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們可是清修的道人,又不是江湖上的粗魯之輩,豈能以武學造詣衡量。”
衆人紛紛低語,眼中閃爍着火熱的神色。
道宮,統領天下道門。
這件事實在太大,其中誘惑更是讓人無法拒絕。
先不說道宮牽扯的利益何等巨大,不僅有着監管天下道門的職責,更是有大宋支援的億貫錢财。最重要的問題,隻要将這件事情辦的完美,就足以在曆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成爲前所未有的道教大宗師,被後世子孫頂禮膜拜。
這件事牽扯到的名與利,誰人能夠放得下。
張天師看不透,其他人更看不透。很多人自知無望成爲道門領袖,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們選擇身後的靠山,以便從中獲取最大的利益。
一時間,夜宴亂作一團,衆人圍繞着龍虎山與茅山派,展開了新一輪的較量。而作爲輿論核心的莫塵,卻沒有人去理會。
莫塵打量着亂糟糟的宴會,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一副與自己無關的樣子。
宋理宗臉色陰沉,雙眸閃過一抹寒光。
反對也就算了,自己早在做出決定以前,就已經想到會有人反對。但是他們這般恍若無人的态度,簡直是無視自己的存在。
這天下,終究還是大宋的天下!
他冷哼一聲,沉聲道:“諸位這是何意,想要置朕于何等境地。”
張天師與方真人對視一眼,雙眸閃爍着異色。兩人微微颔首示意,暗中達成了一定共識。
道宮可以建,但是道門領袖,卻絕對不能是那個黃毛小兒。至于最終會落在誰的手中,那就各憑本事了。
他們達成共識之後,一同站起身來,對宋理宗躬身作揖。
張天師道:“還請聖上恕罪,非我等不識大體,實乃此事太過重大。吾等對建立道宮整合天下道門之事,自然是欣然應許。隻是這道門領袖的人選,卻不适合操之過急。”
宋理宗聞言大怒,拍案喝道:“天師這是何意,莫真人武道修爲冠絕當世,更是有大功于天下。難道如此德望,還不足以成爲道門領袖不成!”
張天師神色平靜,瞥了眼神情平淡的莫塵,拱手道:“莫真人勿怪,貧道也是爲了天下道門,并非有意針對真人。以莫真人的德望,倒是足以成爲道門領袖。隻是身爲道門的領袖,還需在道家經義,以及神通術法之上有所成就,不然如何能夠讓天下人信服。”
茅山掌教方真人站起身來,稽首道:“天師所言有理,身爲道門領袖,若是不能在道家經義,以及道門神通術法上服衆,如何能夠讓人信服。”
莫塵把玩着茶盞,側首看向兩人,玩味地笑道:“依兩位的意思,是想要與貧道比試一番神通術法,以及道家經義了?”
張天師兩人聞言,望着莫塵玩味的笑容,眼中閃過一抹愕然。
難道這黃毛小兒,還想要與自己比試一番不成?
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颔首,笑道:“莫真人說笑了,吾等不過是爲了道家,奉上身爲道教宗師的職責罷了。”
莫塵放下茶盞,随意地掃了兩人一眼,平淡道:“諸位既然想要比試神通,就莫要多說無用的廢話了。貧道雖然不才,但是自問對道家的神通術法,也算是略有研究。
不知,諸位想要如何比試?你們是一起上,還是一個個上!”
衆人聞言,望着莫塵平淡的神色,不禁面面相觑。
狂,當真是夠狂!
縱觀天下九州,還從來沒有人敢在如此多的道家宗師面前,說出這般狂妄的話語。
他難道還想挑戰我們所有人不成?
張天師雙眸微眯,臉上帶着溫和的笑容,笑道:“莫真人說笑了。”
莫塵神色平淡,環顧四視,随意道:“貧道可沒有開玩笑的習慣,不知諸位可曾想好如何比試。”
張天師與方真人對視一眼,露出自信的笑容。
事情似乎比自己想的更加簡單,黃毛小兒就是黃毛小兒,竟然這般沉不住氣。
張天師笑道:“既然莫真人非要比試一番,吾等自是不好推辭。不過這裏終究是皇宮重地,吾等雖然比試,卻也不适合太過繁瑣。
依貧道之見,吾出三人與莫真人比試神通術法。真人若是能夠兩勝,則道宮之事就依莫真人。不知真人意下如何?”
莫塵神色平靜,端起酒杯自酌自飲,輕笑道:“貧道悉聽尊便。”
張天師聞言,臉上笑容越發溫和。
他與方真人對視一眼,兩人站起身來,對宋理宗稽首道:“貧道不才,願與莫真人比試一番神通術法。”
宋理宗雙眸微眯,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沉吟了兩息,看向下方神色平淡的莫塵,微微颔首道:“既然諸位宗師都已經同意,那朕也不好多做阻止。隻是張天師與方真人出場,還是少了一人,不知道還有哪位宗師,願意與莫真人比試一番。”
衆人面面相視,有人躍躍欲試,有人直接陷入了沉默。
道家神通可不是那麽好修行,他們雖然是天下知名的道家宗師,但大多不過是對于經義的研究。甚至很多人,根本就不懂神通法門。
就在衆人彼此對視的時候,一聲爽朗的輕笑從蒼穹傳來:“既然還少一人,不如就讓貧道出手如何?”
衆人聞言,神色爲之一變。
他們循聲望去,卻見一道身着青衫的高大人影,憑虛禦風而來!
“白玉蟾!”張天師神色微變,低聲道。
他怎麽會來了,難道金丹南宗的那些異端,也想要插手此事?
“憑虛禦風!聞名天下的大宗師白玉蟾,果然名不虛傳啊!”
“他可是陳泥丸的弟子,雖然不過中年,但是已經盡得陳泥丸的真傳。”
“有白玉蟾宗師出手,事情可就有趣了。隻是可憐了莫真人,怕是沒有機會了。”
衆人望着憑虛禦風而來,緩緩落在會場的白玉蟾,滿臉驚詫地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