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具體分配到每個人,他們所有人都清楚自己要做什麽,也清楚身邊的夥伴要做什麽。
唯獨墨上筠被排除在外,誰也不知道墨上筠具體有什麽任務。僅有知道的幾個人,隻是因爲墨上筠需要跟他們一起行動,但他們也不清楚墨上筠的具體目的。
不過,所有人都有種感覺——墨上筠想要幹一樁大事。
“行動。”
發布口令的,是在幕後觀測一切的段子慕。
最開始的時候,一切都事情悄無聲息的。
然後,寂靜的大地上響起了車子發動的聲音,所有潛伏在暗處的車輛,都沿着早就規劃好的路線一路前行。
以極快的速度逼近前方的指揮部。
這次作戰主要采取速戰速決的方式,防禦和火力其次,車輛皆是以特種突擊車爲主。
反正也僅僅剩下幾個小時,他們沒想達到怎樣的目的,隻是不想讓對方安甯平穩地渡過接下來的時間罷了。
他們的前行速度很快,一直等他們即将逼近指揮部的時候,那邊薄弱的防禦才回過神來,可是還沒等對方發動攻擊,他們就開了槍,一道道的青煙從紅隊指揮部防禦兵力的頭頂冒起來,這些人槍都沒有舉起來,就見到那群入侵者開車從身前疾馳而過,他們瘋狂地叫着、喊着,像是在進行一場屬于瘋子們的狂歡。
而,在轉瞬之際就被滅掉的人們,則是面面相觑,然後盯着那一群開車到處亂跑的瘋子。
“我特麽懷疑我在做夢。”
“我也是。”
“他們到底想做什麽?”
……
最開始的他們,都是平靜而充滿疑惑地表明自己的懵逼和納悶。
但在後面反應過來後,他們的暴脾氣終于是冒出來,他們開始憤怒地開始謾罵。
“卧槽!這群人渣,竟然入侵到指揮部來了!”
“草泥馬,盡知道搞偷襲,要不要臉啊?!”
“有膽的就做點光明正大的事,不要盡弄這些偷雞摸狗的事!”
……
被擊殺的人,都憤怒地吼叫着,滿滿都是不甘心。
壓抑了多日的怒火,在這一時間全部爆發出來。
天知道他們這次的演習打得是有多憋屈!
就沒見過這麽慘、一邊倒的演習!
這群打了就跑的龜孫子,成天害得他們提心吊膽的,吃飯不能好好吃,睡覺不能好好睡,做什麽都是緊張兮兮的,有時候因爲輸得太慘了,還要面對陳宇的滔天怒火,就算什麽事都不做,他們在這裏呆着都跟在地獄似的。
不!
沒準地獄都要比這裏好很多!
這裏簡直能把人給逼瘋!
現在,他們終于見到這群殺千刀的混蛋,就算一開始就被秒殺了,也無法阻止他們此刻憤怒地咆哮,他們恨不能變成孤魂野鬼将這群人全給拖入了地獄。
然而,這群搞自殺式進攻的GS9學員們,卻完全沒有管他們的憤怒和怨恨,一個個都興高采烈地坐着他們的事,用搶人頭的方式跟同伴們較勁,搶到了還要得意洋洋地炫耀,嚣張到沒邊了,全部都徹底陷入癫狂的狀态。
一時間,無人能敵。
後來紅隊終于回過神來,他們開始召集僅有的兵力,對GS9的學員們進行圍剿,所學的戰術也派上了用場,但可惜的是,他們畢竟是普通連隊的普通士兵,連特種兵考核訓練都沒有參加過,在GS9這裏壓根就不夠瞧的。
就算是站着讓他們打,在緊張的狀态下,他們也很難擊中目标。
非常典型的人體描邊了。
墨上筠就是在這個時候從突擊車上下來的。
打昨天起,他們就開始進行“換裝”行動,随機攻擊一波紅隊的學員,然後換上對方的服裝,其中墨上筠算是帶頭的。
現在她穿着紅隊的服裝,于最混亂的狀态裏混入其中,基本不會有人盯着她打。
——紅隊的目标都是那些在突擊車上的人。
于是,跟他們穿着同樣服裝,拿着同一款95式步槍,以及臉上抹着油彩的墨上筠,成功地混入他們之中,并且可以毫無顧慮地行動。
跟她一樣的,還有少數幾個人,但是他們的最終目的跟墨上筠是不一樣的。
*
指揮帳篷裏。
幾日沒怎麽睡好覺的陳宇,此刻黑眼圈非常明顯,神情憔悴疲憊,聽到外面嘈雜的聲音,他幾乎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怎麽回事兒?!”陳宇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沒好氣地咆哮一聲。
這一聲吼,差點兒沒把季若楠吓一跳。
不過,也想去問一下情況的季若楠,在看了眼陳宇後,便也沒有再說什麽。
陳宇這幾天也夠累的,而且就沒打過什麽勝仗,心理承受壓力之大非常明顯,可以說,這一場演習讓他老了好幾歲。
很快的,有個小兵急忙跑過來,“報告,藍隊的人入侵了!”
話音落,就聽到外面有人倒地的聲音。
陳宇和季若楠對視一眼,可剛剛反應過來,就見一道身影從門簾處大搖大擺地走進來。
剛剛喊報告的那人,身子僵硬地轉過身,但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走進來的人就對準他的後頸來了一手刀,他應聲倒地。
外面依舊吵吵嚷嚷的。
不過相對于外面來說,這一處的帳篷卻陷入了詭異的寂靜中。
帳篷裏三個人,都彼此認識。
是的,忽然光明正大從門口走進來的,不是别人,正是陳宇和季若楠都認識的——墨上筠。
見到墨上筠,不是一件值得意外的事。
但是,此時此刻,在這裏見到墨上筠……無疑是一種震撼了。
他們的大腦有過短暫的罷工,就像是置身于幻覺中,但外面的槍響和叫聲,都迅速将他們從這種錯覺裏拉了出來。
沒錯。
這是現實。
那個在演習裏将他們紅隊殺得片甲不留的人,眼下就站在他們跟前,以一種極其嚣張的方式,就那麽淡定地闖入他們的最高指揮部,并且還帶着遊刃有餘的微笑。
墨上筠的衣着打扮都沒有他們得體,但無疑,他們無法用外表來衡量她。
光是她站在這裏,就代表這一切。
墨上筠隻手放到褲兜裏,慢悠悠地朝他們倆走過來,唇角勾着似有若無的笑容,她似是看到許久未見的老朋友一般,朝他們道:“兩位,别來無恙啊。”
季若楠被她這番行動和姿态給驚了半響,嗓子眼好像被什麽給堵住似的,一直等她走得很近了,堵住的東西才慢慢暢通。
呼出一口氣,季若楠無奈到近乎妥協,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好久不見。”
墨上筠就在他們倆的注視下,不緊不慢地走動着,跟觀光遊覽一樣将整個帳篷轉悠了一圈,最後她停在臉色尤爲難看的陳宇身邊。
微微側過頭,墨上筠倏地問:“陳教官,有茶喝嗎?”
這目中無人的姿态!
陳宇忍無可忍地伸手去掏手槍。
但是,他的手槍剛剛一到手,墨上筠就忽然朝他發動襲擊。
陳宇也是有格鬥功底的,并且不比那些專業的格鬥教官要差,可是,跟常年習武并且同樣經曆過特種部隊專業訓練的墨上筠來說,陳宇也就是普通的“厲害”罷了。
不過幾個來回的對抗,墨上筠就順利從陳宇手中奪取了手槍。
感覺到手中的槍支消失,陳宇定睛去看把玩着手槍的墨上筠,眼珠微微睜大,緊皺的眉頭閃一絲不可置信。
墨上筠的身手真有這麽厲害?
“陳教官可能忘了,我可是破格提拔的格鬥教官。”手指勾着手槍轉着圈,墨上筠擡腿将附近的椅子給勾過來,然後往下一坐,翹起了二郎腿,那姿态拽的二五八萬的,“硬碰硬的話,你們二位都不是我的對手,還是省省心吧。”
陳宇的臉色一黑再黑,眼下幾乎沒法再看了。
他打量着渾身都是灰塵的墨上筠。
他知道墨上筠是格鬥教官,也聽說過墨上筠自幼練武的經曆,聽說身手很厲害,但畢竟沒有跟墨上筠親自切磋過,對墨上筠的身手也僅停留在“跟普通格鬥教官差不多”的水平。在他看來,身手對墨上筠而言是一種優勢,但那是因爲墨上筠沒有别的優點了,所以襯得身手突出。
可他沒有想到——
墨上筠狠狠扇了他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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