這兩年我的性格尤其暴躁,有些事情我明知道很危險,可我偏偏會去做。
就算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去送死,我還是會勇往直前。
除非有其他的原因讓我放棄,比如我的親人朋友會因此喪命。
否則的話,誰都無法讓我回頭,這就是我的性格。
或許老和尚早就摸清了我的性格脾氣,所以他不希望我對他産生絲毫懷疑。
即便他沒有害我的意思,可如果我又了這種芥蒂,他的安排就不可能成功了。
所以他就更加不能說讓我不要問這個問題了。
一旦他這麽說了,那就等于是在暗示我,這個問題他不想回答需要保密。
可是爲什麽要保密呢?如果沒有故意帶我來,那根本不需要隐瞞。
所以他這麽一說,那就等于承認了自己是故意引我來的這裏。
一旦他承認了,那我就一定會問他,爲什麽要這麽做。
這樣一來事情就會朝着最開始的方向發展。
所以他不管是承認還是不承認,似乎都避免不要這個結果。
無相是個聰明人,他是個極其睿智的僧人。
連我都能預知的事情,他又怎麽可能會想不到呢。
看來他在苦惱的就是這件事!
沉思了好一會兒之後,他才擡頭看向了我說道:“小家夥,看樣子你确實是懷疑我了。
如果我說,我沒有刻意帶你來這裏,你會相信嗎?”
我微微一皺眉,老和尚這句話說的讓我太意外了。
在我看來,這句話是他絕對不會說的。
就沖他猶豫這一點,我幾乎已經能夠肯定,這裏就是他故意到我來的。
因此我從頭到尾就沒認爲他會這麽說過。
可是現在他問這個問題是什麽意思?
他是個僧人,絕對不會撒謊,難道說他真的是無意中帶我來的這裏?
剛才我還有八成的把握,可是無相這句話一出口,我倒是有些猶豫不決了。
莫非真的是我錯怪了他?
腦子裏飛快的閃過無數的想法,最後我終于一咬牙說道:“如果法師您親口告訴我不是,那我一定會無條件的信任你。”
聽到這句話,無相微微一笑說道:“好好好,老僧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既然你這麽坦誠,對老僧又這麽信任,那老僧也沒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說的。
我知道你一直在疑惑,爲什麽老僧我剛才一直沒有正面回答你這個問題對不對?”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說話,隻是用自己的行動來表示肯定。
無相笑了笑這才說道:“老僧若不是出家人,真想跟你結拜成異性兄弟。
不過我佛門弟子,早已沒有了姓名,皆以釋爲姓,自然不能這麽做。
既然這樣老僧也不打算瞞你了,你猜的不錯老僧是故意帶你來這裏的。”
“法師果然是故意帶我來這裏的,那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爲什麽法師您千方百計的帶我到這種地方來?
您想要我來這裏幹嘛?莫非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希望我替您辦?
那剛才那個提着燈籠的人是什麽人,法師您想必是應該知道的吧?”
然而無相卻搖了搖頭,他掐指算了一下道:“看來還有點時間,那我就說說吧。
其實要說老僧是真的故意帶你來這裏的,也不是特别的準确。
這件事要從百年前說起,我知道你一直很疑惑,爲什麽我會在登仙路等你,對不對?”
我點了點頭,這确實是我一直覺得奇怪的事情,無相這樣的一位高僧,怎麽可能平白無故的到那裏去呢?
如果說沒有原因,他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那裏的。
我甚至想過他會不會和那個逼我進地宮的老頭有什麽關系。
可是最終我還是壓下了心中的這個疑惑,強行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這時候老和尚繼續說道:“其實要說我是故意帶你來這裏的到也不算。
從藍海城出來之後,我确實是想帶着你出去的,而且我也是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的。
以老僧我的記憶力,這段路不可能會走錯,可我偏偏就是走錯了。
說句真心話,在我們走進這山洞的時候,我還沒認爲自己走錯了地方。
直到我們就進山洞差不多三分之一路程的時候,我發現這裏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當時我就有些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但那時候我還沒有證據,也沒有找到明顯的破綻。
因此一直沒有說,我甚至一度認爲,是時間太久了,可能是自己的記憶出現問題了。
至少我們進來的那個山洞跟我當年來這裏的時候有九成的相似度。
時隔百年,記憶有些偏差,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就是因爲這樣,我才沒有第一時間停下來。
這一點老僧确實做的有些偏激,若非如此我們也不會陷得這麽深。”
“原來是這樣,這麽說也不能完全怪您,那您是什麽時候确定這地方不是您要走的這條路的?
既然法師您發現了這裏有問題,問什麽不立刻告訴我呢?”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