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阮大神剛剛貼的小國旗,正好在他上午貼的照片下面。
他的小國旗甚至都沒有擋住“願賭服輸”這幾個字,但鮮紅的小國旗跟近乎黑白對比的照片映襯,異常鮮明閃亮。
“沒沒沒!可以的,可以的!”
立即有人幫忙回答道。
其他人也符合地點頭。
就是,這些年來,沒有一個敢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貼自己的照片的……畢竟“謙虛低調”是GS9的傳統美德……哦不,他們貼照片也就是圖個樂呵,更樂意拿着小國旗去決定别人照片的“生死”,這是他們的樂趣之一!
當然也有過“自己投自己”的例子,隻是那些人再如何厚臉皮,也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基本都會選擇人少的時候偷偷給貼了。
而——他們的阮大神,貼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光明正大!
啧,就算是這樣,他們竟然也不知該如何吐槽——甚至完全沒有吐槽的欲望啊。
見他們的回答沒問題,阮硯也沒有管他們在計較什麽,貼完小國旗的他直接轉身走上樓上的辦公室。
“……”
衆人仰望着他離開。
“啧,就沖着他這人辣麽直爽果斷,我這一票都要投給他!”
“剛說什麽來着,跟定他了!投就投!”
“哇嗚,太酷了~我也跟!”
“跟跟跟!必須跟!不跟不是人!”
“燕子我對不起你,今年我就先投阮大佬了!明年再來回報你!”
……
阮硯離開後,轉眼的功夫,他的照片下就貼滿了小紅旗。
這數量,進前三,毫無問題!
*
吃過晚飯的墨上筠,因爲訓練量順利完成,所以沒有急着去訓練,而是先去宿舍将換洗衣物給洗幹淨晾好。
等差不多七點左右,她覺得休息得差不多了,才從宿舍樓上走下來。
“墨墨!”
剛到一樓,墨上筠就聽到樓上有人在喊——是燕歸的聲音。
她一擡眼,果不其然見到燕歸的身影一閃而過。
站在原地等待,不一會兒,就見燕歸匆匆從樓上跑下來,一路直奔到墨上筠跟前。
“我的——墨墨诶!”
燕歸做出一副哭唧唧的模樣,伸手就打算抱墨上筠。
墨上筠沒有動作,但眼一橫,冷飕飕地盯着燕歸,硬是在燕歸觸碰到她的時候,規規矩矩地将手給收了回去。
燕歸委屈巴巴地撇着嘴,差點兒眼含熱淚的盯着她。
墨上筠被他看得一陣頭皮發麻,“什麽事兒?再支支吾吾的把嘴縫上得了。”
“诶!”燕歸的語速瞬間加快,“墨墨我對不起你!”
“别介,我跟你不熟,”墨上筠淡淡道,“别說這種引人誤會的話。”
“墨墨……”
燕歸眨着眼,可憐兮兮地伸出手,揪着墨上筠的衣擺,晃啊晃,晃啊晃。
墨上筠不緊不慢道:“你這架勢被你哥看到了可就……”
話沒說完,燕歸就立即将手給收了回去。
燕歸慚愧極了,擺正态度挽回道:“墨墨你看,這事兒我肯定會幫你解決的!”
墨上筠打量着他。
柴心妍爲何要來“膈應”她,她也不是不知道——肯定是燕歸背地裏跟她說了什麽,而且是跟燕寒羽有關的,這才導緻柴心妍想要在她這裏找場子。
柴心妍針對自己倒是沒什麽,不過把墨上霜扯進來就……
眼下看燕歸的态度,在食堂裏發生的事兒以及應該被傳開的消息,他都應該知道了。
“是嗎?”
墨上筠似笑非笑地看他。
燕歸被她看的一個哆嗦,“其實吧,還有我哥的鍋……”
墨上筠眯了眯眼,“說說。”
得到墨上筠的‘解釋機會’,燕歸完全不敢懈怠,将午休的事兒完整地跟墨上筠說了一通。随後,他又抓緊時間跟墨上筠說了一下現在的狀況。
墨上筠料想到的“言論”确實已經被傳出去了,也有一批人議論,但很幸運的是,他們正好碰上“兩周以來第一次翻兩倍的訓練量”,所以多數人都在頭疼這訓練,沒什麽心思去八卦這種多年前的陳年舊事,頂多是議論下墨上筠和柴心妍的不和。
其中,柴心妍隊伍裏的人占大多數,因爲她們都對柴心妍懷有好感,也得到過柴心妍不少幫助,所以理所當然地在後面貶低墨上筠、追捧柴心妍。
“墨墨,我都想好怎麽幫你報複了……”幹脆利落地說完一大堆後,燕歸又信誓旦旦地保證道,“你放心嘞,我保證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把所有的髒水都潑回去——”
“不用。”
墨上筠直接打斷燕歸的話。
“哦,我跟你說,我的計劃是……哈?”
本來想跟墨上筠講述一下自己‘計劃’的燕歸,後知後覺的回過神來,然後不明所以地看着墨上筠。
“這裏是部隊,就得用部隊的方法來解決。”墨上筠斜了他一眼,無所謂道,“嘴長在别人身上,随便他們怎麽說。”
墨上筠不喜歡跟人玩這些“輿論”。
也不是不會玩,就是懶得在這上面花心思。
也不知在背後嘀嘀咕咕、讓人叭叭叭地議論有個什麽勁兒……而制造這種叽裏呱啦的人,又有什麽好痛快的。
她喜歡一拳下去、緻命;一刀下去、見血;喜歡一槍射擊、爆頭。
這才叫痛快!
至于柴心妍做的這些事兒……在外面的職場和生活裏或許是很常見的,可這裏并不是那些地方。
在外面,可沒有這裏熱血沸騰;沒有這裏的出生入死;沒有這裏的忠誠與信仰!
這裏注定與衆不同。
既然如此,也不能用她們那些所謂的方法來解決。
當然,她也相信燕歸可以“完美”地處理好這件事,讓輿論轉移到柴心妍身上時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甚至可以像“柴心妍當初讓秦雪的隊伍解散一樣”讓柴心妍的隊伍解散。
可歸根結底,訓練要緊,且沒有意義。
雖說有女生的地方就不缺嚼舌根的,可都得知道“适可而止”。
能站在這種地方的,就沒幾個是傻子,這種瑣碎事聽一聽就是了,不會有太多人去在意——畢竟他們現在有着強大的競争力,他們都需要努力完善自己撐過接下來殘酷的幾個月選拔。
“嚼舌根”是那些每天閑得無所事事的人才去做的。
就像燕歸剛說的,真正議論的中心,就是柴心妍的那個“隊伍”。
而,瓦解這種言論……直接把這個小團體擊垮就是了。
墨上筠正好想練練手,正好柴心妍撞上來,那不如直接拿柴心妍動手。
“那你打算什麽時候……”燕歸弱弱地問。
墨上筠道:“過完這個年。”
柴心妍他們想不想過年,她不知道。
但是,她想過。
難得在部隊裏過個年,就不要把氣氛鬧得那麽僵硬了嘛……以和爲樂、以和爲樂。
墨上筠心平氣和地想。
“哦。”
燕歸失望地應聲,感覺自己沒有派上用場。
墨上筠問:“今晚不訓練?”
“七點才開始呢。”燕歸揉了揉自己的手臂,歎息道,“剛把下午欠的一點訓練給補完。”
斜乜了他一眼,墨上筠提醒道:“最好不要欠。”
“哈?”燕歸愣了愣,然後搖頭晃腦的,忽的驚喜道,“墨墨!言哥懷疑有人在背後……是不是真的?”
言今朝今天訓練的時候,就一直覺得有人盯着,但老說不準,隻是讓他們按時完成訓練,就算超時了也要盡快完成,不過因爲訓練量實在是太大了,晚上還是先去吃了個飯再來。
燕歸最初還覺得他疑神疑鬼的,但後來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覺得或許聽他的沒錯……
“不知道,”墨上筠淡淡道,“明天就知道了。”
雖然她有直覺,但沒有證據的事兒,她都不會随便說。
燕歸好奇地問:“明天有什麽特殊的嗎?”
眉頭一擰,墨上筠問:“你的智商都轉移到脖子上了嗎?”
“……”
燕歸伸出手,默默地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他很想說智商是轉移不到脖子上的,但見墨上筠神色不善的臉,所以乖乖的将話給咽了下去。
墨上筠嘴角微抽,無奈道:“趕緊去訓練。”
“好嘞!”
燕歸笑嘻嘻地應聲。
但走了兩步,他又小跑回來,眼巴巴地瞅着墨上筠,小心問:“墨墨,你不生氣了吧……”
墨上筠友善地朝他眯眼,一字一頓地威脅道:“你要是再待下去,那可就說不準了。”
“我馬上走!”
燕歸立即一溜煙似的跑開。
墨上筠無奈地聳了聳肩。
待燕歸走遠後,墨上筠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她也該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