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夜搖光這樣本能的反應,溫亭湛心裏抹了蜜,于是露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還掰着手指頭:“有禦史中丞,有翰林院掌院學士,有秘閣大學士,還有六科給事中,他們都合起夥來欺負我……”
從溫亭湛露出委屈神色開始,幼離就趕緊帶着下人們撤退,他們家英明睿智的少爺又要開始撒嬌了。
所以,就夜搖光一個人看的了溫亭湛這幅可憐巴巴的模樣,原本一肚子火一下子就被他給澆滅,俯身伸手捏住溫亭湛的兩邊臉蛋:“你可以再裝可憐一點。”
“爲夫何需裝可憐?爲夫是真的很可憐。”溫亭湛也不阻止夜搖光的魔爪,就這樣任由她蹂躏,漆黑的眼眸幽幽的看着夜搖光。
“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夜搖光松了手,又插了一塊西瓜吞下,“你做事素來是周全無人能及,這一點你不會想不到。既然,想得到,你定然有應對之策。”
“若我沒有應對之策,搖搖當如何?”溫亭湛單手撐着下巴,目光渴望的看着溫亭湛。
“沒有,那就我出馬啊。”夜搖光下巴一樣。
“夫人要如何替爲夫讨回公道呢?”溫亭湛對着夜搖光眨巴眨巴眼睛。
夜搖光伸出手将這張賣萌得快把她的神魂都勾走的妖孽臉推遠一點,她怕她光天化日之下,把持不住幹壞事,握着拳頭伸到溫亭湛的面前:“你夫人我喜歡簡單粗暴,直截了當些!動動宅子太陰損了,我就晚上去他們的枕邊吹一股陰風好了。天麟吞了好多陰煞之氣,讓它吐一點出來。這人啊,就是自個兒不倒黴,才會鹹吃蘿蔔淡操心,等到他們一個個自顧不暇,哪兒還有功夫揪着你不放,我保證不出三日,他們就會一改口風,對你歌功頌德。”
“真是妙哉!”溫亭湛拍手,“早知我就該尋求夫人的庇護。”
“好啦,别跟我耍寶。”夜搖光推了推溫亭湛才道,“你打算怎麽把這波人給打發了。”
“夫人,事實上爲夫真的什麽不曾做,并且現如今也不打算給應對之策。”溫亭湛依然眨巴着眼睛。
夜搖光皺眉,想不通溫亭湛這顆聰明腦袋裏在盤算什麽,見溫亭湛不說,她眼珠子一轉站起身:“有禦史中丞,有翰林院掌院學士,有秘閣大學士,還有六科給事中是吧?也甭等晚上,我這會兒就去給他們上上教育課,讓他們知曉知曉花兒爲什麽這般紅!”
溫亭湛一把将夜搖光拉到懷來,緊緊抱着她,将下巴擱在她的額頭,他溫和的聲音缱绻而又深情:“我怎舍得讓夫人爲我奔波?夫人娶回家,便是要讓她安樂無憂,享福幸福,豈能讓她煩憂。”
“就你嘴甜,跟抹了蜜一般。”夜搖光沒好氣的瞅着他。
“抹蜜?是麽,夫人不妨再嘗一嘗,是與否。”溫亭湛說着,就把唇狠狠的貼上去。
夏日的陽光熾烈,嬌豔的花兒也受不了這般的火熱而背過身子,垂下嬌羞的小腦袋。
心滿意足吃夠夜搖光豆腐的溫亭湛才拉着她去了書房,一個匣子遞給了夜搖光,匣子上面有禦封的封條,還沒有被拆開,這是皇帝所賞賜的東西才會有,除了被賞賜者,其他人損壞那都是大罪。
溫亭湛将封條撕開,夜搖光在他的目光下将之打開,上滿一層乃是黃金條,一根應該有二十兩重,一共五根;第二層乃是桂圓大小的純白珍珠,一共有九顆。
“陛下真舍得。”夜搖光拿起珍珠看了看,這麽大,這麽圓潤的珍珠并不多見,“也就是你不但沒有受過反而得了獎?”
“我可是替陛下換來了百萬兩的賊贓,陛下自然要賞賜我。”溫亭湛從身後摟着夜搖光的腰身,“另外,從明日起我便不是侍講學士。”
“喲,還升官了?”夜搖光側首,“說說,溫大人又去哪兒發财了?”
“通政司參議。”溫亭湛笑道。
“從五品升正五品,溫大人這侍講學士還沒有做一個月,會不會升的太快了?”夜搖光也是讀過書的人,在書院待了那麽多年,聽了先生講了那麽多故事,自然是知曉有哪些官員,官銜的等級。
“快嗎?”溫亭湛挑眉,“還不夠。”
他得更快,讓他的妻子嫁給他之時,就有足夠高的诰命。雖然,知曉她不看重這些,可他想把他能夠給她的一切都全部給她。
夜搖光自然是沒有想到這一點上去,而是明白陛下的用意。通政司掌出納帝命,通達下情,勘合關防公文,奏報四方臣民實封建言、陳情申訴及軍情、災異等事。并掌受内外章疏敷奏封駁之事,凡四方陳情建言、申訴冤滞、或告不法等事,
既然連翰林院掌院學士都彈劾了溫亭湛,那麽溫亭湛就适合留在翰林院做侍講學士,而溫亭湛此次展露的查案之能,讓陛下起了惜才之心,調入了通政司,日後插手帝都不平案件也更順理成章。
“你還說你什麽都不曾做。”夜搖光用手肘捅了一下溫亭湛,“你若是什麽都不曾做,陛下如何這般偏袒你?”
“從前日我将讓葉輔沿他們收集來的證據交給大理寺之後,就真的不曾再做過其他。”溫亭湛伸手保證。
“那這又是怎麽回事?”夜搖光将手中的匣子攤在溫亭湛的面前,說着她又道,“怎麽會有這麽多人彈劾你?”
見繞了這麽久,他家搖搖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溫亭湛連忙道:“自然是有人撺使。”
“誰?”
“這些人中與單家交情頗深的居多。”溫亭湛說的非常婉轉。
“單久辭。”夜搖光立刻就明白了,雖然是政敵,但人心都是偏的,夜搖光自然是反感有人與溫亭湛作對,于是眉頭皺了起來。
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溫亭湛才莞爾笑道:“别皺眉,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還升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