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溫夫人曉陰陽,知天機,懂命理,是一個奇女子。”霍大夫人吳氏親自招待夜搖光,她是個笑起來很親和之人,已經近四十的年紀,但看起來三十左右一般,同樣是帶着霍家的一大家子女眷,“溫夫人随溫大人從廬陵到帝都,還去過八閩,琉球,青海,溫州,想來定然有不少奇遇。我們這些困于内宅之人,都是好奇不已,夫人若是不棄,可否說與我們聽聽,也讓我們啊,長些見識。”
吳氏的話讓所有人的目光都亮晶晶的望着夜搖光,夜搖光也不好推辭,但涉及妖魔鬼怪的夜搖光就不好說與這些姑娘家聽,就說了些家宅尋人看命的事兒,不過他們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驚呼聲,要怪隻能怪古代的女孩子被束縛的太深,接觸的人世險惡太少。
這一說就到了用午膳的時間,霍家本就是武将之家,性格多數都極其的豪邁,許多事情都不拘小節,午膳的時候都在一道,隻是男女分桌,中間隔着一道屏風,霍家的姑娘不少,還是第一次見到溫亭湛,原本就對溫亭湛的大名如雷貫耳,這一見之下根本驚爲天人。
“四妹!”其中一位姑娘直接看的挪不動腳,她前面的姐姐應該是吳氏的女兒,吳氏輕咳了一聲,她連忙回過頭叫妹妹。
霍四姑娘這才醒過神,正要提步的時候,卻被後面進來的姑娘不慎踩到了裙裾,她這一步挪開,立刻撲哧一道布料撕碎的聲音在正堂響起,而她整個人就往前撲了過去。
吳氏的女兒恰好轉了個彎已經入了圓木桌,霍四姑娘這撲上去,必然要一頭撞在前方的飯桌子上,夜搖光瞬間身影一閃,手腕一轉,五行之氣先一步攔住霍四姑娘的頭顱,然後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給拉了回來。
被夜搖光攙扶住的霍四姑娘,感激的看着夜搖光:“多謝溫夫人。”
“四姐,你沒事吧?都怪我不好,我方才想事兒出了神,沒有想到姐姐突然停下來,竟然踩到了姐姐的裙子,妹妹給姐姐賠罪。”這時候踩了霍四姑娘裙裾的姑娘眼眶泛紅的上前。
“六妹,你的丫鬟都是瞎了麽?”霍四姑娘冷冷的看着她。
“我……我……”霍六姑娘頓時泫然欲泣,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一副急切想要解釋,但卻不知道怎麽解釋的模樣。
“夠了,珊瑚,帶萍丫頭去換衣裳,翡翠,你吩咐廚房給萍丫頭送份飯菜到屋子裏。”開口的是霍家的二爺霍振邦,看來霍四姑娘和霍六姑娘都是出自二房。
霍四姑娘眼裏滿是執拗的看了霍二爺一眼,唇角幾不可見的扯了扯,她對着兩邊的人行了行禮,又對夜搖光道了謝,這才帶着丫鬟從夜搖光的身邊走過去,就在大家都以爲霍四姑娘就會這樣退下,衆人都開始轉移注意力,吳氏和霍家的大家長霍老爺正要開口招待夜搖光夫妻之際,異變突起。
就在霍四姑娘越過六姑娘的一瞬間,她指尖一顆珠子一彈,不偏不倚的彈在了六姑娘的膝蓋上,六姑娘腳一軟就栽倒下去,她的丫鬟連忙去攙扶,卻依然晚了一步,倒是明顯有些身手的四姑娘一把抓住了六姑娘的手腕,将她狠狠的拉向了自己,夜搖光清楚的看到四姑娘握着六姑娘的手腕用了巧勁。
她和四姑娘一起倒了下去,六姑娘還壓在了四姑娘的身上,可就在六姑娘栽倒,手砸到地上的一瞬間,“咔嚓”一聲骨頭的脆響就這麽響了起來。
“六妹妹你沒事吧,可有地方傷着?”霍四姑娘也是立刻裝腔作勢的學着霍六姑娘的模樣關懷備至的問。
“我……我的手……”六姑娘疼的眼淚在眼眶直打轉。
“哎呀,六妹妹的手怕是脫臼了,來我幫你……”
“你别碰我!”哪知六姑娘另外一隻手一把就将四姑娘給狠狠推開。
四姑娘被她推得,手肘狠狠的撞在了地面上,那撞擊的聲音很是沉悶,清晰于耳,可是四姑娘沒有埋怨一句,也沒有喊一聲疼,依然目光關切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你們倆怎地這般不小心,真是讓侯爺和溫夫人看了笑話。”吳氏看着鬧得不像樣子,親自帶着丫鬟上前,讓她的丫鬟将兩個人攙扶起來,“快去請大夫給姐兒們看看。”
于是兩個姑娘就這樣被迅速的帶離下去,不過場面有些尴尬,霍老爺便對溫亭湛抱了抱拳:“讓侯爺見笑,家裏小輩不知分寸,也是我們這些做長輩的教導無方。”
“霍老無需介懷,都還是孩子,孩子冒失些,率真些都是常理。”溫亭湛溫和有禮的笑道。
“侯爺心胸寬廣,不計較便好,來來來請坐。”霍大爺連忙接話。
溫亭湛自然客随主便,他入座之後,緊接着這邊吳氏也招待夜搖光落座,一頓飯再無插曲,吃的輕輕松松,和和樂樂。用了午膳,吳氏貼心的安排了夜搖光去客房歇息,派了丫鬟來服侍,而霍老爺則是親自和溫亭湛來了一場武藝切磋,畢竟溫亭湛還是武狀元出身。
等到夜搖光和孩子午歇醒來好一會兒,溫亭湛才回來,身上的氣息證明他是剛剛沐浴過,夜搖光不由好奇:“大白天的,你爲何沐浴?”
看着妻子一副狐疑的模樣,溫亭湛還故意裝了裝:“搖搖,你覺着爲夫爲何沐浴?”
現在是十一月的天,走幾步路根本不會出汗,正常情況下男人在見妻子之前沐浴,那都是做了見不得人之事,夜搖光翻個白眼:“借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背着我偷腥。”
這話讓溫亭湛不由抿唇一笑,他坐到貴妃榻邊,将女兒抱在懷裏:“和霍老比試了一場。”
“你用了幾招?”夜搖光旋即問道。
溫亭湛現在的武藝,放在習武之中那絕對是超一流的高手,雖然還不到至臻之境,稱不上宗師,可放眼天下敵手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