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之事?”嶽書意認真的思考之後搖頭,“不曾。”
夜搖光輕舒了一口氣,看來亓真的沒有把手伸向朝廷,隻是單純的想要和承郡王合作,想混淆明德太子和蕭士睿的血統,讓溫亭湛束手無策。否則在海津府的時候,就不會放過嶽書意這麽好一個棋子。
和嶽書意說了會兒話,小小和連山就回來,看到夜搖光很是高興,也詢問了兩江的情況。問夜搖光需不需要他們過去幫忙,被夜搖光拒絕,倒是交代了他們多注意帝都的異動。
從小小這裏接走了金錢鼠,夜搖光離開嶽府,感覺帝都上空并沒有什麽異樣的氣息,心裏還在感歎:到底是帝都,龍氣所在,亓應該不敢染指。
然而,她剛剛飛掠出城,就遇上了元奕。
元奕故意釋放氣息,很明顯是來等她。
“元公子,尋我何事兒?”夜搖光飄然落在樹林,和坐在石頭上吹奏着長箫的元奕有五步之距。
元奕手一轉,長箫消失,手裏多了一封書信,輕輕一彈,一股氣力将書信拖向夜搖光:“月前,曾有人尋我,欲與我聯手。這封信替我轉交給明睿候。”
夜搖光臉色一變,她非常确定尋奕的是亓!
頓時一股涼意從腳底蹿起,難怪亓要把她和溫亭湛弄得自顧不暇,如果一個月前她在魔之域,溫亭湛爲着兩江的事情焦頭爛額,這個時候它尋上元奕聯手,要推翻蕭家,一個月的時間恐怕已經成事!
元奕想要破解元氏族人身上的詛咒,想要進入帝陵,這是毋庸置疑。
“你竟然拒絕了……”夜搖光有些不可思議,多麽好的機會啊,對于元奕而言百利無一害,并且他一直籌謀所求的不就是這個結果。
而且,元奕不僅拒絕了,恐怕亓沒有攻入帝都,還有元奕的功勞,這讓夜搖光有些看不懂。
“在你眼裏,我便是個爲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麽?”元奕略帶自嘲的反問。
你以前做的事情,難道不是這樣?
到底是顧念元奕阻擋了亓一番,這樣的話夜搖光沒有宣之于口,不過在她心裏元奕的的确确是個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自我們相識至今,我可有針對你們夫妻以外的人?”元奕繼續質問,“我可有爲了對付你們夫妻而連累旁人?”
被這麽一問,夜搖光細想之後,到真覺得是這麽回事兒。元奕雖然算計他們,也利用過他們的朋友,但卻沒有像亓一樣,視其他生靈的生命爲無物,從來沒有損害過無辜之人的性命,并且他們夫妻和元奕,真是說不清道不明,好幾次還互相合作,明明是敵對的關系。
“元公子尋我便是要告知我這些麽?”和她有什麽關系,終究在夜搖光的眼裏,元奕是敵人,好與壞都改變不了他們的立場。
不過經此一事,夜搖光有點明白溫亭湛爲什麽選擇和元奕達成協議。如果不是之前有合作在前,這次的事情,就算元奕的做人底線讓他拒絕了亓,他也可以袖手旁觀,完全不必要出手。
“不過是提醒你們,别小看敵人,讓我覺得我與你們合作妥協,是一場天大的笑話。”扔下一句話,元奕便消失在夜搖光的面前。
夜搖光有點莫名其妙,她什麽地方又惹了元奕?怎麽每次元奕見到她都是這種陰陽怪氣的模樣。幸好是敵人,不用來往。
不過元奕的提醒的确讓她更警惕,還以爲是亓有所顧慮,沒有想到是元奕出手。
當下立刻趕往蘇州,和溫亭湛彙合。因着耽誤了一個時辰,夜搖光回去的時候已經天擦黑,溫亭湛果然睡了個好覺,夜搖光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溫亭湛的床前,他還沉睡。
不過,很快夜搖光就捕捉到他的睫毛輕輕的一顫,夜搖光俯身在他的唇上輕輕一吻:“我的睡美人,該醒了。”
倏地睜開眼睛,黝黑深邃如黑珍珠般華光内斂的眼眸,哪裏有半點睡意?
雙手圈住夜搖光的腰身,溫亭湛溫和滿足的笑着:“得到了佳人香吻,自然不能再沉睡。”
“别鬧。”夜搖光掐了掐溫亭湛腰間的軟肉,“等天黑了,我們要去捉老鼠。”
貪戀的蹭了蹭妻子,溫亭湛才放開她坐起身:“正想快點了結此間之事,和搖搖去逍遙快活,再無俗事纏身。”
夜搖光有些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臉:“你是最近太疲累,才會心生這等感慨。”
人隻有過于勞累,才會想要什麽都不管不問,可真的清閑下來,除非是本性懶散,否則根本過不慣無所事事的日子,會覺得空茫,會覺得人活着毫無意義。
這還是第一次,溫亭湛在夜搖光面前露出這樣的情緒,可見亓把他們夫妻折騰得多慘。
溫亭湛的手摩挲着夜搖光的掌心和手腕,哪裏已經沒有了疤痕,但他之前看到夜搖光蒼白的臉色,就詢問了秦臻臻一些事情,知道夜搖光是怎麽把千葉蓮華催開,心裏也是一樣疼惜:“你也受苦了。”
這樣的動作,意味着什麽,夜搖光如何能夠體會不到?她原本也沒有打算隐瞞溫亭湛。不是不怕他心疼,但她人好端端的回來了,一切都過去,不過夜搖光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将元奕給的信交給溫亭湛:“回來時,遇到了元奕,讓我交給你。”
溫亭湛正色的接過來,當着夜搖光的面打開。
夜搖光探頭一看,竟然是幾個陌生的人名,不由納悶:“這是何意?”
“這幾個都是朝中的人。”朝廷之中的官員,溫亭湛都了然于心,不僅是人名,就連他們的爲人和一些隐私都是打探的清清楚楚,全部記在腦海中。
“那便是和亓有關的人。”夜搖光眼神一深:“阿湛,元奕告訴我,一個月前有人尋上他,要與他聯手。”
這個時間,如此巧合尋上元奕,并且知曉元氏一族和皇家的關系,那就不是普通的人,隻能是亓。
“我會順着這個查下去,它終究是暴露了行蹤。”
隻要把這幾個人的關系查清楚,就不難查到亓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