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倆各自遇上一支二人小組，郁一潼倒是速戰速決，但燕歸那邊吃了點虧，中途墨上筠還聽到他大叫一聲“小神仙”，于是對燕歸遇上了怎樣的敵人，墨上筠心裏就大緻有了底。
唐詩有詢問是否需要支援，但燕歸執意說不用，靠着他那兩條生風的腿，領着那支小隊滿山亂跑，幾次還讓他們中了他設置的“毫無用處”的陷阱。
但很巧妙的是，燕歸總是能跟他們耍心眼，将他們騙過去。
更氣人的是，燕歸并沒想着迅速将他們解決完，而是在認出姬珅後，就鐵了心耍他們玩，以報多年來被壓制的仇恨。
同樣，也讓他家墨墨好好瞧一瞧，他是如何一雪前恥的。
硬實力打不赢，但不代表燕歸沒有别的辦法。
于是，頻道裏就光聽到燕歸樂呵逗人的聲音了，每次成功的笑聲聽起來都像是隔壁村隻會咧嘴大笑的二傻子。
墨上筠簡直頭疼。
這傻子，玩上頭了。
不過……很明顯的，她也好不到哪兒去。
摸了下鼻子，墨上筠決定不教育燕歸了。
*
“小燕歸，有本事别跑啊！”
姬珅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同還有精力在前方蹦跶的燕歸高喊一聲。
燕歸一蹦蹦的老高，嚣張地朝他招手，“有本事來追我啊！”
姬珅停下來，一手叉腰，一手将步槍往肩上一抗，氣得隻能喘粗氣。
艹。
這簡直就是燕歸的領地了。
燕歸最大的長處就是精力旺盛，以及他那一撒腿就沒人跟得上的速度——因爲燕歸小時候做什麽都不突出，一次在電視裏看到跑酷這項極限運動，所以他勵志要學這一行，沒想還真被他給學出來了，到哪兒都能跟個竄天猴兒似的，一不留神他就能在你眼皮子底下跑個沒影了。
今天這個時候，燕歸這一優勢發揮得不要太明顯。
因爲他速度太快，開槍沒法瞄準，攜帶的子彈都要打光了，也沒中燕歸身上一發。同時他和戰友一起包抄燕歸，明明兩個人占有一定的優勢，可燕歸硬是能輕易地避開他們，叢林裏所有的障礙物在他看來都不算事兒一樣……簡直能把人逼瘋。
到現在，他的戰友因爲被燕歸引到一個地雷附近而“陣亡”，隻剩下他一個人來應對燕歸這個煩人精。
若不是“大局爲重”四個字再三在腦海裏閃現出來，若不是陳宇批評教育人的時候實在是太恐怖，若不是“自殺”的方式過于恥辱——特麽的，他都想直接“飲彈自盡”了。
誓死不做燕小歸的玩物！
“士可殺不可辱，你直接給我一個痛快得了！”姬珅怒氣沖沖地朝燕歸喊道。
燕歸回過身，嬉皮笑臉地說：“想多了吧？難得的久别重逢，不好好招待一下，怎麽說得過去呢？”
确實是“久别重逢”，但如果隻是以往的恩怨的話，燕歸還是會看在情分上，不這麽“折磨”姬珅。
畢竟，年少時的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燕歸也不是那種擅長記仇的人。
可問題是，姬珅在907。
姬珅在907，就證明他經曆過墨上筠在907當教官的階段，不用想，也知道姬珅很難理解墨上筠，姬珅甚至都不會說幾句偏幫墨上筠的話。
兒時玩伴，他還挺了解的。
總歸，燕歸氣不過的是這一點。
現在氣還沒有消，接下來的演習也不一定會遇上姬珅，之後地形和環境也不一定對他有優勢，所以……機會難得，他才不會這麽便宜地放過姬珅呢。
“我不走了！要殺要剮随你便！”
姬珅一甩手，然後就在原地坐了下來。
媽的，論近戰，他還有信心。但遠距離地追……簡直能要了他的命。
體能他也有，速度他也不錯，但這是放在正常人的範圍裏說的。
很顯然，燕歸不在這個範圍内。
他不想白白浪費時間，也不想被燕歸再當猴子似的耍。
“要不這樣吧。”
燕歸拍了拍手，然後往前面一躍，跨過前面腐爛的枯樹。
他落到地面，同姬珅說，“我們倆比格鬥。你赢了，我讓你過去；我赢了，你心甘情願認輸。”
他的話，姬珅聽到了。
但姬珅此刻想的是，現在燕歸身後的道路有枯樹，跳躍起來會浪費一點時間，左邊也有障礙物，如果可以的話，他就隻需要盯準右側……
他的手悄無聲息地往下滑，打算将腰間挂着的手槍給掏出來。
可是，他的手指還沒來得及觸碰到槍，就聽到一陣響亮的槍響，然後子彈劃破長空，好死不死地砸在他的腳邊。
子彈砸在地面，有泥土濺起來，砸在他的腳踝和褲腿處，有那麽一點點痛感。
埋伏！
姬珅迅速朝槍聲響起的地方看去，但是那裏黑乎乎的，壓根就看不到人影。
把步槍用成了狙？
嘴角微抽，姬珅再度擡眼看向燕歸。
“謝了。”
燕歸通過耳麥跟段子慕道謝。
段子慕對準他身側看了一槍，表示回應。
燕歸咧了咧嘴。
好吧，他當然知道，段子慕不是故意幫他，而是因爲他将姬珅帶到段子慕眼皮底下來，段子慕不得不幫他。
他當然是不相信姬珅“人品”的。
尤其是在戰場上。
都是一起長大的夥伴了，誰還不了解誰啊？
在他們的大院裏，除了燕寒羽和墨上霜外，基本都是陰險狡詐之輩。——對，陰險狡詐之輩，還算上他家墨墨。
而現在，燕寒羽和墨上霜在部隊裏待久了，戰場上肯定會用一些陰險的手段。
兵者，詭道也。
他知道姬珅不會輕易認輸，而且會抓住一切近身地機會來對付他，所以他将姬珅給帶過來，爲的就是讓段子慕盯着姬珅，以防姬珅搞小動作。
——不過很無奈的一點是，他也将姬珅帶到了中心地帶。
隻要姬珅突破了他和段子慕這兩項防禦，獲勝的可能性就很大。
“行啊，我答應。”
姬珅就當剛什麽都沒似的，非常淡定且自信地朝燕歸點頭。
反正被人用槍口指着腦袋，随時都有可能被淘汰。
索性不如好好“教訓”一下燕歸。
畢竟剛剛他也累積的怒氣也挺多的。
燕歸将身上的裝備給卸下來，什麽殺傷性武器都沒有戴在身上。
姬珅也狠了狠心，把武器也都給卸了，赤手空拳地上陣。
——他連常用的暗器都沒有留，就算是對燕歸表示尊重了。
與此同時，隐蔽點後面的段子慕，開始跟頻道裏其餘的人講解其這場……在他看來勉強算得上精彩的對決起來。
*
在第三次将槍口對準杜無爲腦袋的時候，墨上筠聽到了耳麥裏響起的聲音。
很顯然，段子慕繼承了燕歸的屬性，開始現場直播燕歸和姬珅的格鬥比賽，并且講解還非常的專業，話不多，句句都在點上。
墨上筠不由得彎了彎唇。
燕歸也是夠有膽的。
以前是能遠距離戰鬥，就絕不近距離戰鬥的人，現在竟然敢跟自幼武力值就比自己高的人硬碰硬了。
聽了幾句後，墨上筠将槍口移開，同杜無爲挑挑眉，道：“你輸了。”
“我輸了。”
杜無爲重複地說着這個結果。
三次機會，每一次他都能找到破綻，都有獲勝的機會，但每一次他都離勝利一步之遙。
墨上筠是那種能不放過任何機會然後進行絕對反擊的人。
這需要各種各樣的能力才能造就。
而很顯然，他離這種綜合實力，也有一定的實力。
他認輸。
心甘情願。
“我先走了，”墨上筠道，“這邊還有一場戲要看。”
“我想問一句。”
見墨上筠轉身就走，杜無爲連忙開口。
墨上筠腳步微頓，側過身看他。
杜無爲問：“你還是教官嗎？”
教官？
墨上筠粲然一笑，“不是，我跟你們一樣。”
都是學員。
沒有一步登天。
參加考核，面對問題，想要成爲一名特種兵。
有一點，陳宇的看法是對的——墨上筠得到一切太容易，沒有經曆必須走過的那個坎。
他對墨上筠的輕視可以理解。
但，他覺得墨上筠能力不夠這一點，有待商榷。
因爲墨上筠經曆了這幾個月，一路走到現在，她依舊覺得，領導選中她成爲907的教官，并非是“看走了眼”。
她從不質疑曾經的自己，盡管她現在确實有所成長。
“……”
杜無爲微微擰眉。
碰上這樣的對手……真是907的災難。
同樣，讓對方的部隊撿了個大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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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再寫一章。
但各位還是早點睡吧。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