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喘息的機會,這頭野獸應該是被夜搖光給斬斷一隻爪子而憤怒無比,它的速度開了挂一般快,幾乎是夜搖光腳剛剛沾地,它們就怦然一聲落了下來,而後又是對着夜搖光一陣狂猛的呼嘯,這一次兩股風彷如形成兩股肉眼可以看得到的飓風,狂猛的朝着夜搖光飛旋而來,夜搖光不住的往後退,直到後背抵上了牆壁,那兩股飓風卻在擊向夜搖光的瞬間形成了一股,而那頭野獸卻完全不受這個風氣的影響,幾乎是跟着這股風的尾巴而來。
飓風的覆蓋面太廣,夜搖光已經避不開,她渾身五行之氣萦繞,手訣迅速的翻飛,形成了一個印紋,這個印紋一圈圈的擴大,就在飓風橫掃上來的一瞬間,她雙手撕裂了印紋,恰似撕裂了時空一般,一圈圈光紋被她撕裂,将飓風也生生的撕裂開。
她的身體化作了一道流光,從這個口子對着飛撞着,嘶吼着的野獸迎面而上。
兩團光暈撞開,氣流帶動的火花激烈的迸濺,有一刹那溫亭湛和幾個長老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麽,等到光暈散開,就看到那一抹明豔如火的身影飛縱出來,而兩道黑影分别撞向了兩邊,一道砸在了殿柱上,一道砸在了石門之上。
夜搖光縱身落在地上,面色微凝,很快腿一軟就半跪在地上,握着心口吐出了一口鮮血。
她強勢的破開那一層風氣,受了内傷,從這頭野獸的中間劃開,雖然極力的避開,奈何這頭野獸的腿實在是太多,還是被一爪子撓在了大腿之上。
“搖搖!”
“夜真人。”
沒有人因爲這頭野獸被夜搖光劈成兩半而高興,全部圍到了夜搖光的面前去。
夜搖光取出一粒丹藥吞服下去,掃了一眼倒在兩邊的野獸:“我運氣療傷,待我療傷之後,我們再尋出去之法。”
都知道夜搖光這個時候急需療傷,也就沒有人打擾她,雖然大家都沒有放松警惕,但也沒有人料到,都被撕成了兩半的野獸竟然沒有過多久,就睜開了眼睛,并且分離成爲了真正的兩頭。
“這……”九個人由溫亭湛帶頭,看着兩頭身上還在滴着血的野獸動作靈敏,似乎完全不受傷口的影響,倏地跳起來的野獸,瞬間将在療傷的夜搖光給圍在正中央。
兩頭野獸一前一後,踏着悄無聲息的步子,一步一步的逼近過來。
溫亭湛自己對上一頭,而那位年長的長老也正對上一頭。
徹底分離成爲兩頭的野獸沒有絲毫的猶豫,身子縱身一躍,敏捷的獵豹都要自愧弗如,溫亭湛手中的笛中劍瞬間出竅,他不能避讓,不能給野獸任何接近夜搖光的機會,隻能同樣飛身而起,劍光淩厲,朝着野獸迎面而上。
雖然這頭野獸沒有因爲被夜搖光撕成兩半而死去,但是它們似乎并沒有之前那麽強,且隻能發出低吼聲,不能如同之前那般爆發強勁的氣力,溫亭湛應付起來不算吃力,他身形靈巧一點也不輸于這頭野獸,手中的天光劍更是劍氣如虹,再和野獸一個照面,盡管野獸的身體沒有觸碰到他的劍刃,依然被劃破一條口子之後,這頭野獸也對溫亭湛忌憚起來。
而長老那邊就沒有這麽樂觀,他們原本就是以蠱見長。這裏沒有蠱供他們指揮,且他們被金朱尼重創了本命蠱,就如同身負重傷的平凡人,對上這麽兇猛的野獸,自然是分外的吃力,好在他們人多,身手也算靈活。
在野獸撲上來的時候,他們非常有默契,幾乎是同時對撲過去,年長的長老身子一側雙臂圈住了野獸的腦袋,另外四人也不顧被抓傷的危險,齊齊朝着它的四個爪子撲過去,死死的鎖住它的爪子,五個人就這樣架住一個巨大的野獸。
可野獸掙紮的很厲害,另外四個人,其中兩個立刻奔向了燭台,拔下蠟燭,握着燭台的尖端飛奔過來,對着野獸的背部,和腦袋狠狠的紮下去。
野獸發出了凄厲的吼叫聲,可惜燭台的尖端不夠深,卻沒有将之紮死,也許是受到了巨大的疼痛,這頭野獸爆發了最大的力量直接将束縛它的五個人給震開。同時晃動着受了重傷的腦袋,揮動得了自由的爪子,将傷害它的兩個人狠狠的揮開和掃開。
七個人砸落在地上,本就因爲本命蠱重傷而艱難,這一下子幾乎是爬都爬不起來。
然而這頭野獸卻沒有沖着他們撕咬過去,它似乎知道真正威脅它性命的不是這些人,這些人随時可以收拾,首要的必須是将夜搖光給弄死,它喘着粗氣,朝着夜搖光撞過來。
還剩下苗族兩位長老守着夜搖光,可是這頭野獸撞過來的力量很剛猛,讓他們兩本能的在危險降臨的一瞬間閃身讓開了,眼看着那淩空一躍的野獸就要壓下來,一道聲音飛撲過來,巨大的力量将野獸給撞飛出去,他緊緊的抱着野獸一陣翻滾,即便野獸的爪子将他撓的面目全非,他也沒有松手,等到他們滾出一段距離。
怦然一聲炸響,頓時一陣血肉飛濺。
“大長老!”苗族的其他幾位長老見此,一陣撕心裂肺的高喊。
是那位年長的長老,引爆了他的本命蠱,和一頭野獸同歸于盡。
散落的血肉,紅豔豔的刺痛了所有人的目光。
剛才沒有抵擋到最後的兩個年輕長老頓時一臉的自責,眼底是濃濃的悔恨,如果他們勇敢一點,是不是就不會讓大長老犧牲到這個地步?
另外受傷的幾位長老稍稍緩過神來,其中一位,緩緩道:“我們苗族人,從不忘恩負義。”
沒有夜搖光他們出不了牢籠,方才野獸突襲,不論夜搖光爲着什麽考量,都在第一時間保護了他們,這份恩情他們不得不還,他們現在沒有能力應付這頭野獸,再糾纏下去,他們都得重傷,必須要有人與之玉石俱焚,才是一勞永逸的徹底解決之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