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砸了多少金錢和精力。
司笙帶着墨上筠轉了一圈。
裝修外表看起來很正常,完全看不出任何異樣,但在司笙的操作之下,每一樣看似普通尋常的家具都暗藏機關,找到正确的打開方式後,就會發現這裏面别有洞天。
房子本身構造也暗藏玄機,到處都是機關陷阱。
當住所沒有問題,不知情的也可以住,但随便亂碰她的物品,就等同是找死了。
别墅下面還有一層是地下室,專門拿來當工作間的,但裏面隔開了一個小房間,用正确的步驟才能進入,入口用書架擋着,像極了武俠小說裏的暗室。
“你的模型做好了嗎?”
領着墨上筠回到客廳,司笙随口問了一句。
“……嗯。”
不知從哪兒拿出個蘋果,司笙咬了口後,問:“看看?”
墨上筠慚愧道:“算了。”
“行。”
司笙也沒有追問。
盡管,她覺得墨上筠第一次作品,不會比她第一次做的要差。
但想必墨上筠對自己的要求不止如此。
司笙這裏最不缺的就是送人的小玩意兒,有她平時閑的沒事自己做的,獨一無二的,有别人送的各種稀罕玩意兒。
有赝品,也有真品。
滿目琳琅,到處都是。
司笙讓墨上筠随便選,墨上筠也沒有客氣,挑了一圈,最後挑中了司笙剛入手的文房四寶。
“……拿走吧。”
沉默三秒,司笙擺擺手,倒也沒什麽留念。
她不愛好書法藝術,就少時跟墨上筠一起在岑峰那裏練過,這文房四寶是她費了點心思弄到的,本想在手裏玩幾天再當做擺設,沒想被墨上筠給看上了。
不過,也罷。
反正在她手裏折騰不出花兒來。
“要不我現在給你留一副墨寶?”墨上筠問。
本來都打算離開書房的司笙,聞聲一愣,“你的?”
墨上筠指了指右側的空牆,“那邊不是還空着嗎?”
司笙道:“我給王羲之留的。”
墨上筠笑問:“留了多久了?”
“……”
事實上,她往書房挂着的字畫,沒有一副是真迹。
都是後人仿的。
沉默的意思可見顯然,墨上筠便道:“他老人家的真品你弄到有些困難,先給我的挂上吧。”
司笙沒有反駁她,隻是倚在門口,看着已經開始準備留下墨寶的墨上筠,神情輕松,眉眼甚至還染了些許笑意。
得虧她是墨上筠,不然說真的,就墨上筠這欠扁的性子,早被她給丢出去了。
誰特麽敢在要走她的文房四寶後,還有膽量留下字畫強行往她家牆上挂的?
也就墨上筠和蘇恒這倆坑貨了。
花了幾分鍾的時間,墨上筠在司笙書房裏留下龍飛鳳舞的四個字,她用的是草書,而且用的是狂草,司笙本來就對草書沒有研究,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心不在焉地誇了墨上筠幾句後,就把墨上筠給趕去睡覺了。
省得墨上筠再作妖。
*
洗了澡,墨上筠換上司笙準備的睡袍,躺在沒有被人光顧過的床上。
睡慣了部隊的硬闆床,這一躺就往下陷、軟乎乎的床,讓墨上筠一時間有點适應不了。
幾分鍾後,墨上筠找出充電器來,在床頭給手機充電的同時,又難免拿着手機玩了會兒。
幾乎不用手機的丁鏡,難得地發信息詢問她到了沒有。
女二隊因爲她的離開,特地建立了一個微信群,别的什麽事都不做,唯一的目的就是——吐槽她。
光明正大的吐槽,拐彎抹角的吐槽,想起來就發幾句話,存心讓墨上筠看到的。
墨上筠冷笑着在群裏發了幾張火鍋的圖片。
梁之瓊:卧槽,這圖我在阮小哥朋友圈看到了!
丁鏡:@梁之瓊,你什麽時候加的阮小哥?
梁之瓊:澎于秋給的。@丁鏡,這不是重點好嗎?!@墨上筠,老實交代,你不是回去探親嗎,怎麽在跟阮小哥吃火鍋?
蘇北:大晚上放毒,不要臉。
遊念語:+1。
……
挑了挑眉,墨上筠編輯消息。
墨上筠:這麽晚還沒睡,白天不夠累?
丁鏡:我特麽睡不着怪誰?!
遊念語:多虧你給我安排的工作,我現在在加班。
梁之瓊:我夢遊。
蘇北:+1。
墨上筠:……
跟她們胡扯一通,墨上筠倒是覺得有幾分睡意了。
但是,梁之瓊忽然私戳給她的照片,卻讓墨上筠的睡意頓時消散。
梁之瓊:[圖片]
梁之瓊:墨上筠,這人是不是閻爺啊?
梁之瓊:我剛在别人朋友圈裏看到的,說是跟朋友聚會。
墨上筠懷着疑惑将圖片打開。
畫質還挺清楚的,一群年輕人在聚餐,背景大抵是在别人家裏,裝修堪稱豪華,泳池花園,但還挺接地氣,燒烤party。
清一色的男人,個個長相俊朗氣質突出,有幾個能看出軍人的氣質,坐姿端端正正的,其餘的估計不是商業精英也是富家子弟了。
閻天邢依舊是便裝,穿着簡單随意,但在這樣全是俊男的人堆裏,他那獨特的碾壓一切的氣場還是那麽顯眼。
往那兒一坐,雖不顯得特立獨行,但周身氣質總歸是不一樣的。
其他人都勾肩搭背喜笑顔開,可挨着他坐的都保持着一定距離。
這不是以閻天邢爲中心的照片,大概就是随便抓拍的集體照,正好閻天邢入鏡罷了。
閻天邢生活在那樣的環境裏,有這麽一群朋友墨上筠也不覺得奇怪,但是,閻天邢身邊坐着的那個男人——
手指支着下巴,墨上筠将圖片放大,然後仔細盯着。
她記憶力不錯,于是在腦海裏将這臉部輪廓跟在某自拍照上美人兒進行對比,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九分像。
女裝大佬?
還是,神似的雙胞胎?
墨上筠被自己的想法雷得外焦裏嫩,心想今晚怕是要失眠了。
*
第二天清晨,沒有怎麽睡的墨上筠,起了個大早。
閑得沒事,本想做頓早餐的,但在司笙家廚房翻了一圈,連一個雞蛋都沒找到後,她郁悶地回到卧室裏,硬是睡了個回籠覺。
早上七點多,墨上筠才再次爬起來。
司笙也沒睡懶覺,把自己拾掇了一下後,就準備帶墨上筠去早餐。
聽着她詢問着自己想吃什麽,墨上筠想到一無所有隻是擺設的廚房,輕悠悠地歎了口氣。
墨上筠打斷她,道:“去蹭飯吧,我打好招呼了。”
司笙問:“你朋友家?”
“嗯。”
墨上筠點頭。
她還沒有嘗過阮硯真正的廚藝。
雖然,阮硯野外烤肉的功夫一流,昨晚做火鍋也算熟練,但墨上筠其實挺擔心他跟段子慕一個德行的——一個失手能炸了廚房。
可她剛問阮硯的時候,阮硯直接讓她過去吃,說有人幫忙下廚。
既然如此,墨上筠就放心了。
有免費早餐打天上掉下來,司笙自然不會拒絕,很自然地就跟着墨上筠一起出了門。
路程不遠,直接走路即可。
可,剛一出門,就聞到對門飄來早餐香味,極其濃郁。
司笙和墨上筠對視一眼。
“有這麽個會享受的鄰居,日子過得挺辛苦吧?”墨上筠揶揄地朝司笙問道。
司笙不屑地挑挑眉,但話鋒一轉卻道,“蘇恒在手,還怕他們?”
墨上筠頓時笑開。
她也好久沒有吃過蘇恒做的早餐了。
有對門那香味的勾引,墨上筠和司笙倒是真覺得餓了,同時對早餐的期待值稍稍拔高了一些。
她們倆一緻商定,倘若早餐沒有達到滿意值,就出門再去吃一頓。
走了十來分鍾,抵達阮硯家門前,墨上筠摁響了門鈴。
門很快就開了,但出來迎接她們的不是阮硯,而是——
墨上筠看了就滿頭黑線的人。
疑似……女裝大佬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