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雖然挺高級,但不是他家的。
墨上筠去赴約,丁鏡打着“蹭吃蹭喝”的名義一并前行,而楊柏則是孤身一人。
在餐廳裏焦慮地等着,良久終于見到墨上筠和丁鏡的身影,楊柏幾乎是蹭的一下就從地上起身,然後緊張地等着二人走近。
“司姐,蘇姐。”
楊柏朝她們倆打招呼,全然沒有昨日見面時的從容。
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兒。
“坐吧。”
墨上筠朝對面位置看了眼,然後在這邊将椅子拖出來,落落大方地落座。
丁鏡就在她旁邊坐下,二郎腿一翹,雙手抱臂,一言不發地卻将場子給撐了起來,存在感滿滿的。
楊柏點了點頭,焦慮緊張的心理不僅沒有緩解,反而更加嚴重起來,他皺着眉頭在對面坐下,整張臉都愁成了苦瓜。
本來還期待跟墨上筠見面的,卻沒有想到,再一次的見面,竟然是這樣的場面……
真是一堆添亂的,愁人得很。
“我想聽聽怎麽回事兒。”
見他坐下,墨上筠便直入主題,不帶一點拖泥帶水的。
提起這個楊柏就頭疼,但人都來了,也不好不說。
楊柏讓過來詢問點單的服務員先離開,然後緊張地看着墨上筠和丁鏡二人,視線不敢在誰身上停留,最後他幹脆低頭盯着桌面,道:“是他們擅作主張。”
“好好說。”墨上筠道,“跟你沒關系的話,我們不會怪你。”
“真的?”楊柏驚喜地擡頭。
在他迫切的注視下,墨上筠微微點頭。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楊柏便放下了心,連語氣都順暢很多,同墨上筠和丁鏡講着她們本來就聊到了的事情經過。
楊柏家庭環境比較特殊,自打他年幼懂事起,就見父親跟黑白兩道的人來往,他也生長在家裏的庇護之下,但凡在外皆是任何陌生人,家裏一旦得知,都會将對方的身份查得個底朝天。
這些事都是背地裏進行的,楊柏最初也不知道,直至一次意外得知有人在家裏威脅下不敢靠近他,他才發現這一點,因此他跟家裏大吵一通,也愈發地叛逆了。
後來他就盡量結識越來越多的人,想着家裏忙不過來就會減少對他的管制,家裏長輩也發現這一點,在他上高中後跟他好好聊了聊,希望他能在保護好自己的前提下結識新朋友,同時也會避免插手他朋友生活的情況再次發生。
之後,他明顯發現家裏收斂了,跟家裏的關系才漸漸好轉。
但是,如果家裏的人覺得,他身邊的人有異常,依舊會背地裏調查。
很明顯的,墨上筠和丁鏡就是如此被涉及到了。
昨晚遇到的那個經理,覺得她們倆來路非同小可,接近楊柏或許是另有所圖,所以才派人跟蹤她們倆調查她們的底細,沒想到被她們倆發現了,還送去了警察局。
大緻說完後,楊柏緊張地舔舔唇,連忙說道:“我把經理帶過來了,就在樓下的停車場裏,隻要你們願意,我可以讓他上來跟你們道歉——”
“人就不用見了,沒什麽意思。”墨上筠淡淡地打斷他,擡眸時銳利的視線落到楊柏身上,她微微眯起眼,“你身份很特殊嗎?”
“沒有。”
楊柏下意識地否認。
但,一見墨上筠和丁鏡那飽含冷意的眼神,自知否認的行爲太愚蠢了,于是他坦白道:“我也不清楚家裏具體是做什麽的,就是管得很嚴。”
墨上筠和丁鏡默然地交換了下眼神。
隐隐的,好像能明白點什麽。
思忖片刻,墨上筠倏地點頭,道:“行,我信你。”
“真的?!”楊柏驚喜地說着,“那我們以後——”
墨上筠道:“我們是來旅遊的,就玩幾天。”
“你不住這兒嗎?”楊柏想到初遇那晚,不由得好奇地問。
挑挑眉,墨上筠一派坦然地回答說:“先前在朋友家串個門,順便過夜。”
“哦。”
楊柏似懂非懂地點頭。
住在酒店,确實是旅遊的樣子。
聽經理他們說,墨上筠他們開的車也是别人的,車主人是當地居民,前段時間将車借出去了——估計是借給墨上筠男朋友吧。而據他們的調查,車主人清清白白的,就是一很普通的居民,沒有查出什麽端倪。
所以對于墨上筠的解釋,楊柏還是挺相信的。
轉念一想,楊柏便積極道:“那你們要去哪兒玩,有計劃嗎,我帶你們玩兒啊。”
“算了吧,我們自己玩就成。”墨上筠冷淡地道。
“我已經罵過他們了,他們不會再盯着的……”楊柏急了,趕忙說道,“你們放一千萬個心,我肯定帶你們玩得好好的。兩位姐姐,你們就當這是我彌補你們的吧。”
“也行。”丁鏡搶在墨上筠的話頭率先點頭,然後漫不經意地轉移話題,“不過你沒事做嗎?”
“嗯!”
楊柏忙不疊地點頭。
他早已高中畢業,成績不上不下,考上一個二流高校,前段時間鬧出點事,就暫時休學了,在家待着也沒事可做。
墨上筠看了丁鏡一眼。
這時,楊柏忽然想到什麽,好奇地朝墨上筠問:“司姐,你的男朋友呢?”
丁鏡聞聲,一口水差點兒沒噴出來。
傳聞他們倆就見過一次面,怎麽還出現一個“男朋友”?!
不會是——
丁鏡斜乜着墨上筠。
不曾想,面對如此詢問和丁鏡的打量,墨上筠還面不改色地回答:“身嬌體弱,在他朋友家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