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一條繩索上面,都站着一個學員,她們手裏拿着手電筒,對準懸崖方向,照亮下面的情況。
雖然這樣的夜色,加上周圍沒有障礙物的遮掩,光照還行,但夜晚攀岩的危險性他們都知道,不可貿然冒險,用手電筒照亮還是很有必要性的。
墨上筠、丁鏡、尚元廷、艾又槐私人各自站在一條繩索上方,準備接下來的比賽。
柴心妍站在一側,講述着比賽規則,“一個來回,到底後,誰先上來,就證明他代表的隊伍獲勝。”
其他人都沒有異議。
“開始!”
柴心妍喊道。
當下,連帶墨上筠在内的四個人,都抓住了繩索往下攀岩。
往下要比往上要困難得多,所以得愈發地小心翼翼,注意腳下的每一步,不然一旦出現什麽問題,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艾又槐和言今朝在攀岩這方面的成績都很優秀,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表現,剛在懸崖上穩住,想要去看别人表現時,赫然見到最中間的丁鏡和墨上筠已經沒了身影。
站在懸崖上的一群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懸崖繩索上的身影。
不可思議。
“靠,這還是人嗎?”
“猴都這麽快的吧?”
“輸定了。”
……
衆人七嘴八舌地發表着感慨。
墨上筠和丁鏡仿佛在繩降一樣,在沒有任何其它裝備的情況下,直接往下面滑,陡峭的懸崖對她們似乎沒有任何影響,碎石一直在往下掉,她們的雙腿往陡峭的懸崖壁上一借力,就倏地往下滑落,速度快得讓人吃驚。
而跟他們同一時間往下的尚元廷和艾又槐,轉眼的功夫就被他們抛下。
時間過得很慢,但她們倆的動作卻很快。
他們神經緊張地盯着最下面的兩個人,一直等她們倆消失在視野裏後,忍不住頭皮發麻。
沒見過在懸崖攀岩時這麽瘋狂的人!
就不怕一個失手摔死嗎?
他們滿腹牢騷,但不得不承認,驚訝震驚過後,也隻有對她們倆的佩服。
尚元廷和艾又槐适當地加快速度——雖然他們倆注定要失敗,但是,爲了避免輸得太難看,還是不能就此放棄的。
可是,那也隻是他們倆的暗自鬥争了。
輸赢已定。
懸崖上面,大部分的眼睛,都在盯着墨上筠和丁鏡。
在兩人到底的時候,他們每根神經都提了起來,一眨不眨地盯着下面的情況,連呼吸都差點兒忘記了。
秦蓮又急又氣。
急的是想知道最先上來的是丁鏡還是墨上筠,而氣的是墨上筠這一次又來找茬挑事。
終于,在短暫地停頓過,墨上筠和丁鏡再一次出現在衆人的視野裏。
“來了!”
懸崖上有人驚呼一聲,那興奮地模樣,如同是他們自己隊伍裏的人爬上來一樣。
而,身爲領導者的秦雪和柴心妍,卻一臉冷然地看着這一幕,神情如同籠了一層冰霜,沒有半點溫度。
本來能借着這個機會“漲自己士氣、滅對方威風”,結果沒有想到,卻被墨上筠和丁鏡擺了一道,接下來無論表現怎麽樣,這一群人對墨上筠和丁鏡還是會有所認可的。
盡管在這種地方團隊協作沒有什麽意義,他們互相之間都存在着競争,但有團體的話,最起碼訓練做事方面會方便一點。
總而言之,她們兩邊都輸得很慘。
懸崖峭壁上。
總是能在眼角餘光瞥見墨上筠身影的丁鏡,饒有興緻地朝旁邊的墨上筠看了一眼,正巧,墨上筠也抽空朝她看了過來。
挑釁地朝她挑了下眉。
眉頭輕皺,丁鏡當即加快了速度,打算壓墨上筠一點。
然而,她剛加快速度,墨上筠也随之加快速度。
在往上攀岩的時候,絕不能走捷徑,更無法像她們那種不要命似的往下走的那般速度,所以需要一步一步往上爬,速度再如何加快,也隻能快那麽一點。
偏偏,墨上筠卻像是故意的一般,無論丁鏡怎麽加快,墨上筠都會稍微快她一步。
在攀岩三分之一的時候,她們終于跟下降的艾又槐和尚元廷撞上。
“喲,還沒下去呢?”
勾起唇角,墨上筠朝左右二位調侃道。
丁鏡也不甘示弱,緊随其後地朝他們倆道:“小心點,别摔着。”
艾又槐:“……”
尚元廷:“……”
隔着中間的兩個人,艾又槐和尚元廷一左一右地朝中間看去,随後注意到高度相差無幾的對方,于是很快就又将視線收了回去。
“與其浪費時間,不如趁早放棄。”丁鏡又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補充了一句。
下一刻,她輕輕松松地往上,一下一上的動作,瞬間拉大了差距,于是等艾又槐和尚元廷再次去看的時候,隻能仰頭見到丁鏡和墨上筠的身影。
她們腳踩着碎石,土壤松動,有碎石土壤直接滾落下來,頓時迷了兩人的雙眼,兩人下意識地低下頭,一路往下。
丁鏡和墨上筠二人,一路上前。
很快,兩人即将來到終點,但速度都稍稍慢下來。
“不累嗎?”
丁鏡抽空朝一側的墨上筠詢問一句。
總是快她一步,也不拉大距離,實在是挺遭人恨的。
在重新認識墨上筠後,丁鏡也隻覺得墨上筠有能力、嚣張,但沒有想到,氣人的本領也是數一數二的。
墨上筠輕笑,慢條斯理地回道:“有跑腿的就不累了。”
“想得美!”
丁鏡反駁一聲。
倏地,她緊緊攥住繩索,再一次加快了攀岩的速度。
轉眼超過了墨上筠。
然而,在越過墨上筠的那一瞬,她偏頭看去時,隻見到墨上筠一派遊刃有餘的神情。
她不由得一怔。
緊随着,沒等她回過神來,墨上筠同樣加快速度,眨眼功夫就來到跟前。
沒有再停頓,丁鏡繼續專注地攀岩。
可有些事情是無法掌控的。
就算她沒有再保留實力,墨上筠卻也淡定從容地超越了她,再快的速度也無法縮減差距。
因爲,墨上筠同樣的快。
石塊嘩啦啦地往下掉,下面傳來艾又槐的怒罵聲。
丁鏡深吸一口氣,翻身從懸崖邊緣處一躍而上。
而,她剛半跪在地上,就見一道身影出現在跟前。
她擡起頭,赫然見到居高臨下俯視她的墨上筠。
那一刻,不知是否是幻覺,她從墨上筠眼裏看到戲谑、挑釁、得意,所有一切與穩重平靜沒有任何關系的情緒。
那個眼神,實在是看得人牙癢癢。
然後,墨上筠将眼神裏的情緒掩去,緊随着,朝她伸出了手。
丁鏡:“……”
雖然輸的心服口服,但墨上筠這小表情小動作的,實在是看得人窩火。
丁鏡将手伸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掌,握住。
墨上筠也拉住她,将她從地上拉起來。
兩人差不多高,一起身,變處于平視的位置。
墨上筠道:“名字。”
“丁鏡。”微頓,丁鏡補充道,“園丁的丁,鏡子的鏡。”
“墨上筠。”
自我介紹完,墨上筠松開手。
旁邊一幹人等:“……”
感情這兩位壓根不認識,就湊在一起過來踢館了?!
帶不帶這麽随意的?!
“幾位,”墨上筠側過身,看向站在身後懸崖上的一幹而等,眉頭輕挑,笑着朝他們道,“我們倆都赢了,願賭服輸,就勞煩各位離這兒遠點兒。”
說完,墨上筠一想,還尤爲熱心地道:“不用太遠,一兩公裏就夠了。”
“墨上筠!”秦蓮沒好氣地喊出她的名字,皺眉往前一步,憤怒道,“你不要太得意!你們用這懸崖也是有時限的!”
墨上筠不惱不怒,笑眯眯地朝她問:“那現在,在不在你們規定的時限之内?”
“……”
秦蓮一下就啞巴了。
媽的。
就沒見過這麽得寸進尺的!
仔細想想,這還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兩個隊伍不打賭,早先就商量好時間的話,也就沒有墨上筠和丁鏡什麽事了。
結果,白白被墨上筠和丁鏡給撿了便宜。
秦蓮怎麽想都覺得虧,窩火得很,但礙于争不赢墨上筠,于是也隻能憤憤然站在一邊,識趣地沒有再同墨上筠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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