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白尤長老已經應允絕不會傷你性命。”夜搖光有些愧疚的說道。
對上夜搖光歉意的目光,白奇并沒有怨恨,聰明如他其實早已經知曉夜搖光和溫亭湛來鳳族是沖着白鳴真君而來,隻不過他并不知道是因何:“沖你們爲我求情的份兒上,你們想知道什麽,現在問。”
夜搖光和溫亭湛對視了一眼,溫亭湛的目光掃過夜搖光身邊女扮男裝服下抑靈丹易了容的白月:“受人所托,我想知曉白月當年的事兒。”
“白月?”白奇霍然擡起頭:“你們見過她?”
“嗯。”夜搖光點頭。
“她竟然沒有死,真是老天不長眼。”白奇卻是嘲弄的冷笑。
白月臉色一變,夜搖光不動聲色的擋在她的前面:“你何出此言?明明是她受盡鳳族的羞辱,明明她才是苦主。”
“苦主?”白奇冷冷的笑出聲,“她不配。”
夜搖光和溫亭湛疑惑,卻沒有問什麽,而是看着白奇。
白奇也沒有讓他們等多久,就緩緩的開口:“白月,她是純水靈根之體,師傅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決心保護她,才無故收她爲徒。師傅待她多好,可她不但不感恩,不明師傅的苦心,還癡心妄想的想要做族長!”
“族長?哈哈哈哈哈……”白奇譏诮的眼眸劃過鳳族一個個長老,“那個蠢女人,她哪裏知道鳳族的族長都是祭品,是鳳族用來放靈血入鳳凰池養靈鳥的祭品!”
鳳凰族爲何于平民之中挑選族長,爲何都是女子,又爲何都讓翳鳥來挑選?這些謎團全部在白奇的叙述下被解開。
原來早前鳳族的族長之位也是代代相傳,在四百多年前鳳族就不曾在擁有翳鳥,最後一對翳鳥雄鳥已經死去,雌鳥卻還沒有産下下一代,翳鳥要在這位族長的手中絕迹,這位族長不允許,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血喂養翳鳥,可以延長翳鳥的生機。
直到她爲了翳鳥而喪命,死前她就知曉要如何養着翳鳥,她以知曉自己大限将至無子嗣爲由廣選族長,在那之前鳳族很是隐秘,鳳族爲人所熟知也是從這時候傳出去,所以大家都以爲鳳族曆來如此。爲了不讓外界的人對鳳族的族長起疑,甚至修改了往年族長的族史。
從那時起鳳族的族長都成了祭品,她享受着族長的尊貴,卻沒有權利,唯一的使命,就是定時定量的向翳鳥獻血。
如此持續了三百多年。直到白鳴這個天才的降世,讓鳳族看到了希望的同時,也帶給鳳族一場沉痛的驚變和解脫。
三百年的喂養,翳鳥已經變得非常的血腥,它溫和善良的品行也在血的喂養之下變得暴戾,甚至鳳族已經時常出現無辜喪生的女子。
白鳴對翳鳥非常的反感,但鳳族非他說了算,所以他每日不間斷的修煉,就是爲了能夠早日取代他的父親成爲上族長,徹底的改變這種不必要的犧牲。
直到他遇上了白月,這是天然的巧合,白月是純水靈根之體,這種靈體很容易筋脈堵塞,所以她的氣息長到十五歲還不曾被發現,那時候白鳴也才大乘期,但他已經和翳鳥交鋒過數次,各有勝負。可以說,白鳴的修爲一半是刻苦修煉而來,一半則是和翳鳥實戰出來。
所以,他非常的清楚,這個無辜的小姑娘遲早會被翳鳥給盯上,最初他是不想再犧牲一個無辜,當然也存着養着白月在身側,吸引翳鳥的目光,不再去荼毒其他的人,畢竟有他在身側可以護住白月。
這樣的用意,白鳴沒有告訴白月,爲了保護白月,他幾乎對白月寸步不離。漸漸的從沒有得到過人關懷的白月,愛上了這個在鳳族連他父親見了都要讓三分天神一般的男子。
于是她開始像一個情窦初開的女子一樣,去關懷他,去一點點占領他的心房,去試圖讓他知曉她的心意。雖然她表達得并不是很直接,可白鳴也不是木頭人,他終究是懂了她的意思。逃避過,婉轉拒絕過,最後卻依然發現他真的動了凡心,愛上了這個純真的姑娘。
就在白鳴想要對白月坦誠心意,并且告知她族中之事時,白月猝不及防的對白鳴說要去參選族長,白鳴如何問她,她都隻說,她不想這樣卑微。
卑微的配不上你,這句話白月不曾開口,害怕說了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可能,她想等到她成爲族長再對他說。可她卻不知道她的回答讓他多麽的傷心與惱怒。
爲了讓白月死了成爲族長這條心,在挑選候選人的這段時日,白鳴将白月給軟禁起來,可她的梧桐花珠花還是落在了别人的手中。并且呈報到了挑選族長的人手中。白鳴一邊氣惱白月爲何如此不小心,一邊極力的爲她周旋。
爲此與父親大打出手,兩個渡劫期的交鋒,白鳴的父親最後竟然敗了,可他父親說:“除非你弑父,否則爲父還有一口氣,你就休想帶走白月!”
弑父他不敢,但他可以軟禁他的父親,連他的父親都不是他的對手,整個鳳族誰敢對他說一個不字?可後來,白鳴卻被他的父親和數位長老聯手給制服,一切就等族長選定。
“師傅爲了救她,嘔心瀝血,将一粒丹藥給我,說讓我給她服下,她自然不會被選上族長。”白奇說到這裏,冷冷的笑着,“那是一粒師傅改制的萦夢丹,服下之後她會做一場夢,而族中之人會錯斷她已非完璧。”說着白奇頓了頓,才似譏似諷道,“爲了掩藏族長的秘密,鳳族會讓最優秀的男兒娶族長,可娶了卻碰不得,因爲隻有處子之身的血才有靈氣。服下萦夢丹之前,我千叮咛萬囑咐讓她無論如何都不準離開洞府,等到師傅被放出來,自然會說她是師傅的女人。可那個蠢女人,她還是跑出去,還被抓到了正堂,在大庭廣衆之下被驗出非完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