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如此,我與陌少宗主去,尊君用神絲長绫束縛着我二人,若有失衡,尊君再想法子?”綠珀想了個折中的辦法,陌欽聽了點頭表示贊同。
夜搖光不同意:“不可,你們莫要以爲我能将麟蚺拽回來,就能将你們拽回來。”
說着她攤開手,麟蚺靜靜躺在她的掌心,麟蚺的刀刃上,深刻的劃痕清晰可見,如絲線密集又深又長:“你們是活生生的軀體,一旦陰陽洞觸發,便是沒有被吸走,也會遍體鱗傷,會傷到什麽程度,我們都無法估量。”
“陰陽洞這一關必然是要過。”陌欽卻堅持,“我二人算是最能平衡。”
“還是我去較爲妥當。”方才陰陽陣顯示得很清楚,她一個人失衡是最淺顯,風險也是最小。
“不行!”其他人全部異口同聲反對。
夜搖光:......
“師傅,這陰陽洞尋常人根本無法落成,似我們這些修煉生靈,要布下陰陽洞,必然需要類似于陰陽雙珠這等至陽至陰的法寶借力。”金子忍不住開口,“你看這四周哪有法器,這既然非借力而來,四周建造也無法引出如此濃郁的至陽至陰之氣,那就說明此陣非尋常陰陽洞。”
“神猴的意思,這陰陽洞定然是老家夥騙來的神之傳承中的秘法。”元奕明白金子要表達什麽意思,正如夜搖光布下的上古神印一樣,上古神印之所以那麽大的威力,是因爲它是用來對付神,同理若是這個陰陽洞也是上古傳承的秘法,那也是用來誅神。
盡管上古神印由夜搖光施展定然不具備真正的上古大神施展那麽威力無窮,但要困住元國師卻綽綽有餘,那麽元國師設下的陰陽洞也一樣,沒有上古大神施展的可怕,要絞殺夜搖光應該也不在話下。
金子點頭如蒜搗,很明顯它是不建議夜搖光去冒險。
本就不贊同夜搖光去的衆人,因爲金子和元奕的話,更是緊盯着夜搖光,目光過于有壓迫性,夜搖光無奈道:“我若不去,你們更不成,那我們隻有兩個選擇,打道回府,等什麽時候老怪物自己出來了,我們再匆忙應戰。要麽就一直困在此處。”
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等老家夥自己出來,那就是他勝券在握的時候,還有他們反壓的餘地?等待這裏守株待兔就是消耗時光,愚蠢至極。
衆人陷入了沉思和焦灼,片刻之後,溫亭湛幽深的目光掃過未撤的陰陽陣,又掃過溫桃蓁和溫葉蓁,抿了抿唇開口:“桃桃和葉兒,去站在陽珠和陰珠之下。”
“溫亭湛!”夜搖光尖聲厲喝。
夫妻兩相伴二十多年,夜搖光從未對溫亭湛這樣疾言厲色過,吓得其他人都是面色一緊。
“搖搖,桃桃和葉兒是雙生龍鳳胎,他們猶如并蒂雙生花,一雄一雌,一個偏陽一個偏陰,他們倆才是陰陽最平衡的狀态。”溫亭湛輕聲解釋。
“你胡說八道什麽?你知道外面是何等可怕的境地嗎?”夜搖光聽不進去,作爲一個母親,她對孩子的感情大于理智,絕對不容許孩子去冒險,“就算是我,若是觸碰了陰陽洞,也是毫無反抗之力,若被吸入内,也是頃刻間......”
粉身碎骨這四個字,怕吓到孩子,夜搖光到底沒有說出口。
溫亭湛垂下眼簾:“我知曉。現在隻是讓桃桃和葉兒試一試......”
“試什麽試?不用試!”夜搖光急忙打斷溫亭湛。
她身爲母親,怎麽會不知道溫桃蓁和溫葉蓁的神奇狀況,尤其是她每個月上下旬雷打不動給他們用五行之氣梳理身體,她比溫亭湛更清楚,溫桃蓁和溫葉蓁就是絕對的平衡。
但她不允許,不打破平衡,便沒有危險,這是偃疏的推測,就算推測事實,誰知道有沒有别的危險,她的兩個孩子,盡管開始習武修煉,但才剛剛可以引氣入體,距離築基都還很遠,***什麽自保之力?
“娘親,葉兒想和姐姐試一試。”溫葉蓁早慧異常,他已經明白,或許他和姐姐是真的能夠幫助爹娘破解眼前這個誰也破解不了的困局,他心裏有些期待。
“你們還小,這是大人的事兒。”夜搖光沉着臉拒絕。
“娘親,就讓我和葉兒試試嘛,桃桃和葉兒相信爹爹,爹爹最舍不得讓我們受傷啦。”溫桃蓁也撒嬌。
這話讓夜搖光有些不自在,後悔剛才情急之下對溫亭湛那樣的态度,她也不是不信任溫亭湛,隻是她大概作爲母親更謹小慎微一些,她是真的不敢讓孩子去冒險,她承受不了失去他們的後果。
“搖搖,桃桃和葉兒是我們的孩子,我們做父母的是強者,隻是給他們樹立一個榜樣,雖不求他們也一定要成爲強者,但該鍛煉的還是需要鍛煉,你我都不能庇護他們一生一世。”溫亭湛見夜搖光松動,便勸說,“我知道你的顧慮,我們先看一看他們倆是不是陰陽均衡,若不是我定然不會讓他們去冒險。若是,我們先用陰陽雙珠試一試,是否陰陽均衡便不會受陰陽洞所傷,若還是,再讓桃桃和葉兒去。”
頓了頓,溫亭湛又補充一句:“陰陽洞在,沒有生靈兇器可靠近,他們出去也無礙。”
溫亭湛何嘗不愛自己的孩子?若非做了完全考慮,身爲父親,豈能在這等大事大難之前,将疼愛的骨頭推出去,讓這麽小的孩子來承擔這麽大的責任?
溫亭湛的話條理清晰,方方面面都顧慮周全,夜搖光心情複雜,既爲方才的失态感覺到愧疚,又還是舍不得孩子們去冒險。
“娘親......”溫桃蓁搖晃着夜搖光的衣擺,眼底滿是渴求。
父母的**極其容易影響孩子,父母的否定更是會深深打擊到孩子,到了此時此刻,夜搖光若是不同意試一試,對溫葉蓁和溫桃蓁的性格會有極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