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這短暫時間的空隙,墨上筠和蘇北按照原計劃的路線潛入了進去。
隻要成功混淆對方注意,融入到這裏面,要比想象中的更輕松容易,但想要在諸多敵人裏保持鎮定不被發現,也是需要一定的心理素質的。
墨上筠和蘇北一路經過好幾個人,趁着光線暗,加上她們速度快,竟是真的沒有引起他人注意。
一切順利到不可思議。
不多時,她們就按照指定路線,來到先前的目标處。
蘇北從屋後面繞過一圈,通過耳麥跟墨上筠交流,“二樓右側的裏窗戶關着,被木闆封死了,外面有人把手,應該是這兒。”
按照她們先前通過紅外線檢測和視頻資料的推理,段子慕和尚元廷就是被關在這個地方的——那個房間裏兩個人待着,按照姿勢應該是被捆綁的狀态,門外有兩個人守着,這是最後可能關押人質的地方。
全都跟他們計劃中的差不多。
墨上筠嗯了一聲,然後低聲囑咐道:“小心點,我感覺有點不對勁。”
不是她高估對手,而是她覺得這一切行動都太順利了,她相信有運氣和能力的成分在,但她一想到白川在這裏,就覺得事情不會那麽容易。
跟白川在一起相處那麽多年,她不相信白川會沒有想到有人會從兩翼突襲,而且沒有在據點裏面采取警戒行動。
碰上連個暗号都沒有對,所有人都松松散散的,就前後門看起來有秩序、正規化一點,實在是有點違和感。
除非,他真的不在這裏。
“嗯。”
蘇北也沒有放松警惕,肯定地應了一聲。
在這種周圍都是危機的地方,行動越順利,她們就越警惕,感覺每根神經都繃得緊緊的,沒敢有半點放松。
兩層樓的建築,有木屋也有磚房,這一棟樓正好是磚房,一排起碼有六個房間,搜查起來力度很大,而且一樓有兩個房間都亮着燈,看起來聚集了好些個人。
墨上筠和蘇北沒有選擇從一樓進去,而是直接選擇從房子後面翻牆——這是危險程度最低的方法了。
兩人爬起來并不費勁,跟壁虎似的緊貼着牆壁往上,隻要有任何受力點就能靈巧利用,轉眼的功夫,她們就來到目标隔壁的房間。
這間房沒有亮着燈,但窗戶是開着的,沒有鐵欄杆,她們的體型可以輕而易舉地進入。
一前一後的,兩人悄無聲息地來到房間裏,然後聽到非常響亮的鼾聲——一呼一吸,震耳欲聾,讓人覺得這人随時都會斷氣。
借着窗外投射進來的月光,兩人仔細觀察了下房間,見到地上有好些個地鋪,但躺在裏面的就一個人,其餘的地鋪都是空的,被褥一團亂放。
墨上筠和蘇北交換了一下眼神,猶豫着是否要先解決掉這個潛在的危機。
正巧此時,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槍響,驚破了這平靜又熱鬧的夜晚,鼾聲也在這一刻戛然而止。
那個躺在地上的人,第一時間進入警戒狀态,大腦還沒有清醒的時候,整個人就翻身坐了起來,伸手就去摸放置在枕頭下面的武器。
注意到這一動作,蘇北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掏出腰間挂着的消音手槍,對準了剛翻身坐起的那個男人,鎮定地扣下了扳機,整個動作過程沒有一點猶豫,一氣呵成。
那人應聲倒地。
才剛去摸到手槍的墨上筠,瞧見蘇北的動作後,意味不明地朝蘇北看了一眼。
似乎知道墨上筠的眼神意味着什麽,蘇北朝她挑挑眉,平靜地說道:“習慣就好。”
墨上筠聳了聳肩。
實戰菜鳥确實沒法跟蘇北這種身經百戰的相比。
她知道利害關系,也清楚自己該怎麽做,但非常要命的是,她的意識很清醒,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是短時間内無法克服的心理障礙,也是必須要走的一個過程。
蘇北能夠做到的,她也都可以做到,但在做一切的時候,她的心理過程會有些難熬。
兩人沒有鬥嘴,也沒有停留,外面已經進入交戰狀态了,她們必須抓緊每分每秒。
二樓除了屋裏這個,以及在門外把手的兩人,應該就沒有其他人了——最起碼,在槍聲響起後,她們沒有聽到二樓有多餘的腳步聲。
門沒有落鎖,但門一旦被拉開,就守在隔壁的兩人肯定會發現,所以墨上筠和蘇北在出門的那一瞬,都做好了思想準備。
“嘎吱——”
門,應聲而開。
墨上筠和蘇北在第一時間沖了出去。
被開門聲吸引注意力的兩個人,視線剛一轉移過來,兩把槍口就對準了他們,消音槍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他們也在同一時間斃命,在倒地的那一瞬,他們似乎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分明是自己人所在的房間裏,爲什麽會竄出兩個敵人來要了他們的命。
突破第一道關卡,墨上筠和蘇北馬不停蹄地開始了下一個任務。
她們從被射殺的兩人身上找到開門的鑰匙,然後墨上筠在門口守着警惕來人,蘇北破門而入。
墨上筠在門口等了幾秒,神經緊繃,在她本以爲任務完成到一半的時候,裏面忽然傳來蘇北的怒罵聲,緊随着就是格鬥的聲響,甚至還伴随着砸東西的聲音。
一聽到這動靜,墨上筠就預感不妙,閃身就從門口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