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将周圍的戰士聞言,臉上紛紛露出驚愕之色。
以蒙古人的骁勇兇悍,這潼關方圓百多裏的地界,還有哪方勢力敢對他們出手。而且一出手,就打敗了上千的蒙古騎兵。
“章校尉,您不會是看錯了吧?就咱們潼關這地界,還有哪方勢力能夠對付蒙古人的騎兵?”有人滿臉的不信,疑惑道。
章夢飛搖了搖頭,雙眸眯成了一道細縫,緊盯着那向蒙古大營而去的騎兵,沉聲道:“不,應該沒有錯。如果他們隻是人數少了,還能說是執行任務。但眼下敵軍陣型已經完全散開,而且奔行間沒有絲毫的章法可言。
另外,你們難道不感覺對方的速度太快。他們距離大軍營地已經不遠,但是速度卻沒有絲毫的停減。如此情況,隻怕他們不僅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敗,而且還可能正在被人追擊!”
正在被人追擊!
周圍衆人聞言,頓時一個個滿臉地呆滞,有些回不過神來。
那些蒙古騎兵距離大軍營帳不過裏許距離,誰他娘瘋了敢追到這裏,嫌命太長不成?要知道,對方大軍營地之中,可是有着十萬大軍啊!
就在衆人心中不敢置信的時候,一陣浩大的牛角聲在天地間回蕩。
在牛角聲的催促下,蒙古人的大軍營地好像受到了刺激,衆人能夠隐約看到數不清的兵馬調動了起來。
潼關上的衆守将聽到蒙古人的号角聲,看到對方大軍的動作,頓時傻在了那裏。
敵襲的号角,難道真的有人在追擊不成!
我靠,這他娘瘋了吧?
衆人隻是想想接下來的場面,就不由打了個寒顫。蒙古人十萬大軍出動,但願那襲擊蒙古人的勇士們,不要死的太慘才好。
衆人臉色陰沉,卻是沒有人提出營救。
因爲他們心中明白,潼關現在的兵力自保都有些艱難,更别說去救人了。
于此同時,蒙古大營。
“敵襲,敵襲!”
從遠方而來的輕騎兵滿臉的驚慌與不安,圍繞着大營發出敵襲之聲,打亂了其中的平靜。
一位身着皮甲的蒙古百夫長策馬奔騰,揮舞着手中的馬鞭,直奔大軍的中帳大營。他不時揮舞着手中的長鞭,驅逐着路上的軍士,急躁的吼道:“讓開,快讓開,緊急軍情。”
片刻的功夫,百夫長就已經來到了中軍大帳外。
“身爲蒙古勇士,即便是刀劍加于身,也要冷靜沉着。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對方來了多少大軍偷襲。”蒙古元帥神色冰冷,注視着中帳大營兩丈外的百夫長,怒哼道。
自己十萬大軍彙聚于此,若是潼關的那些南蠻子偷襲,倒正合自己的心意。說不得還能一舉攻破潼關,爲大軍南下滅宋掃平障礙。
百夫長單膝跪地,滿臉驚慌之色,顫抖道:“對方來了一個人。不,他根本不是人,是魔鬼,是魔鬼。”
百夫長話音未落,周圍的衆人滿臉懵逼。
這都什麽鬼東西?
一個人!
你他娘是和我們開玩笑嘛,因爲一個人的襲擊,讓十萬大軍的營地亂作一團?
衆人聽着百夫長後面那明顯慌亂失神的話語,神色越發的陰沉了起來。蒙古元帥臉色黑色好似鍋底,雙眸充斥着無盡的怒火,仿佛要将眼前的百夫長剁成肉醬。
就在他還沒有來及開口,卻見跪在地上的百夫長神色陡然一邊,雙眸充滿了惶恐與驚懼,呢喃道:“他來了,那個惡魔來了。”
百夫長說到這裏,猛然擡首看向元帥,惶恐不安地高呼道:“元帥快走,擋不住的,那是惡魔。”
百夫長的話語雖然并不連貫,但卻并不妨礙衆人聽明白其中的意思。
隻是正因爲能夠聽懂,他們心中反而更加愕然。這個蠢貨被吓瘋了不成,竟然說出如此荒謬的話語。
十萬大軍,擋不住一個人?
你他·娘以爲這是神話啊!
“拖下去。”蒙古元帥臉色陰沉,怒視着滿是惶恐的百夫長,喝道。
若非還未問清到底出了什麽事情,他真恨不得将這個蠢貨立刻斬殺。堂堂蒙古百夫長,竟然被一個人吓成了瘋子,簡直有辱蒙古勇士的威名。
“元帥,他來了,那個惡魔來了,快走,快走啊。”百夫長被兩名侍衛向後拖去,依舊不忘滿臉急色地警示着元帥。
“哼,縱然是絕世武者又如何,當真以爲可以爲所欲爲?”蒙古元帥滿臉陰沉,怒哼道。
“元帥說的極是,武林高手雖然麻煩,但在十萬大軍面前,卻還算不得什麽。”一位中年文士躬身笑道。
就在此時,一聲急報從外面傳來:“禀報元帥,南方兩裏外有人正在向大營而來。目标身着藍色道袍,看起來約莫二十歲的樣子。”
傳信官話音落下,中軍大帳周圍頓時靜了下來。
衆人眉頭微皺,臉上露出詫異之色,紛紛側首看向了元帥。
年輕人,道袍,獨自一人。
難道真的如同那百夫長所說,對方隻有一個人?
可對方難道瘋了不成,真以爲一個人能挑戰十萬大軍,還是以爲憑借絕世武功,就能在萬軍之中輕易進出,取上将首級于萬軍之中?
衆人雖然算不得武林高手,但對武功也不是絲毫不知。
至少他們明白,武功的強弱與年齡有着深切的關系。一般聲名顯赫的武林名宿,大多都是年齡不小的老人。對方如果隻是弱冠之齡,修爲就算是再高,又能高到哪裏去?
蒙古元帥臉色陰沉,深邃的雙眸閃爍着濃重的殺機,沉聲道:“大軍出營,本帥倒想看看,到底是何方人物,敢對我蒙古大軍出手。”
他心中雖然憤怒,但還沒有失去理智。
對方能夠殺退千人騎兵,顯然不會是易于之輩,其武功想來稱的上驚世駭俗。不過,自己有着十萬大軍在側,隻要小心一些不被對方突襲,即便對方有着絕世武功在身,怕也要被十萬大軍累死。
兩刻鍾後,十萬大軍彙聚于潼關城牆裏許外的位置。
大軍靜立,好似一尊尊精美的雕像,又好似摧毀一切的海浪。刀槍如林,在驕陽下閃爍着徹骨的寒意。
隻是,如此煌煌威勢的十萬大軍,面對的卻并非數萬南宋大軍守衛的潼關,而是數百米外一個身着藍色道袍,看起來面容俊朗的年輕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