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課本知識,他們不得不将所學知識活用起來。
而且,不得不說,GS9舍得在各種裝備裏下功夫。
就拿阮硯的爆破來說,他們準備了足夠的炸藥和設備。
爆破是利用炸藥在空氣、水、土石介質或物體中爆炸所産生的壓縮、松動、破壞、抛擲及殺傷作用,達到預期目的的一門技術。在軍事上主要作用于軍事工程和土石方作業,克服障礙物,破壞軍事目标,殺傷敵人,銷毀武器裝備和彈藥等。
當然,他們是特種作戰,一般來說是不會進行大規模的爆破的,像中深孔爆破、洞室爆破這種需要成噸甚至百噸的,自然用不着他們實踐,隻需要簡單的了解即可。
但是,像一般千克到幾十千克的小爆破,都是需要他們實踐操作的。
炸藥擺在那裏,每個班都分配一定的量,然後再指定幾個目标,教官們分配任務,每個班在規定的時間裏達到具體的爆破要求。
挖掘爆破、光面爆破、預裂爆破,這三種他們都要熟練的掌控,控制爆破他們也需要進行練習。
想要完成目标,需要精密的計算,而且要利用所學的知識。
其他項目也差不多。
軍事地形學,步以容會實地教學,教他們在不同地形如何防守、進攻,講解完後就是直接組隊上,一部分防守,一部分進攻,之後再調換過來。
實踐出真知。
至于野外生存訓練,那就更簡單幹脆了,以步以容爲首,其餘教官各自帶一到兩個班,然後每天抽出一部分時間去深山野林,什麽能吃、什麽不能吃,什麽植物有怎樣的特性,這裏的範本尤爲多,講解一下就知道。
除去食物,就是教他們搭建庇護所,根據地形和環境因地制宜。
此外還有在遇到各種意外狀況時的反應,如遇暴雨,應該盡量避免河水,因爲容易爆發山洪,一旦被卷入就無逃生可能。如遇泥石流該如何處理。在地形上遇見絕路,又該如何利用周邊能利用的一切化險爲夷……
最後還有遭遇大型的野生動物該怎樣應對。
一般而言,一個人單獨遇到就是直接繞道、逃跑,一隊人遇到後就該衡量雙方的戰鬥力。
GS9從來不紙上談兵,所以到最後的階段,學員們就被教官帶到各個區域,跟野生動物面對面地碰上,在遇到各種意外的時候,教官會盡量保證學員的人生安全,但受傷的情況時有發生,學員們受到驚吓的小心髒更是無法輕易安撫。
這種直接跟死亡觸碰的事件,又一次吓退了好些學員,他們這批學員的人數,每天都在減少。
野外生存訓練的最後一個挑戰,是如何在有大型動物出沒的地方過一個晚上。
而在面臨這個挑戰的時候,他們距離抵達新營地已過去半個月,走掉的學員有近二十個。
奇怪的是,少部分離開的人是因爲分數扣光才走的,大部分離開的則是因爲看不到希望、承受不住壓力才選擇離開的。
這一天集合的時候,學員們幾乎都是一派“視死如歸”的表情。
“至于這樣嗎?”
身爲第一個抵達的教官,澎于秋笑着朝他們調侃道。
“……”
沒有一個學員回應他。
教官們身經百戰,他們自然無法跟教官相提并論。
“先講解一下,”站在陽光裏,澎于秋事先說道,“2~3個班爲一個組,到時候一起行動,兩個教官帶一組,組與組之間相隔不遠,可以互相幫助一下。話先說在前頭,因爲環境危險,所以禁止單獨行動,全聽教官指揮,一旦有人故意脫離隊伍,不出現意外、還有一口氣的話,直接采取淘汰處理。”
說完之後,澎于秋拍了拍手,“現在開始組隊。”
之所以沒有以班爲單位直接行動,是因爲班與班的人數嚴重不均衡。
像墨上筠所在的三班,六個人全部都在,像梁之瓊和蘇北的班,一個剩下兩個人,一個剩下三個人。
蘇北這種大佬每次看到學員退出,都要感慨一句“帶不動”。
人一旦有了退縮的想法,甭管身邊的人怎麽幫助,隻要他看不到希望,就難以鼓起勇氣再往前走下去。
正好,墨上筠的班,就跟梁之瓊、蘇北的班分配在一起,共計11個人,帶領他們的教官是步以容和澎于秋。
其餘的班也在組隊,班裏人數多的,就兩個班拼在一起,少一點的話就三個班,反正人數都控制在10人左右,盡量保持在一個均衡的位置。
最後分成六個組。
然後,三架直升機抵達,奢侈到讓人震驚的操作,每架直升機帶走兩組隊伍,然後飛向指定的地點。
他們本就在深山老林,但直升機帶領他們去的,則是更進一步的原始森林。
這裏有許多珍貴的保護動物,亞洲象、野牛、長臂猿、猕猴、綠孔雀、羚牛、野豬、孟加拉虎……數不勝數。
在直升機上往下看,偶爾會看到讓人熱血沸騰的野生動物,他們在視野裏晃過,讓人仿佛置身于夢中。
但在最初的興奮過後,他們慢慢意識到,接下來的一天,他們極有可能會遇到這些體型龐大的生物後,臉色就漸漸變得凝重起來,原本的激動蕩然無存,留下的全部都是對自己生命安全的擔憂。
梁之瓊也是其中之一。
她臉色發白,緊緊抱住墨上筠的手臂,憂心忡忡地說道:“墨上筠,你說老虎偷偷摸摸叼走我們中一個人,我們會不會都來不及發現?”
“應該不會。”墨上筠格外的淡定。
“就是說也有可能咯?”梁之瓊錯愕地睜大眼。
墨上筠想了想,然後回答道:“你落單的話就有可能。”
“……哦。”請不要拿她來舉例子。
瞧見梁之瓊受驚的模樣,澎于秋想了想,然後在一旁說道:“不會的,我們降落的區域,遇不到老虎。”
梁之瓊看了他兩眼。
本來感覺到受了點安慰,但想到自己跟澎于秋還有恩怨在,所以下意識想要回應的她,強行把話給忍住了,眼珠轉了一圈,就直接把視線收了回去。
澎于秋:“……”
這時,在路上同行的紀舟笑道:“不過也說不準呢,老虎的領地範圍有100~400平方公裏,最大的有900平安公裏以上,還挺廣的。”
梁之瓊:“……”哦,聽他這麽一說,頓時又心慌慌了呢。
澎于秋:“……”紀先生,求你閉嘴好嗎。
“不過不止是老虎呢,還有羚牛、野豬、野牛、大象……”紀舟繼續說着,眼睛裏盛着滿滿的溫柔,“運氣好的話,我們沒準都能遇上,這些動物的殺傷力也挺大的。”
衆人:“……”誰來堵住他的嘴?
澎于秋嘴角微抽,擡手扶額。
步以容笑得一臉淡定從容,那不經意瞥向紀舟的眼神裏,古怪地讓人覺得是在嘉獎。
梁之瓊朝墨上筠的方向又挪了挪,巴不得離紀舟更遠一些。
另一個組的唐詩微垂着眼睑,偶爾看上紀舟幾眼,但多數時候都低着頭,一路上都保持着沉默。
元曲還以爲她也被紀舟吓着了,朝唐詩安撫道:“唐妹,别怕。”
唐詩擡頭看他,但在不經意間,卻跟坐對面的紀舟視線對上,她于是又低下頭,但同時這一舉動,也算是默認元曲“她很怕”的猜測。
元曲那叫一個愁喲,想讓紀舟閉嘴又不敢,隻能默默地擔憂着。
紀舟輕笑一聲,卻也沒再吓他們。
當然,也沒爲自己唬人的話做任何澄清。
任由那些緊張的學員繼續緊張。
不過,像墨上筠、蘇北、丁鏡這等老油條,就自個兒閉目養神去了。
考核他們不知下了多少血本,這時候要是随便将他們往危險之地送,那就不說草菅人命了,說浪費國家金錢精力還是可以的。
他們這一遭,隻有一天的時間,大概就是讓他們練練膽罷了。
晚上若是能遇到一兩隻野生動物,就是純屬運氣不好了。
傻子才會被蒙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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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野生動物名是組合起來,它們的分布不在同一個區,但在雲南應該都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