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黃蓉瞥了眼那些渾然如同事外人的洛陽官員,還有會場周邊好似什麽都沒有看到的精銳守衛,黛眉緊緊皺了起來。她心中歎了口氣,哪裏還不明白,這所謂的洛陽城,上上下下早已經落入了莫塵的掌控。
黃蓉看到守衛的高家軍旗号,心中越發感到不安。
對方的野心實在太可怕,中原地區看似被大宋收複,但是到底誰人做主,隻怕還是兩說吧?
郭靖側首看了眼黃蓉憂慮的神色,臉色凝重地緊握着她的玉手,眼中閃爍着堅定之色。
人生在世,有所爲有所不爲。
郭靖的性格注定了,不可能看着眼前近乎造反的武林大會展開,自己卻無動于衷的在旁邊看着。
他緊盯着莫塵,滿臉痛惜的神情,冷聲道:“真人得官家信任,受封爲天下道門至尊,爲何要做出這等事情?”
衆人望着激動萬分的郭靖,有人眼中閃爍着不屑,有人帶着淡淡的嘲諷,更有人露出一抹冷笑。對大部分人來說,郭靖簡直就是來搞笑的。
俠之大者,爲國爲民。
我們爲國爲民,那誰來爲我們。那些高居廟堂之人爲什麽不想着爲國爲民,還要自己這些被他們看不起的人去憂慮這些?
莫塵神色平靜,随意道:“俠之大者,爲國爲民,這句話說的不錯。隻是,你真的能夠做到。”
莫塵話音落下,也不給衆人反應的機會。他手上閃爍着土黃色的神華,對着郭靖的方向屈指一彈。
隻見,土黃色的神光沒入大地,郭靖周邊的大地猛然裂開,其身邊的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裂開的大地帶離了郭靖身邊。随後,除了郭靖腳下尺許寬的地面,其方圓兩丈許的範圍,塌陷成一道足有十數丈的可怕深淵!
“火來。”莫塵冷喝一聲,那深不可測的深淵燃燒起可怕的烈焰,将郭靖困在了尺許的石柱上。
一時間,會場上除了衆人粗重的呼吸,以及烈焰燃燒時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衆人望着郭靖周邊深不可測的巨大坑洞,以及其中熊熊燃燒的烈焰,空氣中炙熱難耐的氣息,心中充滿了不敢置信。
這等手段,當真是如同仙神一般啊!
段譽與虛竹對視一眼,臉上神情異常凝重。
這種手段,當真是不可思議,難道他真的已經領悟了武道神通不成?
“阿彌陀佛,貧僧終于明白少林爲何南北兩分了。”虛竹雙眸微閉,臉上露出淡淡的無奈,歎息道。
面對這種可怕的存在,少林又缺少了慕容複這等強者的坐鎮,怎麽可能還有信心抵擋。對他們來說,南北兩分山林,何嘗不是一種策略。
“現在的年輕人,當真是可畏可懼。老了,老了,真是不服老都不行了啊。”段譽雙眸宛若深不可測的黑洞,望着郭靖身旁的熊熊烈焰,歎息道。
他自問一生多有奇遇,晚年功力更是參天造化。隻是他從來沒有想過,世上竟然有人能夠做到這種地步。
操縱大地,禦使烈焰,這等手段與仙神何異。
難怪蒙古人十萬大軍伐宋,最終落得個凄凄慘慘的局面。如此可怕的家夥,就算是百萬大軍來襲,也是枉然吧?
莫塵沒有理會衆人的反應,雙眸冰冷地盯着郭靖,沉聲道:“你現在可服!”
郭靖傲立于烈焰之中,透過熊熊燃燒的火焰,固執地望着莫塵,冷聲道:“郭靖一生,服氣過許多次,但唯獨不會對強權烈焰屈服。”
莫塵道:“你不怕死?”
郭靖仰天大笑,道:“爲了心中的正義,死又有何懼。世人終究會明白,什麽才是真正的天地正道!”
“靖哥哥,你!”黃蓉望着烈焰中的郭靖,聽着他固執的話語,雙眸帶着幾分濕潤,滿是悲痛地喊道。
這個榆木疙瘩,怎麽就不知道變通一下。
現在可是人家的地盤,我們都不過是刀俎上的魚肉,你何必爲了所謂的正義,卻做那愚蠢的事情啊。
黃蓉心中悲痛,隻能狠狠地望着莫塵,卻是沒有絲毫辦法。
莫塵渾然無視了黃蓉,繼續問道:“你能無懼生死,你妻兒難道也能無懼生死。你又可曾想到,自己若是身死,她們将會落得何等下場?”
郭靖雙眸微閉,一副渾然不懼生死的模樣,沉聲道:“國之不存,民之何安。爲國爲民,無懼無悔。”
莫塵聞言,微微搖了搖頭,随手散去郭靖周身的烈焰,彈指間大地緩緩愈合,再也看不到之前的景象。
他歎道:“丘師叔與貧道說過,郭師兄一心爲國爲民,但爲人古闆不知變通。今日一見,還真是榆木腦袋一個。既然你一心爲國爲民,以正心中俠之大道。那貧道就給你一個機會,給你一個施展的平台。”
郭靖神色茫然地立在演武台上,望着莫塵平淡的神情,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這算什麽,難道隻是爲了考驗自己,又或者戲耍自己?
他微微回過神來,聽到莫塵的話語,心中越發的疑惑。這個莫真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莫塵繼續說道:“貧道欲建立一所仙武學院,廣傳世人修行長生之法,望有朝一日人人如龍。此學院将面向天下芸芸衆生,不論是高居廟堂的達官貴人,還是大字不識的普通百姓,都在學院的招收之列。
不知你郭靖,可願入仙武學院。向這大宋皇室,向天下芸芸衆生,證明你的俠義,你的大道。”
仙武學院,廣傳長生之道,人人如龍!
衆人聽到莫塵的話語,隻感覺心頭好似一道驚雷炸響,整個人都陷入了懵逼狀态。
天啊,這到底是自己瘋了,還是這位莫真人瘋了。仙武學院這種東西,簡直聞所未聞。難道他還想如同孔聖人般,将武學之道推向芸芸衆生不成?
衆人想到莫塵之前的問題,心中隐隐有了些許猜測,卻又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