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着幾個練家子都沒有放過,反倒是因爲跟她們交手一久,而受傷最重。
當然,跟這麽多人一起打架,墨上筠和丁鏡也沒有落着好,最起碼身上也受了好些重擊,多多少少磕着碰着,但跟他們比起來,就等同是完全沒有受傷了。
拍了拍手,兩人立在客廳裏,不知有多惹人眼。
這個時候,因爲沒有她們倆表現的機會了,所以經理被批準去處理後續的爛攤子。
鑒于侯洪昌是惹了事才會遭遇報複的,而侯洪昌跟楊柏又是好兄弟,所以經理很給面子地沒有報警,以防将侯洪昌給牽扯進去,但那一幫人就沒有這麽幸運了,該賠償的要賠償,該賠罪的要賠罪。
他話一出,正當那幫人不服氣的時候,樓下忽然跑來一二十人,将他們給團團圍住。
“滾吧。”經理遊刃有餘地說道,“賬單我會讓人給你們送過去的。”
墨上筠和丁鏡對視一眼,心想能鎮得住這麽一家店的經理,看起來倒是真有些本事。
“有消息嗎?”丁鏡朝墨上筠低聲問了句。
“嗯。”
墨上筠微微點頭,但沒有說明指示,而是跟丁鏡做了個隻有她們倆能看到的“撤退”手勢。
不明白步以容是什麽意思,不過越是在摸不着頭腦的情況,越是該聽他的指示。
但,正當她們想撤退的時候,楊柏就湊了上來。
“司姐,你們倆這麽厲害?”
“想拜師?”墨上筠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
“哎!”
楊柏當機立斷地點頭,笑得眉眼彎彎的,别提多期待了。
不過下一刻,墨上筠給他潑了一盆涼水,“家傳武術,概不外傳。”
這話倒也沒有說錯。
墨上筠剛剛沒有用部隊的專業格鬥,而是用的家傳武術——爲的就是不暴露身份。
雖然岑沚經常看着順眼的就教幾招,但真能拜師得到真傳的也就那麽幾個而已。
岑家人要是知道她将家傳武術傳給一個跟黑社會有着不清不白關系的人,非得将她逐出師門不可。
楊柏有那麽點失望,但很快又有些激動地問,“傳說中的世外高人?”
“人情已經還了,我們先走了。”墨上筠挑了挑眉,偏頭問,“沒問題吧?”
“……我能随時聯系你嗎?”楊柏不無遺憾地問道。
墨上筠朝他笑了一下,并沒有正面回答他。
楊柏意識到什麽,臉上的失望就愈發明顯了。
墨上筠看了眼丁鏡,準備就此脫身。
不過這時處理好事情的經理走過來,直接攔住了墨上筠和丁鏡的去路,連帶的還有他帶來的那一群人,往跟前一杵,搞得跟墨上筠和丁鏡才是來鬧事的一樣。
墨上筠的臉色當即冷了下去,她看着笑臉相迎的經理,卻張口朝楊柏道:“楊柏,這是什麽意思?”
“沒事沒事。”經理聞聲後,一肚子詢問的話語就跟吞蒼蠅似的,趕緊吞了下去,見到楊柏擔憂又憤怒的小表情,他趕緊說道,“我是來感謝你們的。”
“謝禮他已經給了,用不着。”墨上筠淡淡地說着。
經理賠笑着,想要說點話來緩解一下氣氛,但這時楊柏看不下去站了出來。
“司姐,不好意思耽誤你們時間了,我帶你們下去。”
說完後,還特地擋在經理跟前,防止經理再次作妖。
他一站出來,并且表态,橫站在跟前的那一夥人,很快就讓開來,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于是,在楊柏的帶領之下,墨上筠和丁鏡毫無阻擋地走了下去。
但是,他們剛一到門口,就有個人來到經理跟前。
“萬哥,就這麽讓她們走了嗎?”那人低聲詢問道,神色間滿是不放心。
“這麽小的城市,哪有那麽多世外高人。”經理臉上的笑意瞬間退散盡,隻剩下一派森寒,他冷聲說道,“找人盯着。”
“是。”
那人點了點頭。
在低頭的時候,他朝旁邊的兩個兄弟使了個眼色,然後就有兩個人消失在人群裏。
*
楊柏本來是想送墨上筠和丁鏡回家的,但心想剛剛不長眼的經理就得罪了她們,加上他心目中的世外高人都挺喜歡保密的,所以識趣地就将她們送到門口。
途中,再三爲經理的表現而道歉,以免墨上筠和丁鏡心裏存有芥蒂。
“司姐,我看這位姐姐也挺厲害的——”
楊柏說着,朝丁鏡瞥了一眼。
“我叫蘇北。”丁鏡笑着說,拍拍他的肩膀,“小孩兒,我看你也挺不錯的,跟你們那什麽經理,好多了。”
這是丁鏡的心裏話。
畢竟第一次來這裏的時候,把她轟走的那位,也正是那個看似熱情實則冷面的經理。
這種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可沒有這少年來的心善。
楊柏被她誇得心花怒放的,但很快就回過神來,非常正經地強調道,“我不是小孩兒。”
“哈哈……”丁鏡爽朗地笑着,“有意思。小少年,有緣再見哈。”
丁鏡往前走了幾步,朝楊柏擺了擺手。
墨上筠雙手放到褲兜裏,唇畔也帶着一點笑容,她朝楊柏道:“行,有緣再見。”
“好。”
楊柏吐出口氣。
有了這一次的偶遇,他似乎也沒有那麽不信一别再無見面可能了。
他目送着墨上筠和丁鏡離開,心情甚好。
但他卻沒有發現,在他轉身回到飯店裏後,兩道人影就出了門,然後開車跟上墨上筠和丁鏡的車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