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難點就是這個紙殼的制作了,不過想來不是什麽大問題,容在下研究兩日!”宋應星又看了兩遍圖紙說道。
定裝紙殼子彈還有個非常大的好處時,在加快換彈速度的同時,精度也會大大增加。
因爲原有的裝火藥方式, 火藥裝的多少難以恒定,導緻彈丸打的有遠有近。
而紙殼可以恒定火藥的量,這玩意兒如果真的能盡快搞出來,說不定能抵得住滿清的鐵騎呢!劉鴻漸心想。
“如此就拜托宋老了,現在咱大明南北皆有戰事,軍械所就先緊着這些火器來生産吧!”
以古人謙虛到極點的尿性,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完全不是問題了,劉鴻漸自顧自的理解道。
“另外咱的軍械所有新的股東加入, 軍械所的招牌該換了!”劉鴻漸神神秘秘的。
“哦?敢問大人新加入的是誰?”宋應星神經有點緊張, 畢竟目前軍械所的一切規章制度皆是出自侯爺,侯爺人好。
可如果真的再來新的大人呢?這個人會不會幹涉軍械所事務?會不會一如工部的官員般把匠人們不當人看?
“别緊張嘛宋老,新加入的不是别人,正是當今聖上!
所以啊,以後咱軍械所不缺銀子,這材料啊、各種用品啦都給本官買最好的!
記住啊,不求最好,但求最貴,哈哈哈!
哦,還有,匠人們和民壯們的夥食也要改善!這大冷的天,他們最是辛勞!”
能在數九寒天裏,用一個多月時間建造起這麽一大片建築, 這群民壯真是功不可沒, 聽說不少民壯即使穿着棉衣也凍傷了手腳。
唉, 也就是古人這般樸實和賣力,愣是在凍土中打樁, 從早到晚不停歇。
但宋應星此時哪有心思想這個, 他的思緒已經飄忽到九霄雲外。
他這一生,鄉試好幾次屢試不第,以舉人身份熬了十多年才當了個小小的縣令。
在他的心裏,皇上那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如今呢?自己打算終身爲業的軍械所,竟然有了皇上的參與。
他感覺有些恍惚,瞬間覺得心裏有了一股神聖的使命感。
這都是侯爺的聖眷啊,隻要有侯爺在,也許……大明真的會煥然一新吧!
“如此,侯爺打算改成什麽名字?”宋應星回過神道。
“就叫大明皇家軍械所吧!宋老以爲如何?”劉鴻漸心中早已有定意。
“甚好甚好,就依侯爺,在下随後便着人去寫!”名字而已,宋應星是幹實事的人,自然不在意這個。
“嗯,匠人們造出來的那些個煤球爐子,皇上甚爲喜歡,特獎賞這些匠人們每人一套棉衣,估計稍後兩天便會送到。
到時宋老可代爲嘉獎他們,嗯……本月發雙倍月銀吧,就這樣!
另外,派幾個熟悉制作煤球機和爐子的匠人去趟山西,讓他們找顧大通也征些匠人,教習他們打造煤球機!”劉鴻漸吩咐道。
山西滿地都是煤礦,顧大通先前苦于銷路,想來若是得了這些法寶,無煙煤應該會大行于世吧。
至于如何推銷,顧大通是幹啥的?這個當然無須他多言!
“是大人,在下稍後去處理,目前軍械所内還有煤球機一百多把,煤球爐三百多個,每日的産量也還湊合,這些侯爺打算如何處置?”
“嗯,這個嘛,挑兩個說話活道的,在京城買一間鋪子來銷售吧,記得隻賣煤球和爐子。
爐子定價十兩,至于煤球嘛,一錢銀子十個。”
煤球機制作相對複雜,沒有圖紙的話,相信就算有人想仿,估計也得不少時日。
另外無煙煤目前隻有他有,本候不給你煤,讓你吃泡面沒有調料包,你死不死?
之所以把爐子定價那麽高,因爲煤球爐和蜂窩煤的目标群體皆是富戶,至于普通人家,你就是把爐子定價定到一兩。
估計也沒人買得起,而煤球一兩銀子一百個,這個倒是比較公道,一百個煤球隻取暖用的話,夠一個爐子用差不多一個月了。
一個大戶人家,就是買木炭,一個月一兩也是不夠的。
“另外,再征些匠人來,主要以鑄匠和鐵匠爲主,名額二百,至于具體需要什麽,宋老你自己定便可。”劉鴻漸思考了一下說道。
“還有,等過些時日化了凍,本候打算在天津衛那邊建造一個寶船廠,這個也需要宋老費心,多征召些懂行的船匠!
月銀不是問題,人數也多多益善!”
其實若排除掉南北的戰事,這寶船廠之事反而是最當緊的,這麽大一個國家,海防線那麽長,連個像樣的水師都沒有,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是大人,還有其他事嗎?”宋應星手裏攥着定裝紙殼子彈的圖紙,這使得他心裏有點癢癢。
“沒了,宋老有事先忙,本候這就告辭了!”劉鴻漸起身打算告辭。
這麽大一個軍械所,還有外面的溫棚、紡紗廠以及在建的玻璃廠,都需要宋應星把關,真是難爲老大爺了,劉鴻漸突然感覺自己有點不地道。
當劉鴻漸再次踏入家門時,天色已經暗了。
唉,這忙活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劉鴻漸今晚直接去了大老婆孫秀秀的屋子,無奈這兩天太累了,他現在隻想好好休息。
孫秀秀懷孕已有七個月,但她體諒夫君辛勞,仍是挺着肚子要給劉鴻漸捶腿,卻被後者一把摟到了懷裏。
“夫君,你說這塊傷疤以後會消散嗎?”孫秀秀親昵的躺在劉鴻漸懷裏,而劉鴻漸手卻不老實,不小心觸碰到了她右肩的疤痕。
“這是世上最好看的傷痕,是咱們兩個相守相伴的印記啊!
幹嘛要讓它消散!”劉鴻漸輕輕的撫摸着,撫慰着心愛的人兒。
“夫君又瞎說,不過秀秀好喜歡。
夫君你說咱們的寶寶取個什麽名字呢?”這個年代的女子哪裏受得了劉鴻漸這般情話,三兩句感動的不行。
“叫二狗子如何?”劉鴻漸開玩笑道。
“不要,難聽死了!”
“那叫狗蛋兒?”
“更難聽!”
……
夜色彌漫,窗外寒風呼嘯,吹不盡人間悲喜。
然而在遙遠的西南,卻有一個老者在寒夜裏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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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