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怒色忽然斂去,冷漠地看着兩人,略帶嘲諷道:“此人假借皇室名義禍亂天下,實乃罪大惡極之徒。婠婠,你雖是陰癸派聖女,但本将軍現在懷疑你們密謀造反。來人,将他們全都帶回營地。”
婠婠神色微變,拉着莫塵衣袖的素手微緊,眼中閃過幾分怒色,以及鄙視。
可笑,這混蛋根本就是沒事找事。
假冒皇室的名義禍亂天下!
哼,青年至尊宇文成都,我看根本就是宇文傻都。要是讓他知道莫大哥的身份,還不得吓死這個白癡。
婠婠鄙視,但終究沒有說出來。
先不說那些隻是她的猜測,就是莫塵自己都沒有開口解釋這些,婠婠又怎麽會傻到越俎代庖。
莫塵神色冷淡,面對宇文成都的找事,甚至連一絲憤怒都沒有表現出來,就好像在看路邊的表演,又好像根本沒有看到他這個人。
隻是莫塵未曾開口,狄仁傑卻是不能繼續看下去。
他不動聲色地擋在莫塵與宇文成都之間,眉頭微皺地平淡道:“宇文将軍請回吧,這件事長公主殿下會處理的。”
宇文成都嗤笑一聲,不屑道:“你是個什麽東西,也敢與我宇文成都這般說話。長公主的命令,真是可笑至極,此地乃是本将軍的轄區,什麽時候輪到長公主發号施令。記住,這天下可不是長公主的天下,而是當今聖上的天下。”
狄仁傑面對宇文成都的鄙夷與嘲弄,神色平淡沒有露出點滴異樣的情緒。
他神色淡然,道:“在下狄仁傑,洛陽六扇門總捕頭,見過宇文将軍。按照當今大晉律法第九百七十三條,假冒皇族情節嚴重者将交由大理寺審理。而今此人已經狄某人捉拿,就不由将軍費心了。”
宇文程度神色微愣,沒想到狄仁傑竟有如此好的心性,面對嘲弄不僅喜怒不顯于色,更是瞬間找到機會反駁自己的理由。
他自然不是沒有聽說過狄仁傑的名号,畢竟當代法家傳人怎麽會是籍籍無名之輩。隻是他還是第一次與狄仁傑碰面,也是第一次與他展開較量。
對于狄仁傑的表現,宇文成都雖然不滿他與自己作對,但對他這個人也多了幾分欣賞。
此人,有幾分才能!
宇文成都雖然看好狄仁傑的表現,但卻不會爲了一個有才能的人,放過那些讓他看不過眼的人。而如今,莫塵與婠婠兩人,恰恰讓他非常的不舒服。
宇文成都冷笑道:“抱歉,本将軍隻看到你與這罪大惡極之徒談笑風生,并沒有看到狄總捕頭在執法的場景。故而本将軍有理由懷疑,你狄仁傑與此人有着見不得人的勾當!”
狄仁傑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心中多了幾分詫異。
世人皆道宇文成都爲人狂妄無知,霸道而又沒有腦子。如今看來傳言倒也不能全信,此人固然狂妄霸道無比,但卻不是沒有腦子的人。
狄仁傑心中驚愕,但卻沒有表現出來,平淡道:“将軍若是對狄某人有意見,可以前往洛陽六扇門舉報。至于今日,此人狄某一定要将之帶回洛陽。”
宇文成都臉色微沉,冷聲道:“這麽說,你是鐵了心想要阻止本将軍執法,故意包庇這個犯人喽?”
狄仁傑沒有開口,平淡地注視着宇文成都,直接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方尺許長的令牌,其上閃爍着淡淡的藍色神光,顯然不是普通的兵刃。
宇文成都神色陰沉,眼眸中如同燃燒了兩團火焰,周身浮現淡淡的血紅色火光。
就在兩人對持的時候,莫塵抿了口酒水,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平淡道:“你們說完了,想打的話請到外面去,莫要耽誤了我們的午餐。”
狄仁傑神色微僵,忍不住對莫塵翻了個白眼。
你大爺的,感情我這是白忙活了?
宇文成都冷笑一聲,嗤笑道:“邪帝莫塵,當真是好大的名頭啊。不過你以爲戰勝區區一個甯道奇,就能天下無敵不成。甯道奇雖然在中原九州有點威名,但放眼天下四方卻還算不得什麽。”
同時,街道上突然傳來一陣巨響:“将軍,何必與他們廢話,讓俺伽頭陀将他們擒下獻給将軍如何?”
那聲巨響剛剛落下,窗外就突然出現一道巨大的人影。他身材之高大壯碩,将偌大的窗戶完全堵上,就好似一扇巨大的門闆。
伽頭陀滿臉躍躍欲試的神色,雙眼充滿戰意地看向莫塵,似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與他大戰一場。
宇文成都見此,頭顱微昂起地斜睨莫塵一眼,猶如貴族賞賜賤民般的高傲姿态,道:“你若是能勝了我手下大将,本将軍就給你一個挑戰的本将軍的機會。”
莫塵平淡道:“沒興趣,滾!”
宇文成都心中大怒,還從未有人敢用這般語氣與自己說話。他怒視莫塵,喝道:“不識好歹。”
他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冷聲道:“上。”
伽頭陀早已經躍躍欲試,此時得到宇文成都的命令,猙獰的面容上瞬間滿是笑容。他踏前一步接近房間,通過敞開的窗戶望向莫塵,聲若雷霆地大笑道:“小家夥,就讓俺伽頭陀告訴你,該如何學會尊敬與畏懼!”
莫塵淡淡地瞥了伽頭陀一眼,而後看向房門處冷笑的宇文成都,似是嘲諷道:“憑你也配!”
宇文成都聞言滿臉殺機,對莫塵的越發的痛恨。
在他看來,莫塵這副态度簡直比狄仁傑更加可恨一萬倍,比之婠婠都要可恨數百倍。對方那不在意的神色,就好像在赤裸裸的告訴他,老子根本沒有将你當回事!
他心中惱怒,一字一頓地冷聲道:“上,生死不論!”
伽頭陀聞言再也沒有猶豫,本就龐大的身體浮現強烈的金光,無形中再次漲大了幾分,猶如黃金鍛造的金人般。
伴随着他的動作,一股猶如山崩海嘯般的可怕氣勢,向着房間中的衆人碾壓而來。
莫塵神色冷漠,自顧自地吃飯喝酒,就好像根本沒有将兩人當回事。
同時,他暗中發動天命神通‘受命于天,既壽永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