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夜搖光極度無語的目光,蕭士睿才讪讪的發現自己本能的反應過激,于是傻笑着道:“搖姐姐,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夜搖光這才點了點頭:“你要知道,你的妻子她是在家中被爹娘嬌寵大的掌上明珠,她離了疼愛她的父母,保護她的兄弟,一個人嫁給你,要爲你生兒育女,爲你孝順母妃和陛下,還要兼顧你的叔叔堂兄弟的内眷,更要爲你操持府中的大小事務,最後還得服侍你。你除了給她富貴榮華這些虛名以外,還能夠給她什麽,都盡可能的給她。”
夜搖光這一番話倒是讓蕭士睿陷入了沉思,他仔細的想了想,才對夜搖光道:“我知曉了,搖姐姐。”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愛唠叨之人。”話,點到即止,夜搖光揮揮手,然後将剩下的一個桃子拿出來,遞給蕭士睿,“喲,我去鳳翔府帶回來的稀罕物。”
“咦,桃花都才剛謝,哪兒來的這麽大的桃子?”蕭士睿萬分驚奇,“比甯波奉化的水蜜桃還要大,還要水靈。”
“那當然,這桃子來曆非凡……”夜搖光将鳳翔府發生的事情簡略的告訴了蕭士睿,“現如今隻剩下這一個,我可是想着你,才特意給你留了一個,做生辰禮。”
“我就知道搖姐姐待我最好。”蕭士睿捧着桃子道,“搖姐姐今年可是送了我兩份生辰禮。”
夜搖光給他做了四條腰帶,連帶往年缺失的三年也給補上。
“那這個就做大婚禮好了。”夜搖光揚眉。
“好啊好啊,搖姐姐說什麽都好。”蕭士睿點頭。
夜搖光看着他一副有桃子萬事足的模樣,不由嫌棄的瞥了他一眼。然後和蕭士睿說了會話,蕭士睿這個準新郎很忙,夜搖光也不耽擱他的時間,也沒有在淳王府留膳,就打算回狀元府。出門的時候溫亭湛特意叮囑她,因着明日要早朝,所以他今日就回到溫府了。
因爲在蕭士睿那裏并沒有呆多久,夜搖光出來的時候,時辰尚早,她就想着逛一逛。她看的出來溫亭湛積壓了很多公事,應該是忙着給她安排生辰驚喜的緣故,她若是回去,溫亭湛肯定又會陪她,那就是一個把除她以外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人。
心裏甜蜜着,唇角揚起來,夜搖光決定自街上随意的逛了逛。帝都畢竟是繁華的城市,天子腳下,不管是不是粉飾太平,夜搖光真的從來沒有在帝都看到過一個乞丐,看來讨飯這個活兒不适合富得流油的帝都。掐着時間,夜搖光逛到了近中午才回府。
一回去,溫亭湛已經在飯桌前等着她,四菜一湯的簡單膳食已經熱騰騰的端在桌子前,夜搖光就着丫鬟端上來的水盆洗了手就坐在了溫亭湛的旁邊:“我的時間算得準吧?”
溫亭湛隻是溫文一笑,親手給夜搖光盛了一碗湯,遞到她的面前。而後,兩人如同往常一般共同溫馨的用膳,吃完午膳之後,溫亭湛牽着夜搖光的手消食,而後送她回房午休。
夜搖光小憩了半個時辰,就起來洗漱後陪着金子玩了一會兒,然後去尋溫亭湛,溫亭湛果然在書房,她推門進去,就看到他坐在靠背椅上,雙手攤開一封公函,看到她進來,就擡頭看了她一眼,莞爾一笑後又低頭看東西。
“咦,這公函不像是翰林院或是内閣的公函。”朝廷各處的公函的緞面是有固有的标志,就是怕全部上奏給陛下不好分類而一團亂,這些在書院夜搖光也有學。
“是京兆尹送來的案錄。”溫亭湛索性合了公函,将緞面上的标志給夜搖光看。
“京兆尹?怎麽求到你這裏來?”夜搖光驚訝道。
“是顧大人的同窗好友,遇上了幾件棘手的案子,故而就我推薦給了他,這個京兆尹雖然沒有顧大人那樣剛正不阿,但也不是個作奸犯科之徒,中庸之道用的也是得心應手,且京兆尹這個位置可大可小,指不定我什麽時候用得上,給他點甜頭也無妨。”溫亭湛将案錄放在桌子上道。
“這京兆尹都做了幾年了?陛下最多再讓他在任上兩年,過兩年他指不定升還是降,你這麽精明就不怕算空了?”夜搖光不由打擊溫亭湛。
看自己家的妻子這一副恨不得他吃點虧的模樣,溫亭湛由内心發出一個寵溺的笑容:“便是算空了也無妨,至少我替死者沉冤,讓真兇落網,也算是一件功德不是麽?”
“人家都是夫唱婦随,我們家反其道行之,你看看你開口閉口就是功德,比我還上心。”夜搖光打趣道。
“我們家一直是婦唱夫随,搖搖此刻才發現麽?”溫亭湛漆黑明亮的眼眸如同小鹿斑比一般黑白分明的看着她。
“别對我露出這樣的目光,我會忍不住蹂躏你!”夜搖光伸手捏了捏溫亭湛手感光滑的臉,一臉警告。
誰知溫亭湛雙手一攤,放在兩側的扶手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樣:“随時恭候搖搖臨幸。”
感覺話題又偏了,想到昨夜惹了火,夜搖光也不敢再跟溫亭湛這樣沒臉沒皮下去,于是伸長脖子看了看案錄:“又是什麽案子,讓經驗豐富的京兆尹都求到你的門上。”
京兆尹哪個不是從地面一點點爬上來?如此要職本朝從來沒有空降的先例,從知縣開始每日接觸的案件不知凡幾,辦案這種事也是熟能生巧,京兆尹能夠坐上這個位置,肯定是有兩把刷子。而且竟然是留任中州提刑按察使的顧元生引薦,那說明這案子也是交給詢問過顧元生,作爲提刑按察使快九年了,顧元生的辦案經驗那就更是豐富,就連顧元生都沒有看明白?
“因爲這是一個有意思的案件。”溫亭湛一把将夜搖光拉到懷裏,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展開了公函,“你看看,看看你能否判斷出這一起殺人案件的性質,且推斷出兇手到底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