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茴身爲女兵教官,以往的戰鬥經驗也算豐富,從未有過如此慘烈的敗績,雖說勝敗乃兵家常事,但敗成這樣也着實難堪了點兒。
仲靈玥在入伍後這幾年,甚至是在907當學員的時候,一直都是佼佼者,勝利才是家常便飯,極少會有挫敗的時候。
在過往的時間裏,她們都是天之驕子。
偏偏,遇到了這次演習,撞見了GS9的怪物。
慘敗和俘虜,已是讓她們難以承受的事,但蘇北那嚣張的話語,無疑是雪上加霜,讓她們如同被無形扇了兩耳光似的,臉頰火辣辣的疼。
如果蘇北就是故意譏諷嘲笑她們、讓她們難受悲憤的話,那麽,蘇北成功地做到了。
易茴和仲靈玥都不是能言善辯的人,更何處于“俘虜”的這種處境,她們一時間也找不到反駁蘇北的理由,于是隻能在憤怒中保持沉默。
倒是丁鏡,适時地站出來,幫忙說話道:“诶,你這話就不對了,能不能給友軍留點面子?”
“這已經算是給面子的,”蘇北道,“看在她們曾跟墨上筠在同一支部隊待過的份上。”
“嗬!這麽說,墨上筠還得感謝你了?”
“那不用,戰友一場,太客氣了。”
“你倒是挺會蹬鼻子上臉的。”
“你又不是第一次見。”
……
于是,兩人當着易茴和仲靈玥的面,足足鬥了有五分鍾的嘴。
後來不知怎麽的,話題又一次扯到了易茴和仲靈玥身上。
丁鏡忽然将矛頭對準她們倆,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嘿,我也挺想不通的,你們爲什麽會讓墨上筠離開?她這人吧,損人坑人的本事一流,但能力方面也是一流的,瞧她這幾天把仗打成那樣就知道了。你們要是把她給留下來,這一仗打得肯定沒有那麽難看。我沒有别的意思,就是單純地想知道,讓她走的時候,你們……哦,或者你們頭兒,到底是怎麽想的?”
說到這兒,丁鏡還摸了摸下巴,“難道你們的總教官就喜歡單打獨鬥,一個人挑戰最高難度的BOSS?”
易茴:“……”
仲靈玥:“……”
兩人雖然是沉默着的,但臉色可以說的上是非常之難看了。
如果可以的話,她們甯願自戳雙耳,不願再聽到丁鏡和蘇北二人再多說一個字。
盡管,當丁鏡話都到這份上的時候,她們也不得不承認——如果墨上筠不是她們的對手,而是她們這方陣營的指揮,那麽907的這一場仗打得确實不會這麽慘烈。
就算是輸,那也能輸得體面一點。
她們都打探到了,這三個晚上的時間,墨上筠就帶隊鬧出三次大事件,每一次的仗都打得非常漂亮,做指揮簡直無可挑剔。
但,木已成舟。
蘇北在一旁冷笑,“傻呗。放走了肥羊還不自知,沒準還暗地裏沾沾自喜呢。”
“啧,對友軍要友好!”丁鏡加重語氣提醒道。
蘇北沒好氣地擰了擰眉。
得!
這丫的,跟着墨上筠學了幾個月,學出了一身的破毛病。
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正常。
蘇北不想搭理丁鏡,打算就着這事兒再諷刺一下907的“不識貨”,不過話還沒來得及說呢,就聽到周圍的騷動聲已經遠處的車聲。
她們這一波,以及遊念語這一波都已經成功彙合,現在就隻剩下墨上筠和言今朝那大隊了。
好家夥,這十來個人,開着四輛車,外加一輛越野車,中間是越野車,前後兩側各有一輛突擊車,俨然是有種給越野車保駕護航的意思,那氣派,那陣仗……能把他們兩隊都給鎮壓下去了。
蘇北和丁鏡都有那麽點小不爽。
嘚瑟。
不過墨上筠沒有在越野車上,而是開着突擊車一路狂奔,任予和梁之瓊在風裏嗷嗷地唱歌,其餘車上的人瘋狂嚎叫,不知道的還以爲他們是瘋狂的暴走族。
終于,五輛車停在他們車隊前面,所有人集體下車。
墨上筠一看到易茴和仲靈玥,就大搖大擺地朝這邊走來,擋在跟前的學員不約而同地給她讓道,頗有一種“這位才是大姐大”的架勢。
燕歸和任予自覺地跑向越野車,把門打開,将被俘虜的林矛和姬珅給弄下來,壓着他們跟在墨上筠後面來。
四個俘虜就此會合,但雙方都沒有見面的喜悅,隻有慢慢地歎息和惆怅。
尤其是林矛和易茴,互相看了一眼對方的狼狽樣,就不約而同地轉移開視線。
倆教官被抓……這真特麽奇恥大辱啊。
這輩子都不用擡頭見人了。
“這是我們的貨。”墨上筠輕描淡寫地同蘇北和丁鏡介紹道。
“哎哎哎——”林矛不滿地出聲。
好歹交情一場好嗎?!
墨上筠似乎也記起了曾經的交情,立即改口道:“這是我們的朋友。”
說完,指了指姬珅,“這才是貨。”
“墨上筠,你什麽意思,我怎麽就成貨了?!”姬珅暴跳如雷。
“沒把你當人看的意思呗。”燕歸拍了拍姬珅的肩膀,幫忙解釋着,然後又樂道,“不過哈,如果我是你,輸得這麽慘,我也不想當人了。忒丢臉。”
“你是不是想打架?!”
姬珅兇狠地問,可惜的是,他的長相本身就沒有什麽殺傷力,再怎麽兇狠的表情也“狠”不起來。
“别逗了,哥們兒。”燕歸朝他龇牙咧嘴地笑,“前幾天誰敗在我手上的?”
姬珅:“……”好吧,他真是沒臉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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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進入最後一輪,演習也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