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大周武曌天帝權傾天下的時候,掩埋了太多古老而又瘋狂的曆史。關于上古時代天地巨變的事情,除非一些自上古天地大變時代留存的古老教派,又或者從當年天地大變幸存的超級老古董,而今已經少有人知道。
哪怕是年輕的大帝,面對那個古老而又瘋狂的時代,也少有人知道具體的詳情。
可是,他怎麽會知道,怎麽會知道的那麽清楚!
蓬萊飛升,天蛇吞日!
彼岸花想到當年那可怕的場景,忍不住微微打了個寒顫,露出不易察覺的驚懼之色。她甚至顧不得已經在瘋狂邊緣的鳳九,猛然側首向着下方的莫塵看去。
隻見,莫塵雙眼微睜,哪怕是細細觀望,甚至都有些難以察覺。
可就是那麽一雙微睜的眼睛,讓彼岸花頓時整個人僵在那裏,連小心髒都差點停止了跳動。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彼岸花頓時感覺自己陷入了另一方世界,一方被黑暗籠罩的可怕世界。
不,那并非完全是黑暗,而是。
一條通天徹地的巨蛇,一條被無數大道法則所化的法則鎖鏈束縛,宛若拈闆上的肉一樣的通天巨蛇。在那條巨蛇側首的瞬間,彼岸花險些被吓得哭出來。
是,是它,那尊毀滅了自己世界的可怕兇獸,那尊當年吞噬了這方世界太陽的天蛇!
還不待彼岸花驚叫出聲,眼前的一切宛若夢中幻影,無聲無息的消失。當她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入目便是陰陽域陰沉的蒼穹,以及遠方苦海沉悶而又陰冷的暴風。
可就是這已經看了數十萬年,單調枯燥無比的簡單場景,卻讓彼岸花第一次感到無比的親切,感到是那麽的美麗與燦爛。
活着,真好!
彼岸花雙眸迷茫,忍不住感慨萬千。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看向下方雙眼閉合,神色淡然的莫塵,眼眸劇烈閃爍。
是他,一定是他,當年那個迎戰兇獸的瘋子,一個敢挑戰神威嚴的凡人!
原來,他還沒有死,而且,而且。
彼岸花想到數十萬年前的那場巨變,以及剛剛看到的可怕場景,小心髒忍不住劇烈跳動,讓一對半遮半掩的白皙高聳更顯挺拔。她凝視着莫塵,陷入了無言的沉默。
靜,現場死一般的安靜。
沐詩雲等人不理解莫塵話中的深意,但他們看到彼岸花陰沉的神色,并不妨礙對莫塵施以白眼,以表達自己的崩潰與憤怒。
你丫瘋了啊,沒事老去**那種根本無法衡量的變态幹什麽。雖然說即便你不這樣做,咱們也肯定是死翹翹的結局。
可,我們不想死都不能好好死啊!
幾人心中崩潰,對莫塵這種敢**準帝,甚至大帝的強大膽量,隻剩下無盡的敬佩。
很好,非常好,大佬您厲害啊!
就在衆人沉默無語,對莫塵以無限‘敬仰’的時候,彼岸花剛剛還陰沉如水的面容,忽而笑顔如花。她玉手輕掩櫻唇,發出陣陣嬌媚無比的笑聲:“哈哈,人家剛剛想起來,家裏還炖着一鍋骨頭湯呐。也不知道那鍋湯有沒有燒糊了,你們慢慢聊,人家先走一步,麽麽哒。”
彼岸花絕美的容顔再也不複之前的冷豔,說着還嬌媚萬分地對着衆人眨了眨血色的明眸,給人一種可愛到爆的感覺。隻是衆人想到彼岸花能夠威脅準帝的強大實力,以及眼前億萬生靈所化的無邊花海,剛剛升起的點點遐思,很快被鎮壓的不剩分毫。
冷靜,一定要冷靜,這可是嗜殺生靈無數,堪稱上古時代活化石的老古董啊!
劉昊天心兒輕顫,趕忙垂下了腦袋,心中默默的提醒着自己彼岸花的可怕。其他幾人雖然沒有劉昊天想的那麽多,但從他們的神情變化中來看,顯然比劉昊天也好不到哪裏去。
等等,現在需要關注的問題,似乎并不是彼岸花可不可愛的問題。
而是,她剛剛說了什麽?
家裏炖着骨頭湯,好吧,這一句也不是重點,誰管她一朵花喜歡吃什麽。真正的重點,好像是她要先走一步,而且還讓我們慢慢聊。至于麽麽哒什麽的,完全不能理解,不過這個看起來似乎也不重要,不是嗎?
可是,可是,爲什麽會有一種被敷衍的感覺?
衆人面面相觑,望着蒼穹上已經完全合攏,看不到内部情況的大型彼岸花,臉上滿是茫然與呆滞。
真的,就,就這麽走了?
我們,我們忽視了。好吧,被忽視其實也挺好的,也就是說我們活了下來,從準帝,甚至可能是大帝手中活了下來!
幾人心中震撼,又帶着幾分不敢置信,滿臉的茫然與懵逼。
對于沐詩雲等人的心情,莫塵已經沒有心情理會。或者說,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這些。隻是當他看到彼岸花想要逃走,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從自己沉睡之時就存在,經曆了這個世界七十多萬年來曆史變遷的小家夥,他怎麽舍得對方就這麽離去。
經曆了七十多萬年的沉睡,他有太多的疑惑需要解釋,有太多的疑問需要答案。
莫塵手中竹杖在地面輕輕敲動,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美女,我們有緣在此相見,何不留下來與本尊暢談一番。”
沉悶的聲響,将沐詩雲等人驚醒。
他們複雜的看向莫塵,少了幾分之前的調侃與不屑,多了些許的複雜與不解。他們實在無法理解,莫塵那句話到底隐藏了什麽秘密,爲何會讓彼岸花這等最少準帝級别的強者,聞聲吓得落荒而逃。
當然,除了些許的複雜之外,他們更多的則是無奈。
大佬啊,人家好歹也是最少準帝級别的超級強者,放在沒有大帝的時代堪稱無敵的存在。這樣偉大的存在都已經選擇了妥協,您還如此咄咄逼人,到底想怎麽樣啊。
難道,還要人家跪在地上唱征服不成?
就在衆人無奈吐槽的時候,本來已經半截墜落到地面的彼岸花猛然一顫,停了下來。而後巨大宛若山嶽的彼岸花,瞬間縮小成三尺見方左右。卻見成熟冷豔的彼岸花從花苞中露出小半個上半身,滿臉楚楚可憐的模樣,一雙血色的大眼睛中更是水汪汪一片。
她雙手緊緊地抓着血色的花瓣,身前半遮半掩的高聳雄偉在花瓣上擠壓出讓人心疼的形狀,扁着紅豔動人的小嘴,一副委屈萬分的可憐模樣:“嗚嗚,人家隻是一朵可憐的花,求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